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還沒上完,人心思動,窗外的枝葉搖擺著,發出很小的沙沙聲,像是低聲的呼喚,吸引了韋燁的注意。窗外天色明朗,韋燁看著那不時地相互踫觸依偎的樹葉,覺得就像是在打情罵俏的男女,那沙沙聲就如同低聲的歡笑一般,他目光轉移,遠遠看見一個捧著頭听課的少女,神態怡然,面露微笑,不時轉動一下手中的筆,不時在課桌上寫寫畫畫,偶爾還咬咬筆頭,覺得可愛極了。忽然,少女用她的手撥了撥眼前的頭發,目光隨之破窗而出,投射而來,韋燁急忙把眼楮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課本上,過了一會,偷瞄了瞄,看見那張白皙動人的臉上多了很微很微的不為人注意的笑意。
「又在偷看楊樂兒?」宋思問。
韋燁被嚇一小跳,定過心神,說「只是看看樹,放松一下,就算是看,也不算偷看啊!」
「像你這麼鬼祟的,還不叫偷看?你要不是偷看,就不用腦袋在哪轉來轉去的,一邊手捧頭一邊在哪傻笑。」
「你怎麼突然注意起我來啦?」
「呵呵,同好!同好!」
「什麼同好?」
「共同的愛好!」
韋燁撇了一眼前面的人,知道了宋思說的是什麼意思,「明明你自己在看人家蘇若茹,還說我!」
「你別冤枉我,我可是在看黑板,只不過是透過那窗玻璃的折射在看而已!」宋思一臉正經地說。
「你就扯吧。」
「一人扯一邊,扯平了!」
「什麼一人一邊?」
「你扯窗外的樹,我扯室內的玻璃啊!」
「呵呵!」
「不用呵了,走人啦!」宋思說著,這個時候下課了。
吳大輝迫不及待回過頭來就說︰「走啦,走啦!快點,資源急缺啊,想學音樂的人大把呢。」
「急什麼,時間還有!」韋燁說。
「走吧!去了再說」宋思好像有點興致地說著。
「你去不去?」吳大輝問梁宇。
「不去了,還有些功課沒做好,正好趁這兩節課完成了,周六日就可以去好好玩了。」梁宇說。
「那隨你便,我們走吧。」吳大輝急忙說。
跟著吳大輝走,韋燁一直猜想音樂室會在一個特別的地方,一問才知道也是在圖書館的五樓,那擁擠不堪,排隊看舞的影象早已成為了往日回憶,走在通往音樂室的路上,遇見的人很少,但是好東西當然是越少人分享得到的滿足越多,起碼韋燁是這樣想的。
音樂老師會是個什麼樣的人?韋燁想著,起碼要披頭散發,要麼留個胡子,很酷的樣子,要有藝術家的氣質,最少外表看起來像,最好衣服有點松垮,但是那不是畫家之類的嗎?想錯了!那是怎樣的呢?身材修長,樣子俊秀,笑容燦爛,還有一口潔白的牙?那不是偶像之類的嗎?偶像也可以彈吉他啊,但不大符合心中的彈吉他的人的形象。
移步前行,不用再多想,面前已經出現一個臉型四方,頭發亮光的人,還帶著眼鏡,自稱是音樂老師的人,韋燁心目中美好的想出來的對于吉他老師的形象一下子垮塌了,對吉他的興趣迅速減半。
「早知道就不來了!」宋思小聲說著。
韋燁听了這話,心想正合我意,小聲對宋思說︰「走吧!走吧!」
「你們幾個想學吉他?」那音樂老師說著。
「是啊!」在那老師身邊的吳大輝興沖沖地說。
「是啊!」本已快退到門口的韋燁跟著說。
「非常地想!」宋思答著。
「很感興趣?」四方臉又問。
「是的!」韋燁說。
「不如老師先表演一段。」宋思笑著說。
「對啊,劉老師就彈一段,讓他們見識見識!」吳大輝說著。
四方臉笑了一笑,哈哈,「好吧!」說著,捧著吉他就彈了起來,那聲音真的讓人听了如痴如傻,不是帶著嘎吱、呀呀的難以表述的噪音,韋燁想,听多了肯定會傻的,一想起那油頭,打了一個寒顫,心想,趕緊走得了,剛和宋思走出門口,身後響起讓人听了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听多了,會不自覺回顧,細細品味,听久了有種傷感讓人回味的悅耳之音。
「還好沒走遠!」宋思說著,停住了腳步。
「真是真人不露像啊,沒想到……」韋燁感嘆,和宋思又慢慢重新走入音樂室,才發現原來真的是真人不露相,露相的都不是真人,那聲音卻是從音箱傳出,又是一陣郁悶。
「呵呵,不好意思,久了沒練有點生疏,我今天還有點事,要不你們先在著等會,到處先看看!」說完就出去了。
听著音箱傳出的聲音,韋燁的腦海中想象出了自己拿著吉他時的情景,雖然什麼都不會,但它自己就響了,听著那傳出的優美弦聲,感覺自己胡亂地動動手指就能發出這樣悅耳的聲音一樣,已覺得很有型。
「你怎麼搞的。」宋思問吳大輝。
「什麼怎麼搞的?」吳大輝說。
「跟這麼個人學?有沒有搞錯啊?要台型沒台型,要外形沒外形,哪像搞音樂的?」宋思有點惱火地說。
「你有不就行了!叫你跟人家學音樂,又不是搞其他!再說了,學會了也有可能吸引一些有相同愛好的女生啊。」吳大輝語氣平緩地說著。
「有女生練吉他?」宋思又問。
「沒有,但是有學其他的,例如……」吳大輝說著。
「例如什麼啊?」宋思問。
「例如小提琴,大提琴,管風琴,口琴,還有很多很多……」吳大輝說著。
「喂,幾位同學,麻煩你們沒事出去一下,我們要練琴啦!」說話的是位很有氣質的女生。
三人走了出來。
「嘩!我決定啦,我要學吉他!」宋思看著里面的幾十娥眉,目光堅定地說著。
「你是想其他吧!」韋燁笑了笑。
韋燁看見吳大輝這個時候還在呆呆地看著里面的人,只是人有那麼幾十個,不知道看的是誰,心想,學音樂的人果然都氣質非凡,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難怪吳大輝之前這麼熱心學藝。
這個時候韋燁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走進了舞蹈室,也就不管這兩個望得出神的人了,獨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