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怎麼這樣說?莫非是奴家一時怠慢了,您不高興?」千紅說著,眼珠一轉,輕挪了嬌軀,挨到李儇身邊,「李公子莫怪,千紅這就來服侍您。」
只是那李儇雖然軟玉溫香在側,卻依然如故,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一雙利眼瞅著千紅,「在下可受不起千紅姑娘的藥。」
那千紅听他這麼一說,心知動作已被看破,也就不再裝下去,坐直了身子,斜睨著李儇。
「既然如此,不如千紅就正正經經的陪李公子喝兩杯可好?」
李儇聞言,臉上退了譏諷之意,恢復了平常神色,開口到,「自然是好。」
兩人達成共識,相視一笑,踫了杯,雙雙干了那杯中酒。
李儇又先開口,「千紅姑娘很像我一位故人。」
千紅被他這話挑起了興致,眉毛一挑問到,「哦?不知是哪里像?」
「我也說不上是哪里像,按說,你的神態動作與她都大相徑庭,卻不知怎的,我一看見姑娘,就能想起她。」
「那,不如李公子說說那位故人?」千紅追問。
李儇聞言,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她••••••我記不得了。」,語調輕柔,像是嘆息。
千紅見他默然,也不再追問,只笑了笑,為李儇斟滿了酒,開口到,「不如今晚我倆就拋卻故人,好好的喝上一通。」
李儇看清她的動作,知道她這次並沒有下藥,也就不推月兌,接過酒喝了。
酒過三旬,天色漸晚,兩人都已經是半醉,紅了臉,迷蒙了眼。
千紅面色飛紅,更顯嬌媚,也不知是因著酒意大了膽子,還是看那李儇已醉故意試探,此時反倒話多了起來。
「李公子儀表堂堂,想必一早就成了家吧?也不知令夫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李儇听她一問,倒皺起了眉頭,「想來我在江陵也是小有名氣,連街上的孩子都知我並未娶妻,怎麼千紅姑娘卻不知道?」
千紅聞言,面露羞澀,「奴家于這醉舫之中,日日只忙著送往迎來,對于外面的事知曉得不多,是千紅唐突了。」
「不知道也就罷了,我不怪你。」李儇並不在意。
兩人又喝了陣子酒,天南地北的扯了些古今閑話,千紅才又佯醉開口問道,「不知李公子可曾愛過誰?」
李儇聞听一僵,酒氣都去了大半,凝視了千紅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愛卻是言重了,不過倒真有那麼一人。」
千紅聞言,來了興趣,眼神閃亮的看著李儇,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李儇嘆了口氣,復又開口,「那時我才八歲,她才五歲,第一次見面,她怯生生的喊我哥哥,粉女敕女敕的小臉羞得通紅,大眼楮里波光粼粼,幼鹿似的看著我。」
說到這里,李儇像是沉浸在回憶中一樣,輕柔的笑著,眼里都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