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耳 我是掃把星

作者 ︰ 皮皮的眼淚

繼父臉上馬上出現五個鮮紅的指印,在他蒙住的同時,我狠狠的踢打他來泄恨。

「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麼!你這混蛋!你還是不是人!!」不管是不是在校門口,我不顧形象的打著眼前卑鄙的男人,如果我刀子,我恨不得捅死他讓他解月兌。

繼父畢竟是男人,他狠狠把我推倒在地,擦擦臉上的血跡得意的說︰「因為你不願意乖乖的被賣,你媽媽只能賣身還債唄。這還都是拜你所賜,不是嗎?」

繼父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插入我的心髒,我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

「你們在干什麼---」校園保安看見校外有爭執,馬上追出來維持。

繼父見大事不妙,馬上拖著打瘸的腿跑走。

「同學你沒事吧?」保安看見我滿臉淚痕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關心的上來想扶我,卻被我無情的擋開︰「我沒事。」站起身,我瘋了般跑向那個該死的地獄。

再次站在天上人間的門外,我覺得胸腔悶得痛到不行。

怒氣沖沖的跑到櫃台,我冷聲道︰「叫你們老板出來見我!!」

櫃台小姐被我嚇到了,但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屑道︰「老板從沒來過這兒。再說,憑你也想見老板?」

她鄙視的眼光並沒有讓我靜下來,我不管她的大聲呼喊,徑直沖進里面大吵大鬧︰「老板在哪兒!!你給我出來!!!」

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刀疤男。

刀疤男看見我,臉上的刀疤就連笑的時候都是那麼面目可憎︰「你已經自由了,還跑來干嘛?!」

「我要帶我媽媽走!」我說的理直氣壯。

「你媽媽?我沒見過。」「你不用裝蒜了!我媽媽就是被你們這群人逼迫到這兒來的!快把我媽媽放開,否則我就報警!」

我的威逼利誘的話並沒有引起大的反應,刀疤男只是笑的更高興了︰「我早說了,警察奈何不了我們的!」

我知道自己斗不過他們,但我不能不救媽媽。

毫無預兆,我撲通跪下來︰「求你們,把我媽媽放出來吧。求你們了。」忍著屈辱的淚水,我請求他們。

「你媽媽真的不再我們這兒。」刀疤男頭疼道,「你繼父是被我們教訓後才拿錢來還的。至于你媽媽,我們看都沒看過。」

刀疤男雖然可惡,但他犯不著騙我。我起身冷冷說︰「你們會遭報應的!」說完我轉身跑走。

出了大門,我不知道該去哪兒。

世界之大,我根本不知道媽媽在哪兒。

氣憤加無助的我小聲的抽泣著,引得旁人側目我都毫不在乎。

站在家樓下,我看見媽媽的自行車停在車棚,我知道媽媽在家。

激動的拿著鑰匙幾次都開不了門,我試著平靜下自己後,終于打開了門。

「媽---」當我臉掛笑臉的推來門時,黑漆漆的屋子讓我不寒而栗。

「媽媽---」我輕輕的呼喊著,同時也用目光四處打量著黑洞般毫無溫度的家,心中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打開客廳的燈,亮起光芒的同時,我看見媽媽倒在沙發邊,四周散落著顆顆藥丸。

像突然有寒風吹過身體,我足足愣了三秒才沖過去扶住媽媽。

我大聲喊著媽媽,可無論我怎麼拍她的臉喊他的名字,媽媽都不回應,甚至連微弱的呼吸都不肯給我。

要救她要救她要救她!!!!

情急之下,我按通那串熟悉的號碼,只有他,只有他才能幫我!

「喂?」听見熟悉的聲音,我抽泣的懇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求求你……」徐彥銘听見我淒涼的聲音,心頭一緊,疾呼︰「你在哪?!」「在我家。求你救救我媽媽,求求你---」我不斷重復著這句話,仿佛多說幾遍我媽媽就會奇跡般復活。

「你冷靜點!」徐彥銘著急大吼,「等我,我馬上來。」說完掛上電話,我僵硬般的任手機掉在地板上,手緊緊抱住早已沒體溫的媽媽,早已哭不出來了。

幾分鐘後,救護車和徐彥銘同時到了。

看著醫務人員進行現場搶救後,遺憾的對我搖了搖頭,而我,只是呆呆的愣在那兒,說不出一句話。

「帶去醫院!」徐彥銘發怒道,「救不活你們統統去死!!」

醫生被徐彥銘的氣場嚇到,哆哆嗦嗦道︰「這位先生你冷靜點,真的來遲了。她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停止呼吸了。」

「你的意思是,」我淡淡開口,「我媽媽死了?對嗎?」

醫生遺憾的不說話,而徐彥銘走過來緊緊抱住我,讓我頭靠在他的胸膛安慰︰「你別听他們瞎說。」

「可媽媽沒有回答我的話啊,」我悶聲無言掉淚道,「我喊了她很多聲,她像當年的爸爸一樣,都不回答我。這樣,是不是算是死了?」

徐彥銘抱著發抖的我,無聲的讓我靜靜哭泣。

喪禮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簡單的辦完了。

而整個葬禮,我都是在高燒持續不退的情況下度過去了。

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見爸爸媽媽牽著只有4歲的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桌邊吃晚餐。

爸爸責備我挑食,媽媽則在旁邊幫我數落爸爸,而我,笑的可不可支。

而轉瞬間,爸爸媽媽牽手走在前面,他們速度極快,任我怎麼追趕奔跑都追不上。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小雅了嗎?等等我啊---」我伸出口想抓住他們的衣服,但我卻跌進水坑怎麼都怕不起來。

眼見著爸爸媽媽在我視線里一點一點的消失,我哭的慘不忍睹。

睜眼就看見了徐彥銘。

他一直抓著我的手,憔悴如他,心碎如我。

「我是不是孤兒了?」我眼神渙散,平靜的問他。

「你的燒才退,好好休息。」徐彥銘幫我掖了下被子,稍微溫柔的說。

「我媽媽---葬禮辦好了沒?」我哭不出來,但語氣還是哽咽的。

「好好休息。」

「你看,我害死了爸爸媽媽,我果然是個掃把星。」我自嘲的笑了下,對轉過身的徐彥銘說,「你走吧,以後不用管我了。」

「要我放棄你,下輩子。」徐彥銘回過頭平靜的看著我,語氣異常堅定的宣布。

透過他漆黑的眼珠里,我看見了蒼白無助的自己。

真是,太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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