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後,李儇又是昏昏欲睡,強撐著叮囑了甄兒自個兒去吃晚飯後,便又沉沉入睡。
甄兒那有心思吃飯,連半步都不敢離開他身邊,只就著李儇用過的碗筷,將他剩下的食物吃了後,便又坐到他的身邊,細細的照看著他。
這一夜中,李儇不停的發汗,時冷時熱,甄兒便不合眼的侍候著,直到了雞叫時分,才眯起眼小睡了一會兒。
第二日,李儇果然精神了些,只是甄兒還擔心著他的身子,不許他下床,而她自然在一旁隨侍著。
她半步也不離,早午用餐和李儇的藥,都是茯苓弄好了親自端進來,侍候得盡心盡力。
只是李儇卻發現,每每茯苓進了屋來,甄兒必定會像個愛嬌的貓咪一樣,伏于他的身側,似于不經意間盡顯親昵。
再又一次茯苓離開後,李儇終于忍不住,輕笑著啟唇。
「怎麼甄兒今日特別黏人?」
他不直說,只出口調笑試探,甄兒自然知道他是何意,卻也故意裝傻反問。
「怎地儇哥嫌棄?」
她眼里隱隱帶著威脅之意,似是只要他一點頭,她變立刻撅嘴耍性子,李儇見狀怎敢反駁,只得笑著說些甜言蜜語來哄她。
「說什麼嫌棄,我歡喜還來不及,只是這心里雖高興,卻也難免空落落的。」
說罷,皺起了眉頭,甄兒好奇,又問。「那又是為何?」
李儇聞言,似強扯出一抹笑意,含著淡淡輕愁開口。
「說來倒叫甄兒妹妹見笑了,只是你專撿著茯苓進來這一時半刻的貼著我,她一走便立時冷淡,這落差太大,我怎會不空落落。」
說到後來,言辭中已經是隱含著笑意。
甄兒听罷臉上一紅,佯怒狠瞪了李儇一眼,復才開口。
「竟說些似真似假的話來哄騙我。」
「怎麼會。」李儇故作震驚,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個兒的心口,似極其痛心的模樣,「我李儇說的字字真心,天地可表,甄兒妹妹一定要信我。」
甄兒被他那樣子逗得‘撲哧’一笑,忍不住狠狠的捏了他的腰際一把,故作刻薄的開口,「我偏不信。」
李儇痛得眉頭一皺,展臂把她作亂的身子擁進自己懷里,壞笑著開口,「既然不信,那就把茯苓叫進來,讓我當著她的面立誓。」
他話音一落,甄兒立時紅了臉頰,在他懷里掙扎了兩下掙不開後,才期期艾艾的開口,「我性子不好,愛吃醋,你不許笑我。」
李儇卻假意听不懂,「甄兒愛吃醋?往常倒不曾听你說起過,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咱們再在江陵開家醋坊,由著你吃個夠如何?」
「你。」甄兒被他氣得沒了言語,抬眼狠狠的瞪他,手上也不停動作著,對著他的胸膛不住敲打,「你干什麼總是擠兌我。」
李儇假意左躲右閃著,卻怎樣都不放開甄兒亂扭亂動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