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之苦不僅僅只有阿福一個,一向活潑話多的小桑海也變得有些沉寂起來,老桑海請石墨送完阿福之後就回來,陪一陪小桑海,畢竟在老桑海看來石墨有著與家人分別與無為緣天兩人分別得經歷,在這方面石墨應該能幫得上小桑海,給他解決離別的困擾,但石墨心中卻有些苦笑,在這兩年的相處中,石墨儼然也已經將老桑海當成了無為緣天般的存在,在石墨的心中,這三位長者對自己都是無私的好,從來不要求得到什麼,只是一味的為自己好,什麼事情都為自己打算,這讓石墨的心暖暖的,雖然有過與父母,師傅師公分別的經歷,在這方面想得較為開放一些,但對于突然要離開老桑海石墨的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但既然老桑海第一次向他提了一個請求,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去安撫勸解沉悶中的小桑海呢!
兩個孩子坐在庭院中的老地方,而老桑海則在自己的房間里不知在干些什麼。
石墨倒還好一些,還是和往常一副模樣,小桑海則是落敗般的耷拉個腦袋無精打采。
「叫我出來干什麼啊?」原本石墨是想先開口的,但沒想到還是被小桑海這個話嘮給搶先了。
石墨只是微微的一嘆沒有說話。
「不知怎麼的我是看不出來你傷心的樣子,但是我的心卻是很難受。」小桑海看著石墨幾乎亙古不變的表情。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圓。」石墨微微一抬頭朝著黑夜中的光亮望去。
「又不是八月十五能圓嗎?現在是深秋了好不好。」小桑海撇了撇嘴。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石墨忽然問道。
「怎麼不記得,剛開始見到你感覺你好冷的。」小桑海回憶起兩年前的事微微的一笑。
「也是自從那天開始你對我的了解開始越來越深,而老爹也將你所有該知道的都告訴你呢!」石墨的目光從月亮之上轉移到了小桑海的身上。
「那幾天我都感覺自己生活在魔幻之中一樣,一下子從普通人變成了上古時代的念力師,那幾天說真的我睡不著。」小桑海想起當初听著老桑海訴說著他們念力師與神咒師的淵源與歷史,幾乎好幾夜就沒怎麼睡過。
「那老爹當初肯定對你講過你總有一天要離開他的事,對吧!」石墨與老桑海早就通過氣了。
說到這個,小桑海原本好些的心情又沉默了下來,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我不傷心,那你覺得我是那種冷血的人嗎?」石墨依舊是淡淡的問道。
小桑海搖了搖頭,以肢體代替言語。
「我曾經與父母離別過,曾經與師傅師公離別過,而我那時的心情要比你現在還要糟糕與傷心,你說我現在突然也要離開老爹我會不覺得傷心嗎?」石墨說的這番話令某間屋子里的人的心微微了一顫。
「雖說只是相處了兩年多的時間,但老爹給我的感覺我只能說和師傅師公給我的一樣,不管怎麼樣,他總是為我們著想,為我們擔憂,我怎麼可能不難過,但是,我厚著臉皮說一句話,我離別的次數比你多,但這並不意味著離別次數的增多使我變得麻木,反而使我更加的激進,我師傅師公和我說過,如果哪一天我的實力到了可以在他們眼前晃悠的時候,我們自然而然就能見到他們了,畢竟我們不可能總與普通人在一起,只要我們的修為變得強大,見到師父師公就不是夢想。」石墨今晚的話是有史以來做多但也是最富有情感的。
小桑海听著石墨的話目光朝著其望去,眼中好像有了疑問,但這也是石墨想要的,有了疑問就代表可以有辦法解決,那麼小桑海的問題就可以解決呢!
「你是說只要我們強大了就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嗎?」
「只要我們強大了就一定能夠見到我們想見的人。」石墨肯定道。
「你看天上的月亮都時圓時缺,更何況是人呢!」石墨說。
小桑海看了看天上月牙般的月亮,微微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離開師傅師公,一直都沒離開過父母,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朋友。」石墨微微的一笑。
小桑海則皺著眉頭不懂的看著石墨,石墨的意思他沒有明白。
「我小時候離開父母的時候是不辭而別,離開兒時最好的玩伴時也沒有說聲再見,與師傅師公離別的時候,我沒有說再見,師傅師公他們也沒有和我說再見。」石墨說。
「這是為什麼啊?說聲再見有什麼難的。」小桑海的聲音微微有些高了。
「因為我的父母一直在我這里,我的朋友一直在我這里,我的師傅師公也一直在我這里。」石墨拍著他的心口說道。
「心里?」
「對!就是心里,在我的心里他們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又何曾說的再見,我只是對自己講自己只是離開家一會兒,用不著說再見的,就好像小時候和朋友玩,累了就睡在朋友的家里,第二天再家,就是這種感覺,感覺這東西不好講,只要把重要的事情放在心中就不用說再見,因為只是離開家一會兒,過段時間就會回去的,心中就是這種感覺。」石墨是笑著講自己的經歷。
「只是離開家一會兒,所以說不用再見。」小桑海回味著石墨說的話。
「那你會把老爹和我放在心里嗎?」小桑海突然問道。
石墨微微的一笑,點了點頭。
「你將來一定是我的兄弟,不僅老爹這麼說,我自己也有這種感覺。」石墨鄭重的點了點頭。
小桑海露出了微笑,而眼中也流露出幾滴淚水。
「我雖然從小生活在市井中,但我的朋友並沒有多少,唯一一個就是東哥,因為老爹管得特別嚴,而我也要修煉念力制作咒紙,整天的生活很單調,從小時候到現在唯一在我身邊的就只有老爹,我真的不舍得他,我害怕我走之後誰做飯給他,我怕我走之後誰陪他聊天我怕我走後他會覺得寂寞無聊,我怕我走之後••••••」小桑海還沒說完老桑海的房門突然打了開來。
「老爹?你怎麼••••••」小桑海掉頭看到老桑海在自己的身後,老桑海的眼眶有些紅潤,這麼多年的孫子沒白養,老桑海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走了出來,雙目柔和的看著小桑海,徐徐地走到小桑海的面前。
「傻孩子!」老桑海的聲音有些沙啞,右手將小桑海抱在懷里,臉上的神情無法言語,而一旁看著而石墨眼眶中也微微紅了起來。
也許今晚是一個令人傷感的夜晚,但也絕對是一個令人永遠無法忘懷的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