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回到別墅後,空蕩蕩的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無論她怎麼喊,始終都沒人應答。
江小魚害怕一個人呆在若大的空屋子里。
她轉身拔腿就跑。
海邊別墅處在郊區,她跑了很久很久還是在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又餓又累,她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休息下。
這麼多人突然間消失,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真的丟下了她,他真的不再要她了。
坐在石頭上,江小魚努力忍住委屈掉下的淚珠。
無數次自殺,無數次把恨他刻在心上,可到頭來,她還是會害怕他把她拋棄,她還是在乎他的在乎。
程靜雅,你什麼淪落到這麼賤了?!難怪他會看不起你!!
小聲的哽咽,讓周圍寂靜的空氣變得更加詭異。
江小魚是怕鬼的。
而當她看見路上突然出現車頭燈光時,她毫不猶豫的沖上前用身體攔住了車。
而她看見下車的人後,她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抱住他,狠狠地抱住。
「別丟下我,求你別丟下我……我怕……」江小魚精神不正常的喃喃低語,而男人也感覺到了。
他別扭的把她橫打抱上車後座,自己也跟著坐上。
「回秋水別墅。」韓彥銘冷聲對司機吩咐著。
司機看了眼依偎在韓彥銘懷里的女人,馬上開車離開。
一路上,江小魚只是把頭埋在他的懷里不出來。
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她貪婪的閉上眼靜靜感受著。
而韓彥銘也沒那個閑情推開她。
介于她在,他只能發短信給阿志︰「馬上把它清空注銷。」
而阿志馬上回復︰「是!」
滿意的把手機扔回口袋,低頭看見一顆黑色小腦袋,輕笑聲看外面的風景。
到了秋水別墅,韓彥銘攙著她出了車。
而江小魚一看見熟悉的別墅,眼楮瞪的大大的。再等她看清眼前的男人後,她下意識的放開他的手。
感覺到手空了,韓彥銘臉瞬間暗了下去。
「我不要進去!」幾乎是用吼得,江小魚轉身想跑出去。
但看見緊閉的鐵門,她絕望的扳著鐵鎖,敲打著鐵門,幾乎是帶著哭腔。
覺得沒有希望,她扭頭哀求道︰「韓彥銘,放我出去好嗎?我不想進去……」
而韓彥銘只是強行抱起她,不顧她的掙扎,帶她進了屋。
沒有把她帶到藍色房間,他直接把她帶回他的房間。
「韓彥銘,你放下我!!」知道這是他的房間,江小魚掙扎的更厲害了。
而在他想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因為江小魚的掙扎,一個慣性,韓彥銘就這樣連她帶自己,一起跌倒在床上。
回過神來,看見韓彥銘壓在自己身上,江小魚瞬間臉紅起來。
「你給我乖乖住在這里,別給我惹麻煩!」韓彥銘撂下這兩句話,起身出了房間。
他真的連看她一眼都不屑?還是說,他只愛他的夫人,而她,只是他發泄報復的對象?
沒錯,當她進入這房間的那一刻,她就什麼都知道了。
就是在這個房間,他告訴她她的母親是他害死的;就是在這個房間,她知道他早已經娶了老婆;也就是在這個房間,她下決心要---自殺。
而如今回想起來,恍如隔世。
母親已經死了,他還是娶了,只是自己,依舊活著。
這樣,真的很沒意思。
從床上爬坐起來後,韓彥銘提著筆記本電腦進來了。
一時間江小魚變得不自在︰「你、你進來干嗎?」
韓彥銘躺在床上,把筆記本放在膝上。
修長具有骨干的手在筆記本上輕輕滑動,他隨意回答︰「你說呢?」
江小魚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是他的房間,那她在這兒干嘛?!
「我---」
「留在這。」知道她想說什麼,韓彥銘率先說出。
江小魚一听臉馬上變得很難看。
要她跟他住一間房,根本不可能!
「對不起韓先生,恕難從命!」丟下這句話,江小魚很帥氣的轉身想離開這間討厭的房間。
「想讓你阿爸坐牢?」
只是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江小魚停住了腳步。
她轉身,看著正在床上悠閑打字的男人,一臉的憤怒︰「你可以再卑鄙一點嗎?!」
韓彥銘手指停頓了下,隨即繼續打起來︰「取決于你。」
江小魚愣在原地,手指絞著手指,努力做著思想工作。
一方面,她絕對不會讓阿爸坐牢;另一方面,她真的不想和韓彥銘呆在一起,盡管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味道讓她很安心。
她該怎麼辦?!!
想到解決的辦法,江小魚走到書桌邊,一坐上椅子,插著雙手橫放在胸前,望著窗外發呆。
不許她走,她離他遠點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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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彥銘簡單的打好企劃案,關了電腦抬起頭揉揉有些酸痛的眼楮後,就看見江小魚落寞的趴在桌上,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本不想管她關燈睡覺的,但因為瘦小的身軀隨著壓抑的呼吸而上下浮動的時候,不知道出于什麼心,他竟然破天荒的抱起她放在床上,隨手把一張被子整個蓋上她的頭。
去浴室簡單的梳洗下,韓彥銘看見被子溫絲未動,她依舊沒露出頭。
關了燈,他直接躺進被窩。
听見旁邊微弱的呼吸聲,再加上耳邊時不時有微風拂過,韓彥銘覺得自己一定是大腦被驢踢過才會讓她跟他睡一張床,甚至,還是一張被子!!
努力閉上眼楮想睡覺,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怪了,韓彥銘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一把坐起,他想再找張被子和她分開睡,但剛起身的身體馬上被抱住,韓彥銘臉馬上黑了。
感覺到一絲動靜,江小魚迷迷糊糊不知道是誰就抱了上去,感覺到溫暖的溫度,江小魚滿足的咂了下嘴,繼續睡。
韓彥銘不覺得這樣很好受,相反,他覺得非常頭大,且憤怒!
粗辱的扳開她的手,韓彥銘起身出了臥室。
而江小魚沒有醒來,依舊保持那個抱人的姿勢,佔據了整張床。
而韓彥銘沒再回他的臥室,只是隨意挑了間客房就睡下了。
一夜,依舊在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