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扶蘇听了路淺莫的話,臉色更加的駭人。
鳳染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般樣子。君徵溪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雖然知道鳳染之前是一直呆在夏扶蘇身邊,卻沒有說破路淺莫的謊言。
鳳塵寒知不知道之前的事情,鳳染不清楚,但是路淺莫睜眼說瞎話倒是毋庸置疑,她李代桃僵嫁給夏扶蘇那日,路淺莫不僅在場,她甚至還和他推杯換盞。
路淺莫卻似乎像是沒看到夏扶蘇的表情,對著君徵溪開口
「怎麼,剛剛听君公子說君姑娘也來了?」
君徵溪對著路淺莫作揖
「說來慚愧,舍妹三年前失蹤,前些日子才找到,卻沒想到失了記憶,人也有些精神不濟,今日想必是自己覺得害怕了,才會失常的,幸好,路公子沒事。」
路淺莫倒是不覺得什麼,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反倒是鳳塵寒接過話
「怪不得夏莊主要時時刻刻注意了,據我所知,君姑娘三年前和夏莊主有婚約的吧。」
門口那些來看路淺莫的人也開了口
「是啊,夏莊主真是情深啊。听說君姑娘三年前八月十五跳崖,生死不知,這三年來夏莊主一直在等著君姑娘啊。」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樾澤莊每年八月十五都不過,看來是夏莊主為了懷念君姑娘啊。」
這群人以為是順著路淺莫和君徵溪之人的話說,但卻沒有想到,這幾句似乎是贊揚的話,卻讓一邊听著的人感受不一。
路淺莫顏色淡淡,說不上是高興或是不高興,帶著笑,讓人猜測不出他的想法。而君徵溪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眼中夾雜著的是不屑一顧。至于鳳塵寒,眸光深邃,也隱了自己的表情。
可是鳳染,卻是忍不住的心如刀割。
原來八月十五,從不是他體恤下人,原來紜崖鎮的雲舒居從來不是空穴來風。
這麼多,夏扶蘇留給了那個女子這麼多的回憶,又為什麼要來招惹她。
她側過頭,眼淚止不住的流,因為背對著眾人,只有路淺莫一個人看到了她這副樣子。
路淺莫修長的手指抬起鳳染的下頜,帶著笑意
「哭什麼,我沒事,不過是一劍罷了,我雖然體弱,不過也沒弱到那種地步。」
說著白皙修長的指擦過鳳染的臉頰,抹去她臉上的淚。
夏扶蘇看的心頭火氣,但是毋庸置疑,她是路淺莫名正言順的妻子,眾人面前,他還不能將她帶走解釋,他雖然不在乎別人會怎麼看,可是卻顧及著若是這樣一來,這江南坊間對于鳳染的傳聞。
他此刻已經後悔,為什麼回來後,會顧及那些所謂的正事,而沒有將她名正言順的迎進門,畢竟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卻讓她過著躲閃的日子,不敢見人,無法正大光明的出現。
路淺莫卻是出聲
「各位,我已無大礙,多謝各位關心,也不忍再勞煩諸位,改日我自當設宴拜謝諸位關切之情。」
這一說,在場的人都紛紛告別離去,君徵溪和鳳塵寒看了他們一眼,也是相繼離開。但是夏扶蘇,怔怔的站在原地,等到眾人都離開,他還是狠狠的看著路淺莫和鳳染,直到靈璧過來
「夏莊主,奴婢來給您領路,天黑了,路不好走。」
「鳳染。」
夏扶蘇想要上前,倒是靈璧輕巧的側過身,擋住了夏扶蘇,夏扶蘇眼神一暗,想要使力推開靈璧,但靈璧迅速的退了一步,欠了身,巧妙的躲開了。
雖然沒有正面的交鋒,但是這樣的速度,夏扶蘇冷笑,看來這路淺莫身邊當真是藏龍臥虎。
鳳染也听出夏扶蘇這一聲里的震怒,但是她現在真的不想面對他。
不過也不需要了,門口夏敘的聲音已經響起
「爺,雲舒姑娘醒了,那邊正找您呢。」
夏扶蘇不為所動,深深的凝著鳳染,夏敘站在一邊不敢勸,不敢說。
鳳染一直覺得芒刺在背,可是路淺莫在夏扶蘇的目光下一點都不局促,反而自顧的拿起床頭放著的書,看了起來,靈璧亦是同開始一個姿勢的擋在夏扶蘇面前,雖看著謙卑,卻態度堅決。
不一會兒,夏僎也出現了,鳳染知道定是君雲舒那邊出了事,夏僎再夏扶蘇耳邊低語了幾句,鳳染就听見身後腳步聲響起。
路淺莫不經意的說道
「人都走了。」
鳳染這才抬起頭,路淺莫晶亮的眼看著她,平靜無波,完全不像是一個丈夫找到一個可以說是出,軌的妻子的模樣,可是路淺莫越是這樣,鳳染卻越覺得過意不去。
「我……」
鳳染遲疑的看著路淺莫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可是路淺莫卻是平和的對著鳳染說
「今日天晚了,我也累了,有什麼話,咱們明日再說,你就在我這邊歇下吧。靈璧,領著少夫人去休息。」
鳳染絲毫沒有拒絕的時機,就被靈璧領到了隔壁的一間房。
鳳染剛剛離開,路淺莫就好整以暇的看著屋里突然出現的一抹黑影
「公子,琴我已經找到,放到紜崖鎮的居處,紫荊玉佩已經送到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