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紅見著二人之間有些尷尬,趕緊出言調節。
「千紅前兩日剛學了一支曲,二位公子不如賞臉听听?」
語落,便起身,裊裊婷婷的走到那木琴前坐下,隨著她的動作,一首《鳳凰台上憶吹簫》被娓娓唱來。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她聲音淒婉清麗,半點**也不帶,竟不像是出自青樓女子之口。
一曲終了,陳萬里搶先拍了手,出口贊她,「真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只是••••••只是這曲子唱的是離愁別緒,略有些不應景。」
千紅聞言也不惱,只笑笑又起身,坐回陳萬里旁邊,開口說道,「陳公子怎生還不明白,千紅是怕您只來這一回,往後見不著您,先行唱了這相思之曲,露幾分愁緒,只盼著您以後掛念著千紅的情意,多來看看奴家。」
陳萬里聞言大笑,手搭上千紅的肩膀,臉貼上她的脖頸,細細吻著,耳鬢廝磨。
千紅也不躲,任他親昵著,半晌,又紅了臉提起酒杯,開口,「千紅斗膽敬陳公子一杯,祝四海升平,百姓富足,都穿的起陳家賣出的絲綢。」
她一句話說的巧妙,逗得陳萬里哈哈大笑,唇貼上千紅手中的酒杯,就著她的動作,豪爽得一飲而盡。
「奴家再敬第二杯,祝風調雨順,春滿乾坤,望陳公子看見那春花,便能記起千紅。」
「那是自然,今日得見千紅姑娘,日後自然得時時念著。」
陳萬里笑著應了,又是一仰頭,喝了那杯中酒。
「第三杯,千紅祝自己容顏日益嬌媚,定不負陳公子的時時念著。」
陳萬里見著美人含笑,眼角眉梢都是嫵媚,看入了迷,痴痴笑著,也不退月兌,又是一仰頭,飲盡了杯中酒,再開口說話,卻已經是顛三倒四。
「千紅的酒••••••酒,酒不一般,怎地我只喝了三杯就有些暈了?」
千紅見他雙眼迷蒙,輕輕掙月兌出他的懷中,嗔怒,「誰人都知陳公子海量,怎麼這時候卻故意說些醉話逗弄千紅?不行,要罰酒一杯。」
說著,就抬手又倒了一杯酒,貼著陳萬里的唇邊灌了下去,也不理會他輕聲嚷嚷著不能再喝了。
陳萬里本就有些醉意,又喝了這一杯,更是眼前發暈,嘴里喃喃著‘怎麼這樣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就伏到在桌子上,立時,就響起了呼嚕聲。
「千紅姑娘動作倒是快。」
一句滿含譏諷的話傳到千紅耳里,千紅抬眼望去,原來是同來的李儇,只是此刻他一掃之前的憨態,正舉著酒杯細細品著,一邊嘴角輕輕勾起,不屑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