她又望一眼況海文,況海文指指自己,示意她跟自己有約會。
「仲宇哥,我投降了。其實我是晚上有約會,不過只是吃飯的約會,吃完就回家休息了。」唉,撒謊可真不是她的強項。
「嗯。這樣說還差不多。約會?男的女的?」靳仲宇又抓住了關鍵詞。
葉桅又看一眼況海文,卻見他臉上是一種玩味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雙手抱胸,眼楮卻不看她,也不給她出主意了。
「仲宇哥,你很象查戶口的哦。」葉桅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耍賴。
「交男朋友了?」靳仲宇又問。
葉桅眉頭一皺,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到對面的男人眼楮里那股玩味的意味更濃了。
「不想說呀?下次阿姨過來要不要帶給她看看?」靳仲宇本來是在開玩笑,見葉桅遲疑,反而懷疑是真有其事了。
「不是啦。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說,讓葉桅的心頭隱隱地一抽,聲音黯然。
況海文閉了一下眼楮,強壓下心頭那股要竄出來的亂糟糟的莫名所以的感覺。
「好啦,放過你了。交男朋友的話,第一個要帶給我審查,知道嗎?」
「嗯。知道啦。」葉桅覺得好無力。
靳仲宇嘿嘿一笑,這才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葉桅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對面的男人。
他的眼神里那股玩味和戲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傷感。
葉桅心頭一軟,不敢再看,目光一轉,到處亂找。
「感冒了不能吃辣椒。」他看穿了她,「先忍幾天,病好了再吃。」
葉桅眯眼看了他一陣。
「看我做什麼?」況海文也專心吃飯了,並不看她。
「唉,如果我爸爸還在的話,肯定就是象你這樣子,羅里羅索。」葉桅看著他,停頓了許久才說。
「那就把我當爸爸。」
「你想哦。」葉桅聲音低了下來,「自然有人叫你爸爸。」突然想到他的妻子女兒,再想到可憐的小言,覺得好心酸,再也說不下去。
況海文察覺到她語音里的異樣,抬頭看她,忽見她大眼里盈滿淚水,眼楮一眨,就順著腮邊滾了下來,輕輕啜泣一聲,低下了頭。
「好好的,怎麼哭了?」他心頭一緊,伸手橫過桌面,要給她擦眼淚。
她卻別過臉,避開他的手,她又想到子楓,心頭瞬間涌起的哀傷再也抑制不住,淚水一顆接一顆。
況海文站起身,坐到她旁邊,把她轉了過來,大手捧著她的臉,擦掉她臉上的淚,「別這樣,人家看到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你就是在欺負我。」葉桅哽咽地說。
「我怎麼欺負你了?」女人是莫名其妙的動物,說得真是一點沒錯。
「沒事干嘛裝我爸爸。」葉桅只能胡亂找個哭的理由,不然他會一直追問個不停。
況海文拍拍她的背,「好了,怪我。別哭了。吃飽了嗎?」
葉桅點點頭,吸了吸鼻子。
「那我們走吧,人家都看著呢。」況海文愛憐她身體欠佳,怕她哭多了身體不舒服。
「你怕看呀?」越問聲音越大了。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我是怕你哭腫了眼楮,下午怎麼上班喲。」
「啊,對哦。」馬上止住了眼淚,拿紙巾擦干眼楮。
「唉,女人心,海底針,真是一點沒錯,一會兒雨一會兒晴,變得可真快。」況海文心里想著,無奈望著面前的小女生。「我該拿她怎麼辦呢?」他在心里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