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逐漸恢復正常知覺狀態的韋燁,在快步遠離教員室的同時終于感到心頭的大石放下了,沒被痛罵更沒被猛揍,身體完好無缺,只是想不到班主任平日那和善無比的樣子也會有歇斯底里的時候,反差有點大,但也沒覺得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反倒是一想起那具人形肌**仍然心有余悸的,感到莫名驚恐,覺得在訓導主任身上才是有種真正的不怒而威的氣質。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的韋燁,回到教室才發現事情所引起的其他方面的影響遠沒有他想象的簡單就得以消散,正所謂余波未了啊。
隔了一節課沒上,回到班中,讓韋燁有種陌生的感覺,就像插班生第一次走進新的課室認識新的同學一樣,發現所有的眼楮幾乎都有意無意盯著他看著,那種特別的注視在他臉上、全身產生一種無形的熱力,讓他感覺面部發熱,身體不自在,倍感不舒服,卻有無可奈何,只能拼命地頂著這些灼熱的目光的能量很不好意思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因為有些事不說自明,所有的同學應該都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此刻的心情不外乎是想訕笑一下或是好心的關懷,又或是有別的意味,例如幾個常被班主任罵的壞小子,此刻看著韋燁那眼波中訴說的就是「兄弟,你有種!」仿佛他們想干這樣的事也有很久,只是沒有膽量,此刻在他們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崇敬的神情,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可韋燁只是想盡快地把這件事忘卻而已,讓它隨風而去,不留痕跡而已,只不過有些事又豈是能盡如人願的呢?
唯一讓韋燁稍感安慰的可能是在低頭回座位的時候看到楊樂兒關切的微笑,當然這所謂的關切也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想象,但她真的笑了,是一種善意的笑,他在腦海中問了一句楊樂兒這微笑的含義,只不過這個提問只有他自己知道,也知道是沒有答案的。旁邊朱樂莎那幸災樂禍的模樣讓他感覺難受,但這種感覺很快消逝,因為通常人在注意比較喜歡的事物時花費的時間比較多,而這短距離的相遇分離,往往也是時間短暫的。
當韋燁坐回自己座位的時候,覺得那種不自在的感覺頃刻減半,可能這所謂的自在的感覺也是跟高度有關的,不自在會隨高度而增加?或許在眾人都坐著的時候,這句話是成立的。雖然感覺逐漸安好,但韋燁有種預感,肯定還有什麼時發生的,在醞釀中的事仿佛空氣中就有它的氣息。
「剛才跑哪去了?課都不上」宋思一臉壞笑明知故問。
「寫檢討!」韋燁沒好氣地答道。
「有沒有被教訓啊?我看陳元慶那臉又紅又黑的,剛才上課都帶幾分怒氣呢!」吳大輝訕笑著也過來湊合一份說。
「幸虧有幾位老師拉住他,否則,後果難料啊!」韋燁說。
「我听說有人看見訓導主任也去了教員室,沒有和你對練幾招嗎?」平時很少出聲的大石此刻也按耐不住了。
「沒有,只是嚇了一跳」韋燁答著,覺得大石發聲這真是少有的情況啊。
「感覺怎麼樣?打老師的時候……」宋思又問
沒等韋燁回答,吳大輝接著問「听說剛才那郭茜也在教員室是吧,沒被煩著,還是發生了其他事情,呵呵」
「真有種,處變不驚啊,居然還能安然回來」大石緊接著說。
韋燁本想一一解釋作答,不料班主任的兩節連堂的第二節課開始,看見班主任那收起笑容的臉知道再犯事不好收拾,閉上了嘴,其他人自然也知道此刻正在火頭上的班主任不好惹,專心上課,比起平日上課的態度都要專心了許多。只是這種反常的專心彷如暗涌流動的大海,似乎正在醞釀著洶涌的大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