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三卷 親總貔貅談笑看 第十一章 水寨攻防戰

作者 ︰ 康保裔

冬日里平靜的淮水之中,南北兩岸駐泊著連綿的艦船,兩群艦船之間正隔著一衣帶水。

清晨時分,隨著第一縷陽光照射到水面,北岸的船隊中間一陣號角聲響過,位于北岸上游的周軍船隊霎時間鼓聲隆隆、吶喊震天。伴隨著這鼓聲和吶喊聲,數百艘大小船只紛紛起錨揚帆,依次駛離岸邊,順著水勢向靠著南岸下游的南唐軍水寨撲了過去。

周軍在其他三個方向都是引而不發,首先攻擊的卻是濠州城北的南唐軍水寨,那當然是有原因的。

斷敵退路、破除其等待援軍的幻想,這固然是一個方面的戰略考慮,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也是為了敲山震虎——水上的戰斗終究是比攻城要平衡一些的,用水軍去攻擊水寨,可能付出的代價無疑會比直接攻城要小得多了,若是能夠以拔去水寨的戰績就此迫降濠州守軍,那自然是上上之選。

更何況,濠州周圍城壕的進水口也正是處在這個水寨的掩蔽之下。即便攻取水寨並不能震懾住濠州守軍,使其幡然來降,到了最後還是要攻城,那麼拿下水寨之後就可以在填壕之前阻塞這個進水口,從而斷了城壕的水源,使其成為干壕,這對負土填壕顯然也是大為有利的。

迎著晨曦,周軍的船隊堅定有序地緩緩壓向南岸,右驍衛大將軍王環的旗艦在居中負責調度全軍,右武衛大將軍李繼勛和右神武統軍宋延渥所領的船隊分居左右,光州刺史何超、同州節度使白延遇和殿前司控鶴右廂都指揮使王審琦、侍衛親軍虎捷左廂第一軍都指揮使馬令琮則領著各自人馬沖在了前面。

守在水寨里面一直心神不寧坐等周軍進攻的南唐軍終于等到了預料之中期盼之外的攻擊,時刻戒備著的攀招手立即就被周軍的進攻所驚動,隨著桅桿上攀招手們的警報,中軍大營很快地就作出了應對,號角聲和鼓聲次第響起,旗語也從中軍那里不斷地發出,得到將令的船只依次起錨駛向水寨的出入口,布起伏擊圍攻的陣勢,只等著周軍一頭撞進火力網中來。

周軍卻是另有打算,水軍船隊仍然是整齊地向前行駛著,並不往南唐軍水寨的出入口集中,依照其航向判斷,其中的大部分船只將沖向水寨的寨牆。

在水寨中負責指揮的黃仁謙心中納罕,這寨牆又不是那種一撞就開的柵欄,其中一根根深深插入河底的巨木遠遠地就能夠看得到,船只撞上去只會把船頭撞得粉碎,或者是把船只側面的艙板撞破漏水。此時淮水正值平水期,水流並不湍急,這時雖然刮的是西北風,風速也不甚大,而周軍又沒有備好木筏當先,那麼根本就不具備沖撞植入水中巨木的條件。周軍居然用大船如此以卵擊石,只能說明其主將的水戰知識有限,枉費造了這麼多的樓船和訓練了這麼多的水手。

不過很快地周軍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黃仁謙,什麼是奇思妙想,什麼是出人意表,想象力有多麼重要。

周軍的樓船到了離南唐軍水寨寨牆十丈左右就拋錨定住,伴隨左右的艨艟斗艦迅速轉到樓船前方,更有大量走舸穿梭前行,然後一個個水性精熟的軍漢從這些較小的船只上躍入水中,一直向寨牆游去。說起來這些軍漢主要還是殿前司的,當初殿前都點檢張永德就是將散處在殿前司各班的這些人集中起來,才多次挫敗了唐將林仁肇的燒橋計劃,而這次又將他們集中起來由王審琦指揮負責水寨先登。

停駐在淮水中間的周軍樓船紛紛升起了拍竿,不過這些拍竿的前端已經空有繩索而不見巨石,拍竿被牽扯著轉向水寨的寨牆方向,然後向下一沉,縛在拍竿頂端的繩索就被甩到了水面上,已經游到那里的殿前司游泳健將們立即將繩索綁縛在那些巨木上,往往一根巨木要綁上五六根繩索。

終于發覺情況不妙的黃仁謙趕緊調度一批戰船前去阻止騷擾周軍對寨牆的破壞行動,周軍也在加緊動作,隨著那些繩索綁定了巨木,樓船上的水手們合力拉動轆轤,拍竿慢慢地向上升起,幾根繩索漸漸地繃直。就在南唐軍的戰船趕到之前,和著樓船上水手們的號子聲,第一批巨木已經被拔出了水面,不過還沒等到周軍發出歡呼,一波石彈就從水寨里面飛向了周軍的船只。

隔著已經開始殘破的水寨寨牆,兩軍就此展開了對轟。因為這回雙方都有充足的備戰,船帆篷布都涂上了河泥,船艙也都蒙上了濕牛皮,火箭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的,于是兩邊都干脆地放棄了去浪費數量有限的火箭這個做法,只是用拋石機和犁頭鏢對砸。

周軍的樓船停在水中硬挺著挨轟,因為防護措施做得很到位,甲板四周大張旗幟對矢石的緩沖,船艙外濕牛皮的保護,讓這些許的石彈沒有給船只傷筋動骨。樓船上的水手則被分成了兩批,一批堅持著和水中的游泳健將們合作綁木頭、拉木頭、放木頭,一批也用拋石機對南唐軍船只進行著回擊。

那些游泳健將們則是頂著南唐軍的矢石進行操作,不時有人挨了一箭或者一鏢,就此沉入水底,只是在水面上留下了一朵血花,那也是在水流中稍縱即逝,然而他們仍然一絲不苟地繼續。

周軍的艨艟斗艦和走舸則穿梭來去地掩護著水中的游泳健將們,稍遠點就用弓弩拋射對方甲板,近一點則換成犁頭鏢給對方的甲板上下一層雨,偶爾還用鉤拒把已經拔去巨木的部分寨牆木柵欄拉垮。

南唐軍的戰船則不顧一切地用拋石機轟擊著周軍的樓船,更有大批水手冒著周軍如雨一般的矢石撲到前方甲板,向那些活動在寨牆附近的周軍水手發射弓弩、投擲犁頭鏢,往往扎死一個周軍水手就要付出兩三個人的代價,但是他們不敢停歇退縮,因為寨牆被毀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不過戰斗的結局在雙方的作戰計劃開始執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預定了,倉促趕到寨牆邊的南唐軍戰船不成戰列,各種遠射兵器遠不如對方的精心配置,已經完全不能阻止整個寨牆的崩潰了。

在周軍船只通過七零八落的木柵欄一擁而入之前,南唐軍的戰績只是殺傷了周軍數百的游泳好手,並且幸運地擊沉了白延遇的座艦——他所在的那艘艨艟斗艦為了掩護水中的戰友而沖得太靠前了,不幸遭遇對方的集群打擊,船底被幾塊大石頭砸漏了。一落水就迅速解開水戰式鎧甲的宿將雖然被鄰艦及時救起,但是已經被凍得面色青白、寒戰陣陣。

隨著水寨寨牆的崩潰,周軍的巨大樓船向內碾壓而至,南唐軍水軍的抵抗意志也在瞬間崩潰,前方船只自作主張地各自轉舵變帆,無序的後撤讓己方船只經常撞成一堆,更加重了全軍的恐慌,而後方的將士以黃仁謙為首則紛紛棄船上岸,趕在周軍上岸追擊之前跑過了濠州的北門吊橋,躲到了羊馬城的後面喘息。

等到獲得全勝的周軍水軍佔領了整個水寨,並且找到濠州城壕的進水口,並且將進水口徹底堵塞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初刻了。隨著城壕進水口已經被堵塞的消息傳來,西、南兩面待命已久的周軍立刻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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