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五卷 海畔雲山擁薊城 第四章 渝關分兵

作者 ︰ 康保裔

顯德八年的五月初一,渝河出海口附近的海面上。

到了夏至的前後,天色都亮得特別早,在沒有山巒阻擋的海上尤其如此。漁政水運司的船隊在這里停泊的一天多時間里面,幾艘樓船上面的桅桿瞭望台就從來沒有缺過人手,攀招手們一個時辰一班地輪換著上去,用千里鏡向著陸地上渝河的方向反復仔細查看。

「來了!來了!來了!」

當攀招手副將黃來福輕聲喊著話沖進旗艦指揮室的時候,早就在那里等得心焦的定遠軍都指揮使石守信看著他那激動得一臉通紅的樣子,心情反而迅速地平靜了下來。襲取渝關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先期登陸的伏波旅一部現在的狀況又是如何,定遠軍接下來的行動應該是什麼,在轉眼間就要揭曉了。

「知道了,讓你的屬下繼續仔細監視。」石守信定了定神,也沒有訓斥黃來福因為激動而稍嫌逾禮的行為,只是向左右示意了一下,整個指揮室的人就隨著他走上了樓船的高層甲板。

在整個船隊成員的屏息期待當中,十艘小船慢慢地靠攏了船隊,然後分別靠上其中的幾艘樓船。在樓船的接應下,小船上的乘員隨後攀上了樓船,登上船隊旗艦的正是田重霸和趙阿大。

沒有歡聲雷動,也沒有激動慶祝,在得到了先期登陸的伏波旅一部順利襲取渝關的消息之後,船隊中的定遠軍和剩余伏波旅成員迅速地行動起來,揚帆起錨繼續向陸地靠攏了一些距離。到船隊再次落帆拋錨的時候,大船上面的備用小船又被紛紛地放下了水,船員們隨著先前過來的那十艘船帶來的向導進入了小船。

這一次就不是簡單的沿海登陸了,在田重霸等人的引導下,由上千艘小船組成的長龍從渝河出海口溯流而上,每艘船都被定遠軍的漿手、伏波旅的乘員和輜重給塞得滿滿的。

因為需要載重逆流而上一段距離,這一次的登陸花了有整整三天的時間,直到五月初三的黃昏,在渝關南邊的渝河西岸臨時搭起來的碼頭才完成了整個卸裝過程。當初留在船隊當中待命的伏波旅四個軍和先期登陸的兩個軍終于在渝關會合,伏波旅的全套裝備器械和充足的彈藥糧草都從船隊中運來卸下。

小船第一批運來的就是土工作業用的器械,有了這些運到的鎬頭鐵杴,伏波旅搖身一變成為工程隊,在渝關的外圍沿著臨渝山和渝河構築面對東西兩個方向的防線,渝關則作為整個防線的樞紐和指揮中心。

隨著伏波旅的一萬五千人全都投入了工程建設當中,定遠軍的隨船戰斗水手開始轉職為運輸隊。在他們爭分奪秒的勞作下,渝關府庫里面的錢帛被全部裝上船準備運走,各種兵器甲仗和守城器械被分門別類地搬運到防線上布置起來,而隨船運來的彈藥糧草則再一次填滿了這些庫房。

五月初四,伏波旅的第一軍和第二軍繼續完善防線的壕溝和胸牆,其余四個軍則被統一換下來歇息休整。這一天,定遠軍用小船運過來的是兩千多頭驢子,雖然在海上顛簸了這麼些日子,有定遠軍的精心照料,有充足的草料和飲水,這些驢子還是精神精壯得很。

五月初五一早,由伏波旅副都指揮使趙彥徽帶隊,已經得到了一整天時間休息的伏波旅四個軍整裝出發,其中第五軍和第六軍全副武裝,而第三軍和第四軍則留下了自己的火銃裝具,只是帶足了彈藥糧草以兩個人押一頭驢的方式變身為輜重兵。

部隊行進的方向是渝關的西北,北齊長城所在的山巒起伏之處,隨隊的向導只剩下趙曼卿一個人。早先乘漁船自泥沽口出海與船隊會合的三個人,田重霸留在了渝關,而趙阿大則跟著當了四天運輸隊的定遠軍回到了船隊當中。

在趙彥徽率隊從渝關西門出發的時候,伏波旅都指揮使王審琦親自趕往西門相送,都虞侯韓重則在臨渝山的工地上目送袍澤繼續遠征,樞密院北面房主事田重霸留在了渝關的城樓上,目視著部隊漸行漸遠,三只灰色的鴿子從他身後騰空而起飛向西南。

就在同一個時刻,停泊在渝河出海口的船隊留下來定遠軍副都指揮使張令鐸和三分之一的船只以及整個船隊的絕大部分糧草淡水,其余的船只裝載著十天份額的食物飲水和從渝關府庫搬出來的錢帛,在都指揮使石守信和都虞侯張光翰的率領下揚帆起錨。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沿著海岸航行,有大略的海圖和牽星板、指南針,有漁政水運司的向導和趙阿大在,他們將試著找到從渝關到沙門島的最近航線。

也就是在同樣的時候,大周顯德八年五月初五的早晨,也就是遼國應歷十一年五月初五的早晨,在契丹慶州的黑山(今大興安嶺的中部支脈,查干木倫河的河源附近)腳下,上京臨潢府(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東南)西北一百多里的地方,急驟的馬蹄聲和馬鈴聲打破了當地的靜謐,絕塵一騎自東南而來,騎手沒有理會沿途的南院帳落和行宮帳落,只是向著北院帳落疾馳。

半個時辰之後,從北院帳落中出來一群人,領頭的兩人正是契丹的北府宰相蕭海璃和北院樞密使蕭霞里,在護衛們的簇擁下縱馬向行宮帳落馳去。

兩個人雖然心中頗為焦急,卻是極力地鎮定克制著,並不敢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更不會表現在行動當中。所以在沿途他們還是控制著馬速,一路暢行無阻地進了行宮帳落,到距離耶律述律的帳幕二里路左右,兩人止住身邊扈從,各自下馬徒步走向帳幕。

「陛下,南京有緊急軍報,臣等請陛下召集群臣計議,早作決斷。」

得到帳前禁衛的許可進入帳中,兩個人就看見耶律述律席地而坐,正在案幾前嚼著鹿肉獨酌。還好皇帝在行宮當中,雖然是在飲酒作樂,總好過是在黑山射鹿,飲酒已經屬于耶律述律的生活常態了,當然射鹿也是,飲酒的話還可以在當天找到當天商議軍國大事,若是去射鹿了的話可不定哪一天才能回來議事。

契丹可汗、皇帝還是過著游牧的生活,一年四季帶著行宮帳落與橫帳和北院南院等隨朝帳落在春夏秋冬四個捺缽之間巡回,本來春捺缽捕鵝釣魚、秋捺缽射鹿和夏捺缽避暑障鷹議政、冬捺缽避寒獵虎見外國使者和議政,除了突發的軍國大事,一年四季當中至少還有兩個季節是要正常議政的,也就是耶律述律在夏捺缽都只顧著射鹿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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