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十八章 捷報與警訊齊飛

作者 ︰ 康保裔

顯德十二年開春的郭煒是繁忙而愉快的,雖然暫時還沒有說服自己降低審美觀,嬪妃擴編的計劃暫時沒有制定,不過三四個人規模的造人計劃仍然進行得井井有條,只是此時禁軍征戰正忙,選秀計劃就不便進行了。

禁軍的伐蜀之戰進展得非常順利,捷報是一封接一封地飛往東京,樞密院運籌司的那個廂房里面,沙盤上的幾支紅旗幾乎是日日在向前推進,看那個進軍的速度,幾乎就等于行軍速度了。

郭煒光是在廣政殿是讀奏章還讀得不夠過癮,于是隔幾天就要跑到樞密院去觀摩一番,因此他這一段時間的行程基本上就是在宮中和樞密院打轉,偶爾去一去玉津園宴飲,或者和殿前東西班組隊到郊外畋獵,總之工作生活忙碌而充實。[搜索最新更新盡在正月十三,西川行營鳳州路兵馬都部署袁彥回報,大軍已經攻破伐蜀之戰的最後一道重要關隘——劍門關,並且趁勢進佔了劍州。消息傳來,群臣是一片恭賀,運籌司里面的一幫子少壯軍官更是歡欣鼓舞。

鳳州路大軍攻破了劍門關,而歸州路大軍則已經到了涪州(今重慶市涪陵區),兩路大軍面前已經幾無天險可言,蜀軍的水師也完全覆滅,唯一可以依仗的就只有兵力總數和成都府的城防了。

對于蜀軍最後的兵力優勢,郭煒是毫不在意的,運籌司的那些少壯軍官同樣沒有把為數尚有十來萬的蜀軍看在眼里,而成都府的城防麼……比起壽州城和幽州城來,沒有誰會認為那是一個障礙。

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都守不住天險的軍隊,有必要在意它的絕對數量麼?而且又不是數萬對數百的那種數量優勢,僅僅是十余萬對數萬而已,還是分散布置的十余萬兵力,他們集結起來還需要時間與指揮。

交戰雙方的兵力一旦到了數萬以上的數量級,由于目力所及的戰場已經要容納不下這些軍隊了,那麼對後勤和指揮調度的要求就變得相當的高,有時候並不是多多益善的,差個幾倍的兵力不見得可以說眾寡懸殊。如果指揮調度水平和軍隊戰斗力都不行的話,兵力太多的反而有可能是災難,歷史上幾次接近百萬級別的一方已經多次演繹了這種悲劇。

總之,兵力一旦過了數萬這個水平,在缺乏工業社會的通訊和交通等條件下,「兵貴精而不貴多」基本上是一條真理。

然而鳳州路集團的高歌猛進卻在劍州之後驟然轉緩,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後面佔領的州縣已經繳獲不到糧草了,自劍州以下,倉廩均被蜀人焚毀殆盡。

從興州開始就一路過著吃繳獲的愉快旅程的鳳州路集團,從此不得不依賴後方轉輸——雖然並不需要從鳳州和鳳翔府往前運送糧草,興元府、西縣和利州的繳獲已經足夠支撐了,但是離得前線最近的利州往前運糧也是要過閣道的啊……

當然郭煒並不為此擔憂,因為運籌司在做計劃的時候,就沒有把因糧于敵作為計劃的必要條件考慮,前面的作戰能夠做到因糧于敵,那是意外之喜,現在沒有這個條件了,作戰計劃當中的儲備和轉運自然就開始發揮作用,由此帶來的後果只是鳳州路集團的進軍速度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所謂的正常水平,那就是後勤運輸限制進軍速度,而不是簡單的行軍速度與戰斗速度決定進軍速度。

不過在後勤報憂的同時,前軍斥候卻在報喜——無論是鳳州路集團還是歸州路集團,從劍州和涪州開始,沿途就幾乎踫不到正經的抵抗了,戰斗完全就是在斥候級別以下,沿途州縣可以說是望風而降。

正月二十一,歸州路集團佔領遂州的戰報傳到東京。這支大軍如此順利地通過了合州(今重慶市合川區),不禁讓郭煒大感意外,對于這個地點,郭煒可是很有印象的,這種印象甚至讓他忽略了歸州路集團走的是水路,而不是某個被擊斃的蒙古大汗走的陸路。

正月二十三,鳳州路集團抵達綿州的戰報傳到了東京。相比之前進軍的迅猛,甚至比起歸州路集團眼下的順暢,這個速度已經是比較慢的了,不過進軍途中波瀾不起,最終勝利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郭煒對此也就不會計較太多。

終于,到了正月二十四日,閣門通事舍人田欽祚從鳳州路軍前傳驛抵達東京,帶來了孟昶的降表。

在遭逢天險盡失、諸軍連敗、太子潰逃的連番打擊下,孟昶最終還是放棄了固壘堅守成都的打算,接受了老宰相李昊的建議,以劉禪、陳叔寶故事,奉表請降。

此刻放在廣政殿案頭上的,就是那個李昊為孟昶起草的降表,還有袁彥對相關事件處置的匯報。

這個李昊,听說已經勸了孟昶好幾次了,要他向自己屈膝服軟,這一次總算是如願以償。嗯,先看看這降表怎麼說的吧,以自己的文言文閱讀能力,大體上應該還是可以吃得消的……

「……中外骨肉二百余人,有親年幾七十,願終甘旨之養,免賜睽離之責,則祖宗血食庶獲少延……」

說得夠淒切可憫的嘛……文筆老到熟練啊……篇末又援引了劉禪、陳叔寶故事以請封號,一方面徹底服軟承認事實,另一方面也是在祈求保全身家富貴,這人在文詞、掌故各方面都很有水平的啊。

對了,好像當初前蜀王衍向後唐莊宗李存勖進的降表,也是這個李昊草擬的?難怪「世修降表李家」在歷史上是一段佳話來著……呸呸呸,佳話不佳話的且不提,王衍向李存勖投降,孟昶向自己投降,這兩件事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不好不好……

嗯,自己當然不是李存勖那廝可以相比的了,雖然沖陣不如李存勖,但是皇帝這個職業又不是猛將兄……而且孟昶也不比王衍那樣貪婪殘暴,既然乖乖地降了,就給他一個好待遇吧,當然,如今天下大局越來越清晰,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給一個節度使了……

其實某朝的什麼「政協委員」、「文史委員」的創意就極佳麼,把這些人都養起來,還得讓他們發揮余熱,反復以自身的經驗教訓向世人闡述大周的得天應命,而且以孟昶和李從嘉的學識口碑,據說做個翰林學士綽綽有余,倒是如今的那個唐國主李弘冀沒听說過有什麼文名。

可惜的是翰林學士和史館修撰之類的品秩不夠高啊,又不能直接照搬某朝的職位,得琢磨個合適的道道出來。

好在這個事情還不算很急,等到安置好後蜀的降軍、降官,再把孟昶一家子都接到東京來,這中間的時間有的是,就讓中的那幫子人慢慢地議著就是。

孟昶那一家子……還可以接見一下久負盛名的花蕊夫人哦~

郭煒一邊著,一邊將孟昶的降表擱到了一旁,拿起袁彥的奏章看了起來。

嗯,孟昶是在初七那天就派人往北面送降表了,第一次派的是通奏使、宣徽南院使、同平章事伊審征,結果一行人才到漢州就踫上亂糟糟的潰兵擾攘,不得不退回來等孟昶加派兵員護送。

然後孟昶還不放心,隔了幾天沒有等到北面的回音,趕緊又派了供奉官王茂隆帶著降表復件繼續,然後就是兩撥人帶著同樣的降表幾乎在同一天踫到了進抵綿州的周軍前哨。

這個孟昶……投降起來倒是心急得很,大概是被鳳州路集團的進軍神速嚇破了膽子吧。

袁彥在軍門接待了孟昶的請降使者,一面臨機處斷應許了對方,一面就派田欽祚回報東京,請求朝廷的正式詔,處理得還是很圓潤細致的。

鳳州路集團也沒有就此加速進軍成都府,反而是暫時停在了綿州,一方面是要等著後面的糧草接濟上來,另一方面也是看看對方投降的誠意,起碼從綿州到成都府的這一路上,軍食供應必須恢復起來,沿途州縣官員備齊牛酒犒師肯定是少不了的。

作為安定孟昶上下的舉措,馬軍都監康延澤僅率百余騎先期趨成都,見蜀主孟昶,諭之以恩信,慰撫成都府軍民,並且還要巡視蜀方封閉府庫的工作是否得當。

但是就在這樣捷報頻傳的時候,自江南傳來的幾件警訊干擾了郭煒的情緒。

綜合偵諜司和兵部職方司在江南的情報,南唐的鎮南軍、鎮海軍、寧**(治所宣州的藩鎮,宣州即今安徽省宣城市)均有異動,其中鎮海軍的動作最大,據信有數千至上萬不定的部隊離開鎮所,乘船自贛水入彭蠡湖,目前已經進入了大江,船隊正在沿著大江向下游金陵方向運動。

鎮海軍和寧**也都在動員駐軍,各個軍營都已經加強了戒備,士卒終日在軍營里面操練,只是目前的動向尚不明朗。

更有甚者,金陵還有大批物資被運往潤州和宣州,船隊和車隊的規模頗大,只是所運物資到底是什麼還沒有打探清楚。

看著聯袂過來向自己匯報的章瑜和韓微,郭煒極力壓抑住內心的真實情緒,面色平和地听著他們的分析,心中卻是在暗暗發狠。

這個李弘冀,還真不是李從嘉那個窩囊廢可以相比的,自己為了救王樸而搞出來的神藥,其蝴蝶效應終于要開始挑戰自己的「一切盡在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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