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陪了母親和小言兩天,星期天又得搭飛機返回了。吃過中午飯已經下午兩點,又要趕去機場了,葉桅到母親房里,輕聲說了莫言的情況,叫母親繼續觀察。
趕到機場時,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換好登機牌,坐在候機室里,她拿著手機。要不要告訴況海文飛機時刻呢?
自那天來那個信息後,沒再見他的音訊。
本來,真的想,就這樣不要再沉陷下去,就這樣,若即若離,保持這樣的感覺,這樣的距離就好。
可是,這樣好象對她的事沒有任何作用,那麼,跟他進一步地發展下去,會不會對事情有幫助呢?
葉桅只覺得頭腦一片混沌,亂糟糟的。
突然,腦海里閃過莫言望著那對年輕夫妻牽著小女孩時那種渴望的眼神,她心里痛了一下。
「要怎樣才可以讓小言得到他的爸爸?」葉桅心里想著,「完整的家已經不可能了,但至少讓他擁有爸爸。」一行淚突然滑下臉頰。
「因為你是別人的丈夫,你還是孩子的父親。」她曾經對他說過這句話,「可是,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又如何?你不是原來也是子楓的愛人嗎?你還是小言的爸爸啊!」葉桅心里突然鑽心的痛楚起來,為子楓。
她閉了閉眼楮,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定。
松開緊握的手,在手機上找出況海文的號碼,寫好信息發了出去。
下午四點的夏日午後,空氣灼熱。況海文在辦公室里,開足了冷氣。
他正埋首于新頂昌大飯店的投標方案里。他一定要盡最大努力拿下這個工程,這樣,他才有機會可以常常看到她。
突然,手機叮一聲響了,是短信息。拿過來來一看,是葉桅的號碼,趕緊打開來看。
「我下午四點四十五飛機飛H市,六點三十五分到達。」
嘴角揚起笑意,略一沉吟,回信︰「好,等你一起晚餐。想你。」
葉桅看到這條信息,笑了,等她一起晚餐。也不說來接她。看看時間,走到便利店打發時間,還有十分鐘才能登機。
目光隨意地亂瞟,突然看到櫥窗里的海柳煙嘴,服務員說可以過濾煙毒,她才不信,不過樣子很精巧,叫服務員拿了一個出來,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飛機上,葉桅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白雲,卷曲的長發隨意披著,溫柔地圍在臉龐周圍,顯著一股淡淡的慵懶和嬌媚。
手里握著已經關掉的手機,飛機就快著陸了,不知道況海文是不是已經到了機場。她有點迷茫,不知道叫他來接機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子楓,我這樣做可以嗎?」她問自己。
她本想等到海楓拿下新頂昌的工作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計劃,但是,在看到莫言渴望的眼神之後,她再也沉不住氣了,也許這樣的決定是錯誤的,但為了小言,她必須作出抉擇,小言有他的權利。
「子楓,你要幫我。不管是對是錯,我已經決定這樣做了,我必須為小言爭取他的未來。」她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她知道,況海文對她是有感覺的,這種感覺,來自于她與子楓相象的那一部分。她相信,這相象的一部分,同樣也適用于他的妻子。如果是別的不相干的女人成為他的妻子,她也許不會這樣做,但偏偏是這個與子楓曾經是好朋友的女人。
但如果,這是況海文和子楓共同的好朋友呢?
她又搖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她一直相信那句俗話︰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時,廣播里傳來空姐的甜美的聲音,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
她還是理不出什麼頭緒來,這樣想也不對,那樣想也不對,干脆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面對況海文吧。
用手指理了理長發,隨意在腦後編成一條松松的辮子,靜靜地等著飛機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