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兒語落,又見著李儇被氣得紅了臉,忙上前窩進他懷里,展臂摟住他的腰身,輕聲安撫。
「我知道很危險,但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儇哥,我舍不得旁人去冒險,你再容我一次吧。」
言罷,見著李儇又要開口,忙收緊了手臂,柔柔的嬌嗔。
「儇哥哥,我肚子疼,你幫我揉揉。」
李儇無奈,知道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忙把手搭在她的腰月復上,輕撫著,一邊在心中暗忖,這一路行之凶險,無論如何,他得護著她。
至此,事已成定局,幾人也不再耽擱,分頭忙了起來,甄兒易容,杏兒收拾了些錢財,打一個小包袱,貼身收著,而清枝,自然是忙著收拾些草藥隨身帶著,以防不測。
幾人收拾妥當,剛好徐靖武也進了門來。
甄兒扮起季霜來有模有樣,冷著臉裊裊婷婷的一站,倒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意思,見著徐靖武,眉眼一瞟。
「徐將軍,我帶幾個人可好?」
說罷,又見著徐靖武面露難色,連忙再開口。
「這幾人與我有多年的交情,關于那人的事,他們也知曉七分,如今他們隨我去京城,不過是存著送別的心思,而這,也大多是因著我舍不得,若徐將軍不允,只怕是我還得在這江陵多耽擱些日子,訴足了別情才能罷休。」
她這番話合情合理,軟硬兼施,再者,那杏兒自徐靖武進門就紅著眼眶盯著他,大有他一拒絕就立刻大哭的意思,也容不得他說不。
無奈之下,徐靖武只得默許。
那幾人達成所願,自然分外高興,也就不再為難徐靖武。
李儇怕張叔掛心,又親自寫了封信做些交代安排,差遣徐靖武麾下的士兵送到李府,這才放心上路。
從江陵到京城長安,行程十天。
這些天里,真正的季霜被偽裝成甄兒,一直在清枝的藥效里昏迷著,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藏在馬車里,由李儇親自守著。
好在先前徐靖武便見過李儇抱著甄兒,知道她身體虛弱,所以此時她們說她身子不好,不能見風,他也就信了。
一路顛簸,甄兒身子虛弱,幾天的路趕下來更是酸痛難當,好在清枝早先備齊了藥,也就沒什麼大礙,只是她臉上的傷本就沒好,此時連著幾天都帶著面具,傷口不透風,竟怎麼也愈合不了。
可白日里處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甄兒雖然難受,卻也只能忍著,唯有到了半夜,眾人都睡去後,才能在清枝的幫助下擦些藥稍減痛苦,饒是這樣,也明顯紅腫了,惹得李儇心疼得直皺眉。
「再這麼下去,只怕這傷是好不了了。」
甄兒卻不以為意。
「這臉不招人待見,毀了也沒什麼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