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好在夠細致,旁人都听得懂了,話音才落,李儇便白著臉一字一頓的反問。
「這是為何,清枝姑娘可能猜出一兩分?可有法子解了?若是不解會怎樣?這毒••••••與她被公主軟禁可有關?」
他問的都是重點,不愧是甄兒口中難得的聰明人,清枝激賞的看了他一眼,一一答到。
「想來是沒關系的,我方才看了,甄兒的傷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內髒筋骨,至于為何,這個我確實猜不到,不過••••••我怕是因著我前兩年給她補的太過,她身子早就習慣了那些燥熱的藥性,是以,才沒辦法清熱毒,至于這法子,我心中倒是有個清熱毒的方子,藥性溫和,可以一試,而不解的話••••••。」清枝說到此處,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甄兒,見著她面色如常,才又開口,「不解的話,怕是會難以受孕。」
清枝越說聲音越小,像是存著七分心虛,而身旁眾人聞言,也是白了臉,對個女人來說,若是無法受孕,該是多大的痛苦,而對于相愛的人來說,若是沒辦法留下子嗣,只怕也無法長久。
相對于那幾人的惴惴不安,甄兒倒是十分鎮定,但臉上也顯出了幾分惆悵,淡淡的掃了李儇一眼,方才開口。
「許是老天爺有心罰我,我不強求。」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李儇提著聲音反駁,說出的內容卻讓眾人皆是一滯,若他在意,那甄兒又該如何是好。
像是沒發現身旁過分壓抑的安靜一般,李儇又笑笑,柔著聲音哄著甄兒,「有我在,老天爺不會罰你。」
隨即,又轉向清枝,「這事還得勞煩清枝姑娘才是,莫說什麼方子,只要不會傷到甄兒,都試試又何妨,倒是那孩子,要不要也沒什麼要緊,萬事須以甄兒的身子為重。」
他一番話說的坦蕩,饒是季霜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為他喝了一聲好,原只當他是個跋扈子弟,前輩子修來的運氣才換得甄兒對他死心塌地,這時候方才知道,他是當真值得這份深情。
「儇哥哥••••••。」甄兒聞言喚了他一聲,輕笑著看向他,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李儇見狀,也笑笑上前,摟了她在懷里,輕撫著她的脊背。
「你什麼也不必說,我都知道,我今兒說這些話,不過是看著季霜他們不放心,原也不曾想從你哪兒換什麼,感動也好,為難也罷,都不必說與我听。」
這次,璇璣卻是真的鼓起掌來,一邊熱淚盈眶一邊走上前去勾住李儇的肩。
「先前是我誤會你,往後你可以不是王八蛋了。」
說著逗趣的話,她卻一徑的嚴肅神態,逗得另幾人哈哈大笑。
但笑過後,又是一番寂靜,季霜看看甄兒,兩人眼中都是萬般的不舍,連素來沒心沒肺的璇璣眼里都隱現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