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十九章 預警

作者 ︰ 康保裔

「江南此舉意欲何為,你們二位有什麼看法?」

听完了匯報,郭煒以淡淡的語氣問著面前二人,雖然他在剛剛听匯報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很多種想法,不過現在還是先听一听專業的情報人員怎麼分析的吧。

「卑職以為,江南是在獲知我軍興師伐蜀,中原兵力稍顯空虛之後,這才整兵圖謀不軌。唐主為人沉厚寡言、剛斷果決,頗不肖其父,先前繼其父志,奉我為正朔,歲歲朝貢狀似恭順,多半是屈于國勢蹇迫不得不然,卻不是甘為屏藩。如今或許是自覺覓得良機,因此意圖行險一逞。」[搜索最新更新盡在首先回話的是偵諜司郎中韓微,他一點都沒有因為錦衣衛巡檢司都巡檢、武德使章瑜和郭煒的關系親近而有所謙讓,當然,他自己和郭煒的關系也挺親近就是了。

當然,實際情況其實是這樣的︰

因為兵部職方員外郎呂端接手工作的時間還不長,對專業還不夠熟悉,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章瑜在兼理兵部職方司的事情,因為精力總是有限的,而且錦衣衛巡檢司和兵部職方司的工作多少也有一點沖突,所以在對外情報的掌握上面,這些日子里還是樞密院軍咨部偵諜司比較佔優。

只是因為韓微掌握的情況更為全面,之前在情報分析上面投入的精力更多,這才是他搶先發言的原因。

「嗯,那麼李弘冀到底是打算做什麼呢?偵諜司和兵部職方司有沒有做過分析?」

南唐這麼大的動作,絕對是和自己出兵伐蜀有著密切的關系,肯定不是什麼巧合,這一點根本就無需韓微來說明。根據這個時代的信息傳播速度和各國之間用間刺探的水平來分析,去年十一月初出兵,敵間要確認禁軍的攻擊目標少說也要等到十一月中旬,結果南唐在正月初就有動作,這是巧合才有鬼了。

而且從這個時間間隔來看,李弘冀恐怕是早就包藏了禍心的,就等著自己出現什麼疏漏呢,所以這次動作的醞釀、決策和執行非常高效。

不僅如此,南唐這一次就連保密工作都做得極好,那些運輸船隊、車隊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沒有打探清楚,那些還在軍營中操練的軍隊動向也不明朗,只有已經出發的鎮南軍船隊才看得到一點動向,不過他們的實際目的地其實也是不明的。

只是李弘冀若真以為自己這回是在布置上出現了重大疏漏,那可就想錯了。

因為調動了不少水軍出征,現在淮南的兵力是比較空虛,荊、湖地區也僅夠自保,東京的機動兵力確實不足,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關鍵是自己真正需要防備的也就只有李弘冀。

後蜀是不需要討論的,即使它沒有快速覆滅,那也是一直處在西川行營的持續打擊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再牽制其他什麼地方的兵力了。而現在後蜀這麼一速亡,西川行營很快就可以騰出手來順江而下——當然,這需要行營將士處置得力,不要讓西蜀像曾經的歷史中那樣大亂一場。

北漢自保不暇,就算是強行出兵,那也是完全過不去昭義軍、建雄軍和成德軍構成的包圍網的,東京的機動兵力基本上無需考慮增援那個方向。

南漢?不是看不起那個喜歡使用閹人的劉鋹,丫比劉承鈞遠遠不如,這時候正被湖湘那邊的州郡兵嚇得直哆嗦呢,光是郴州刺史兼桂陽監使張勛就足夠擋住他的任何異動了,更何況張勛的身後還有潭州防御使何繼筠和朗州團練使王繼勛。

除了李弘冀之外,稍微可以驚動一下東京的也就是契丹了,不過耶律述律此刻正被黃室韋部和烏古部的相繼叛亂弄得焦頭爛額呢。就算是他能夠迅速平叛,而且選擇在年初而不是秋後起兵南侵,恰巧配合上了李弘冀的舉動,那已經經營了好幾年的燕山防線也可以充分發揮威力,範陽軍、盧龍軍在短時間內並不需要東京派出援軍。

所以李弘冀如果真的要鋌而走險圖謀淮南的話,一則揚州那邊還有一定的水軍力量,南唐軍未必做得到順利渡江,二則郭煒也可以把東京剩余的機動兵力都調過去增援,要是對東京兵少不放心,大不了郭煒帶著整個朝廷去親征淮南好了。

郭煒能夠有這個底氣,與這幾年國內種田種得好、百姓休養生息做得不錯有很大的關系。因為郭煒時刻關注著軍資儲備,在沒有攢夠糧食的情況下絕不動兵,所以即使是局部地區連續遭災,各地的倉儲情況還是不錯的,如果只是在境內用兵的話,郭煒幾乎都不需要關心後勤了,到時候隨機調動機動兵力去打就是。

這就是種田派的福利。

但是像郭煒這樣的種田派,經營國家就像是經營一個公司,那也是有短板的,兵精糧足器械優良是肯定的,可是卻很不會用兵,在軍事上少有神來之筆,打起別國來全是靠著蠻力狠砸。

就算不光是靠兵力、兵器和糧草的蠻力狠砸,另外還要合理地利用敵我情報制定全面充分的作戰計劃,那些作戰計劃和情報工作其實仍然是用蠻力砸出來的——用大量的閑散人員搜集各種看似平常的信息,然後用大量的分析人員進行細致分析,最後再用大量的軍咨虞候利用這些情報,針對所有可能的變化制定盡量全面的計劃。

一句話,郭煒是在一個農業社會的基礎上堆出來一個初步工業化的軍事機器。

所以如果猜不透抓不住李弘冀的意圖,郭煒心中就會非常的不安,即使在軍事力量對比方面仍然是自己佔優,沒有全面穩妥的作戰計劃,他還是會心中無底。

「這個……慚愧,偵諜司還不敢說分析出來了,只是看鎮南軍沿江東下,加上鎮海軍和寧**的異動,或許江南是打算同時偷襲我揚州與和州?鎮南軍的船隊則沿江運動相機策應?」

韓微說得有點不太確定,畢竟情報來源不足,相關的信息相當不全,很難就此做出比較準確的判斷,亂說肯定不行。

「兵部職方司沒有明確看法,南唐軍最可能做的還是偷襲淮南,畢竟那里的戍軍比較薄弱,而且唐主始終以此為失地。不過自先帝親征淮南一戰之後,江南水軍就一蹶不振,數年來都不能恢復,而我定遠軍在揚州等地尚有余力,如果著令定遠軍加強江防,或者可以令唐主知難而退。」

章瑜也沒有更多好補充的,只有說一些老生常談。

頭疼……

郭煒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幾案,以前那種了解歷史走向和整個大勢的感覺多好,配合精心選擇的情報搜集,真的可以說「一切盡在掌握」,只要手中的牌不爛,怎麼打都有。

敵人的心思不好猜,尤其是李弘冀這種意外存活下來的人,又有一定的能力地位,又有相當的主見,真心不好把握。

對了……鎮南軍……鎮南軍節度使是林仁肇,記得好像……依稀……仿佛……似乎……在郭煒讀過的歷史中,林仁肇曾經給李煜出過一個主意,就是假裝自己叛亂,然後率領「叛軍」奇襲淮南。

不過那個主意似乎是在宋軍征討嶺南的時候提出來的,還得再過五年的時間呢,不會是國主換了人,這林仁肇的膽子和野心也大得更早了吧?

就是這種猜測靠譜,那也無法說出來給偵諜司和運籌司提供思路啊……前世沒有改變過的歷史是什麼樣子,沒法說啊……

也罷。

「朕會詔令淮南節度使、保信軍節度使和駐扎在大江沿岸的定遠軍加強警備,你們則要加緊搜集南唐軍動向,尤其是鎮南軍的那支船隊!另外,在這段時間里面,江南和契丹那邊有任何的異動,隨時將情報分發給運籌司,讓軍咨虞候們針對性地做一做預案。」

只能先這麼著了,加強預警,盡可能地在作戰計劃方面做足功課,寧可讓軍咨虞候們白忙活了,也不能等到事情發生而毫無準備。

當然,最根本的還是要迅速解決後蜀問題,不能輕信孟昶投降就一了百了,要根據「已知的歷史教訓」堅決防患于未然,盡量不使蜀地的叛亂真的發生,如此,入蜀的五萬大軍就可以迅速轉用于其他方面。

顯德十二年的正月二十五,經過和宰相、樞密使以及禮部的會商,郭煒優詔答孟昶降表,並曉諭西川將吏、百姓,使皆安堵如故。

伐蜀之戰,最終得四十六州,二百四十縣,共計五十三萬四千二十九戶,將孟昶進獻的戶口簿籍歸檔,並依常大赦。

以蜀地恭順,特赦蜀管內蠲免歷年欠租,並免去今年夏稅之半,除無名科役及增益賦調,減鹽價,賑乏食,還擄獲生口。

偽命文武官奉孟昶之命來降者,均由西川行營兵馬都部署袁彥具名奏聞;潰兵亡命為盜,許一個月之內自首而不予追究。

部送孟昶舉族歸朝,發偽命文武官赴闕;成都府降兵簡老幼疾病者釋之,擇出其中將佐以兵衛還,浮江而下;其余蜀兵均優給衣裝錢米,發遣赴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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