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子盯著她,她甚是壓抑,目光四處亂瞟,裝作欣賞房內擺設。
看到客棧外精致寬敞的馬車,王樂凡一頓狂喜,慶喜自己的英明決策,不然現在自己正在客棧過著悲慘淒苦被奴役的生活呢,雖然現在同樣是被奴役,但有豐厚的報酬,有豪華馬車可坐,絕對是兩種境遇,咳咳,雖然依禮,自己作為保鏢應該坐車廂外面。
主子進了車廂,葉辛坐在一側車轅,拿起鞭子,王樂凡好心情地坐上另一邊車轅。
「王樂凡,進來。」車廂傳來低沉的聲音。
「啊?」王樂凡看向葉辛。
葉辛笑道︰「進去吧,主子雖然冷酷了點,可不是那種苛刻的主子。」
王樂凡頓時垮臉,她寧願主子苛刻點,與氣場強大、氣質冷酷的主子呆在那麼狹窄的空間,她感到很壓抑、很渺小。
嘆口氣,認命地進去,坐在門旁。主子正在看書,只是抬眼睥睨她一下,扔給她一個小瓷瓶,「拿去敷傷。」又垂目看書。
王樂凡接住瓷瓶,怔愣半晌,這傷是昨夜被小師妹刺傷的,連大師兄都未曾注意到的傷,他竟然知道,並且放在心上,管他是收買人心還是真的關心,都讓她十分感動。
看她敷上藥,卻笨手笨腳,半天仍無法包扎好。咬一下牙,伸手幫她包扎,眼里卻一眼嫌惡。
「謝謝,主子。」她誠心誠意道謝,一陣暖意穿過胸膛,滑入心頭。
「兩天換一次藥,六七天便可痊愈。傷在左臂,不影響使劍。」他冷淡地聲音听不出半分情緒。
「嗯,」王樂凡笑著答應。
左右無事,便在腦里演練外公教的武功招式。
三天相安無事。
「什麼人?」葉辛勒馬停車。
王樂凡趕緊開門出來,只見前方十幾人騎馬攔在路上。
「哈哈,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千古不變的搶劫口號。
下山三個月從沒見識過搶劫的王樂凡下意識地問道︰「多少錢?」
葉辛「撲通」摔下馬車,車廂內的主子手一抖,書差點掉地上。
山賊更是轟然大笑。
葉辛爬起來,無奈地道︰「王姑娘,他們是山賊打劫。」
「打劫?」王樂凡模模鼻子,尷尬地問︰「主子,怎麼辦?」
葉辛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不打難道讓他們劫財?或者你想讓他們劫色?」
「哦。」王樂凡答了一聲,「劫我的色?你確定他們想劫?」說著身形一晃,「倏」地沖向馬賊,一陣劍光,幾聲慘叫。
片刻,王樂凡「倏」地跳回車上,滿臉笑容。揚了揚手中幾個荷包,囂張大笑。
「兩百兩銀票,六十兩現銀,我賺大了。」她掂著荷包,學山賊的口氣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哈哈,好口彩,多交幾次買路財,我豈不發財了?」
葉辛再一次從車上掉下。主子凝目看她,那個被小師妹欺壓選擇忍讓的王樂凡哪去了?黑吃黑,打劫強盜?
等葉辛再一次爬上車,王樂凡已喜滋滋地將銀子銀票收入囊中,然後豪氣地道︰「我有錢了,今天晚餐我請。」
葉辛大喜,湊過去道︰「王姑娘真豪爽!我想吃……」
「一兩銀子以內。」
葉辛立時住嘴,一兩銀子能吃到什麼好菜。
看著滿地申吟的山賊,葉辛回頭朝車廂里道︰「主子,這丫頭的武功果然不錯。」
主子轉目看向兀自模著銀子傻樂的的女子,贊許點頭。
王樂凡欣喜地模著腰間的銀子,不由得想起被主子趁火打劫簽下賣身契前,遭小師妹算計,被大師兄拋下的頭痛經歷,暗自慶幸,自個也算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