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愛 82 莫言的渴望(1)

作者 ︰ 秋憶紅

這次,葉桅回到家里,莫言顯得很高興,雖然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來什麼,但他卻很少在葉桅面前將房間門關上了,是不是表示在他的心里,有一扇門正在慢慢地打開呢?

葉桅高興地想,打電話給馬睿,跟他說了這個情況,得到馬睿肯定的回答。

按照馬睿的治療方案,必須仔細觀察莫言,要找出他心里的渴望到底是什麼,才好對癥治療,找出最佳的方法來刺激他。

但是,萬一找不到他心里渴望的東西,對莫言的治療來說,將面臨很大的困難,很可能因此而前功盡棄,因為,越長大,他的心會越封閉。

清晨,葉桅早早地將莫言叫了起來。昨天晚上已經約好了,今天要帶他去濱海路散步。他需要多跟外界接觸,母親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的體力帶他了。

在葉桅的指揮下,莫言自己穿好了衣服,將照相機和幾個水果放進背包里,戴上太陽帽。葉桅則帶上了遮陽傘。兩人開心地出發了。

搭公車到了路口下了車,沿著長長的濱海路,慢慢地走,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海風吹在身上,兩人都很開心。葉桅拿著照相機,不停地給莫言拍照,偶爾竟然能捕捉到他的一閃即逝的淡淡笑意。

「來,小言,給小姨照相。」葉桅把相機塞到莫言手里,教他怎麼使用後,就走在莫言的前面,不停地找景點,擺姿勢給莫言拍。

走了一車,兩人都累了,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喝水。

「今天,我們的目標是兩公里,好不好?小言能行嗎?」葉桅問。

莫言仰頭想了想,「兩公里是多遠?」他真的不知道。

葉桅一笑,「哦,對你來說只是個數字。」她四處看了看,看到路燈電桿,估算了一下每根電桿之間的距離,略算了一下。才偏過頭對莫言說,「小言看,兩根電桿之間大約是五十米,我們要走四十根電桿。」

莫言點了點頭。

葉桅再說︰「那,下面你要記電桿數哦。」

莫言再點點頭。

休息完畢,再次出發。葉桅一路給莫言照相,莫言卻沉默了下來,風景也不欣賞了,只專心一意數電桿。

葉桅叫他,「小言,快看,那邊海上有船哦。」

莫言卻不答理她,她再叫了一聲。

莫言有些惱火了,「我在數電桿,再叫我會忘記的。」

葉桅一愣,突然覺得很挫敗,他可真是一根筋啊,接下來,恐怕不數到第四十根,他是不會罷休的了。

葉桅感覺累了,說︰「小言累嗎?要不,我們不走了,回去吧?」

莫言卻不言語,一直朝前走。

葉桅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突然,莫言的腳步停了下來。葉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一對年輕夫妻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走在他們前面。小女孩在父母的呵護下高興地笑著,跳著,還唱著歌,爸爸久不時給她擦擦汗。

葉桅的眼眶濕了,她突然想起馬睿說的,要找出他心里的渴望。難道,他的渴望就是這個嗎?她心里深深地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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