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你別瞎忙,快給甄兒看看。」璇璣一听也急忙跑上前來,滿臉擔心的看著甄兒。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哪里會受什麼傷,方才那都是我裝的。」
甄兒隨口婉拒著,卻也拗不過清枝,只得撩起衣袖讓她看看傷勢,又伸出手容她為她把脈。
一時間堂中眾人都靜了下來,各人心中各有所想,一臉擔心的看著甄兒的是李儇,而著迷的看著清枝的自然是軒轅靜樂,倒是徐靖武,扭扭捏捏的垂著臉,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的,還不住的看向屋外,像是有心想走卻找不著理由一樣。
好半晌,清枝才抬起頭來,向來冷淡的臉上竟難得的面色凝重。
李儇見狀心里一抖,顫著聲音開口。
「怎麼了?」
清枝皺著眉不說話,璇璣急的大罵,「你倒是說話啊,就沒見過像你話這麼少的人,說句話比喝毒藥還費事。」
她急的滿頭是汗,連季霜都難得的露出了凌厲和慵懶以外的表情,但清枝卻像是沒听到似的,一直安靜著,又過了會兒,才斟酌著開口。
「甄兒先前身子便虛寒,我以前給她配的藥丸子都是大補,但她一直是郁結于胸,那藥也起不到多大效果,直到前些日子她中了毒,那毒毒性燥熱,雖然引了產,但去不了殘毒,我怕接著補下去會讓她毒上加毒才給她停了藥,只想著等那毒慢慢自行消散以後,再為她接著補,但後來我們又急忙來京城,一直到現在我才得了空給她診脈,按理說這麼多天,那毒也該清了,可是如今看來,卻不是那樣,奇怪,奇怪。」
她說到後來,已經是在自言自語了,垂著頭,似不知在想什麼。
璇璣自然是听不懂,本想著等清枝解釋,卻又見她兀自沉浸在思緒里,再不開口,只得伸手拉住她,開口問到。
「清枝,你說得清楚點,她這身子到底是有沒有大礙?」
她這話算是問到了眾人的心坎上,想來季霜和其他幾人也是不諳醫術的,自然也是听得似懂非懂,紛紛點頭附和著。
清枝見狀,自然是細細的解釋了下去。
「這,說是有礙,其實又算是無礙。不過是甄兒體內的殘毒,不知怎的一直聚在她體內不曾散去。」
「這不就是有礙麼,咱們該怎麼辦?甄兒會死麼?」璇璣一番話蹦豆子似的說出來,又待要繼續問下去,卻被季霜拉住手阻了,示意她听清枝說完。
「咳咳。」清枝清了清嗓子,想來一直是少話的人,此時突然要解釋那麼多,總覺得不知從何說起,想來想,還是從最簡單的開始吧。「你們該知道,人的身體就像四季更迭春種秋收一樣,是一直變化著的但又有序可循的,就拿中毒來說,毒藥必然得下夠量人才會死,甄兒的情形就是這樣,她本來中的毒是足量的,但是被她的胎兒吸收了一部分,然後我將那胎兒自她體內取出,剩下的殘毒絕對不會傷及她的身體,按理說那些毒會隨著人體內的變化而慢慢消散不見的,但不知為何,她體內的毒卻至今還在,更奇怪的是,那毒並未隨著她的血氣流動而行至全身各處,反而是聚在她的丹田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