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三卷 親總貔貅談笑看 第八章 楚白的麻煩

作者 ︰ 康保裔

從州橋那邊過來的幾個殿直遠遠地見到了郭煒一行,趕緊下馬趨前迎謁,打頭的卻正是當初從錦衣衛親軍龍槍軍左廂第一軍第一指揮權副指揮使職位回到殿前司任內殿直的李繼偓,這時候已經積功升到了殿前司內殿直右第一班押班,論職位倒也只相當于一個指揮使,不過作為天子親從多少要高個一階半階的。

看見橋上下來的諸人都是牽著馬小步趨行,擺明了是要上前迎候自己,郭煒也沒有擺架子端坐在馬上等著他們,當即下馬靜立等待。隨侍左右的苻俊等人見到郭煒下馬,自然也是忙不迭地下馬恭立于郭煒身後。

李繼偓領著身後幾個殿直行至郭煒身前,于道左下拜,起身之後其他殿直只是叉手恭立于道左,李繼偓卻是上前一步鞠躬︰「殿下戎務繁忙,臣等貿然相阻,不勝惶恐。」

郭煒微覺奇怪,原來這些人是因為私事找自己啊︰「不是陛下宣召麼?你們找我卻是為了什麼事?不必多禮了,起身好說話。」

「謝過殿下。」李繼偓也知道郭煒的性情,當下就直起身低頭說道︰「我們不曾奉陛下旨意,這次卻是有些私事叨擾殿下了。原本我們是不敢冒昧求見殿下的,只是想去外城見過康指揮,請托他從中轉圜,不過到了州橋這里才發覺城門將閉,又見到了殿下一行,想想此事緊急,而且性命攸關,這才不得不冒死直接求助殿下。」

事情緊急?性命攸關?而且開始還是打算找了康保裔以後,轉個圈子請托自己出面?這麼說來李繼偓並沒有準備利用和自己相識這一點做文章,這也就算不得什麼冒昧嘛,而且即使冒昧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口中所稱的的「康指揮」,當然是新任龍槍軍右廂第四軍第二指揮的康保裔,而不會是龍槍軍左廂第二軍第一指揮康延壽,雖然他們都沒有進內城而是住在了軍營,不過能夠和李繼偓這些殿直們相熟的顯然是康保裔。

不過有什麼事會是性命攸關到他們要來求自己出面呢?看情況也不是李繼偓自己惹事了,不然的話他倒是可以直接來找自己,更可以去求他的兄長右武衛大將軍李繼勛,雖然李繼勛因為淮南戰場失律被貶,資歷和聖眷可都還在,給親弟弟求情應該比自己出面還管用。

郭煒在心中迅速地進行著分析判斷,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向恭立在左手邊的眾人淡淡地掃了幾眼,結合著剛才的分析結果,馬上就從這幾個人的神情間看出一些端倪。

右手中的馬鞭一指李繼偓身後最右邊的一個殿直,郭煒朗聲說道︰「李押班是想為此人求情來的吧,所為何事就不必由李押班轉述了,讓他自己說與我听就好。說得清楚明白的話,我自有理會。」

那個一直低頭叉手恭立的漢子听了郭煒這句話,壯碩的身體就是微微一抖,稍稍抬頭向郭煒這邊覷過來,見馬鞭的鞭梢指向的正是自己,眼神閃了一下又連忙低頭,然後微微扭頭悄悄地看向李繼偓。

這時候李繼偓正掉頭向那人打眼色呢,得了李繼偓的示意,這個殿直趕忙轉頭看著郭煒的腳面,小聲恭敬地說道︰「殿……殿……殿下,俺叫楚白,只是殿前司內殿直右第一班的普通殿直,在李押班屬下。今日午後時分,俺出門辦差,因為差事催得緊,俺騎馬騎得快了些,不曾關顧左右,就不慎沖撞了趙太尉的馬隊前導。雖然當時趙太尉不曾責罰俺,俺卻是怕得緊,辦完差以後私下托人打听,得知趙太尉隨後就去過樞府,就是去向樞密使告了俺無禮。俺心下有些著慌,問過幾個平日相與的同僚,听說前朝就有不少小將殿直誤沖京尹、樞密使的前導被杖殺,這要是明日樞府堪問下來,俺多半也是沒命的,一時驚慌就求告李押班了,然後……然後……就是李押班帶著俺們幾個四處求人。」

看著面前這個壯碩漢子小心翼翼地答著話,滿面的虯髯也掩不住臉上那惶恐之色,這時候郭煒從這張仍然年輕的面孔上能夠感覺到的也不是粗豪而是戰栗。

官威可真大啊……這也不是趙匡胤一個人獨有的官威,等級森嚴那是時代的特色,雖然低官誤沖高官的行導即被杖殺也不是常態,基本上只有京尹、樞密使這種顯赫而又實權極大的高官才能,但是低官因此受罰則是必然的。現在趙匡胤沒有當場處罰這楚白,而是跑去樞密院告狀,恐怕是想要升級懲罰啊,還真是說不定趙匡胤的目的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想那趙匡胤幾年前也不過就是一個殿前行首,這迅速躥升到殿前都指揮使還沒多久,雖然加了節度使餃,卻也還不到使相,就對高官威儀安之若素了,甚至還瞻望著使相那種威風?

在這個世界上,既能夠謹守禮儀又能夠寬宥他人偶然無心的失禮的,也就是自己了吧。自己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這類森嚴的上下尊卑是非常抵觸的,只不過為了入鄉隨俗和光同塵才盡力學習遵守,所以自己對別人都能謹守禮儀以免招來不測,而對位卑者的遵禮狀況卻是不太計較。但是居移氣養移體,長期習慣了位卑者的恭敬畏服,不要也落得趙匡胤這個樣子才好。

「此事楚殿直固然有失禮之處,卻是出自無意,況且趙太尉並未加使相,殿直又是廷臣,我想樞府不會過于苛責楚殿直吧。」

看到天色已晚,想來各衙門應該都已經下班回家了,現在去樞密院找魏仁浦或者王樸問情況或者說情是不行了,郭煒也只有先安慰下楚白,不管怎樣總得讓他能安心睡過今晚吧。只是郭煒在史書上不曾看見過這個楚白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因為其人在之後就一生庸碌,所以沒有顯名;還是楚白就因為這事沒了性命,而殿直這種級別太低,所以五代史不會記載,趙匡胤的紀傳中當然更不會記載。

當然,郭煒還是會去盡量救一救楚白的,一則他確實罪不至死,而且樞密院沒有在當天就拿他問罪,估計不會太嚴重;二則既然李繼偓想到了來求他,這種人情不賣白不賣。所以郭煒還是給了李繼偓他們一個承諾︰「當然,今日李押班為了楚殿直的事前來求情,無論是看在右武衛大將軍的面子上,還是看在李押班本人的面子上,我都不會置之不理的。不管樞府打算怎麼處置,我明日一早都會去過問,斷不至于讓楚殿直遭受非刑。」

…………

事情還沒有定局,所以郭煒也就沒有再理會李繼偓他們的千恩萬謝,只是給了他們一個自己定然會干預的承諾,之後即揚長而去。

回到府中,早已望眼欲穿的李秀梅立刻過來噓寒問暖,招呼著丫鬟們侍候郭煒洗漱更衣還不夠,自己也時時上前幫襯,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只是注視著郭煒的一舉一動。

郭煒大感吃不消,想著今晚要應付過去還得花些手段,幸好踫上了李繼偓的這次請托,于是婉轉地慰撫交代了李秀梅一番以後,就去西廂房尋章瑜問話。

章瑜是孤身一人,自從到了郭府做家將開始就一直是住在府中的,後來隨侍郭煒就一直跟著郭煒搬遷,即使現在已經到錦衣衛巡檢司任職了,卻還是住在郭煒府中。錦衣衛巡檢司的工作並不是完全依照其他衙門的作息,不過這個時候章瑜卻正好是回來了,听了郭煒的吩咐,章瑜連忙又趕出門落實相關事項,一直忙到了二更天才回府,向郭煒匯報任務進程的時候雖然沒有太多的消息,卻也讓郭煒有了足夠的借口躲開李秀梅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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