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出口處，況海文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看了看滾動的提示牌，D市至H市的班機已經降落。
機場是公共場合，很多相識的人來接機，不時有人過來與他打著招呼。
他一直看著出口，終于，遠遠的，葉桅出來了。
她沒有行李，還穿著那天分別時的白T恤和卡其色連體長褲，長發打了個松松的辮子垂在腦後，腳上是白色的休閑鞋，她步履輕快，正向他走來，顯得青春四溢。
他有幾秒鐘的愣神，瞬間有種感覺，在她面前，自己真的老了。
葉桅走到他面前，近近地望著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他今天也穿著休閑裝，藍色的上衣，卡其色的長褲，顯得清爽又帥氣，站在人群里，尤如人中之龍。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他卻退開了一步，將手抽了出來。
葉桅感覺到他微妙的反應，眼神一黯。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輕輕說︰「有熟人。」
葉桅點點頭，側過身，從他身邊走過，他回過頭，向那幾個一直望著他的人點了點頭，跟在葉桅身後。
走進停車場時，他輕輕攬住她的肩，她輕輕一顫，抬眼望他。
況海文眼底滿是柔情，輕輕問道，「不高興啦？」
葉桅搖搖頭，「沒有，怎麼會。本該如此，不是嗎？」
況海文心里涌起淡淡悵然，「對不起，那里是公共場合。」
葉桅淡淡一笑，「沒關系，我理解。」
銀色別克駛在高速公路上，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況海文轉過頭看看了葉桅，她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休息，長長的睫毛象兩把小扇子，一縷不听話的頭發飄在臉頰邊。
他忍不住伸過手，輕輕將那縷頭輕輕撥到她耳後夾好。
葉桅動了動，輕輕說︰「你專心開車啊。」
況海文一笑，「你沒睡著啊。」
葉桅睜開了眼楮，伸了個懶腰，「你老動我，我哪睡得著。」
「好，我不動你了，你睡吧。」
「不睡了，陪你開車吧。」
「想吃什麼？」就快進市區了，不夜城的燈光已經照亮了城市的上空。
「由你定。我說過，我對吃白食一向是沒什麼意見的。」葉桅忽然想起那天說過的話，輕輕一笑。
「那我得想一想，不能讓你太佔便宜。」車子已經駛出高速路匝道。
「唉，真是當家人，對利益算得很清楚。」葉桅取笑他。
「那當然，我是商人。」車子停下了，入城的車子在收費站前排成了長龍，得跟著車流慢慢移動。
況海文望他一眼，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她的手涼涼的，手心里微微濕潤。
葉桅低頭看著他的手，這時候，前面的車子動了，他的手抽了回去，掛上排檔，車子輕輕向前移動。葉桅的目光由那只手，移動他的臉上，睜著大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況海文盯著前面車子的尾燈，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口中抗議︰「喂，干嘛這樣看著我？」
葉桅還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