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六章 襲取池州

作者 ︰ 康保裔

第六章襲取池州

顯德十二年的十月十五日,岳州北面的三江口一片繁忙景象,穈集于此的戰船比兩年多以前發生三江口水戰的時候多得多。

將作使王令岩在江陵府督造的大艦載著巨大竹排,內班高品竇神興在朗州督造的黃黑龍船,內班高品張德鈞在岳州督造的大艦,此時約期會于三江口,數千巨艦布列江面,把大江塞得滿滿登登的,就好像是一鍋滾開的稠粥。

「從江陵府出發的時候尚看不出來,如今三地所造大艦集于一處,幾乎有江水為之不流的感覺,由此觀之,陛下所謀大江浮梁多半可成!」

昇州西南面行營馬步軍戰棹副都部署曹彬站在定遠軍樓船的高樓甲板上面,回望著後面江中密密麻麻的船隊,心中頗有感觸。

剛出江陵府的時候,那上千艘大艦和上面載運的巨大竹排就已經是蔚為壯觀了,不過一入大江就襯托出大江的寬闊來了,一艘艘船在江中拉開了距離,還是顯得那樣孤零零的,要說依靠這些船就可以架設起大江浮梁來,曹翰是第一個不信。

但是等到定遠軍的船隊掩護著這些大艦來到三江口,會齊了在岳州本地督造的另一批巨艦,並且等到朗州那邊督造的黃黑龍船自洞庭湖趕到,三批巨艦終于匯集到了一處的時候,曹彬才真正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三江口可以說是大江水面至為遼闊之處,「三江到海風濤水,萬水浮空島嶼輕」,連龐大的沙洲都會在浩淼煙波當中被映襯得極為渺小,然而這數千艘巨艦在江中舳艫相連,幾乎可以遮蔽得船上的人看不見水面。

這樣的規模,要說在大江之上架起一座浮梁來,那確實是相當可信的,更何況據聞和州到采石的那一段江面頗為狹窄,隨船的那幾個偵諜司人員都已經往返測試了數年,拿到的數據足以保證在一般的汛期內浮梁依然安穩。

「呵呵,自陛下登極以來,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近古盛事,如今在大江之上架設浮梁,更是亙古未有,吾輩忝列其間,幸何如哉……」

行營戰棹都指揮使張令鐸站在曹彬身邊樂呵呵的,接口和曹彬說了一段,又轉頭笑眯眯地對行營戰棹都監王令岩說道︰「采石浮梁若成,南征之戰就會輕松許多,此戰的首功倒是要歸于都監。」

「于大江之上架設浮梁,乃是出自陛下的明見;勘測采石附近數地的水文,乃是兵部職方司與樞密院偵諜司的數年之功;我只是奉命督造了一部分大艦而已,凡是將作使臣都能為之,安敢居功?」

王令岩倒是頗有自知之明,很冷靜地答道。

「嗯,不管有沒有功、功大功小,大江浮梁所用巨艦和竹排總有戰棹都監在其中督造的份,等到浮梁架起,大軍以此渡江,陛下自會***行賞。只是此去采石,還要在江上行船數日,卻要防唐國的鄂州、江州水軍攔截,定遠軍還需保護好船隊。」

準備架設浮橋之用的船隊集結完畢,在定遠軍船隊的引領和護衛下,沿著長江靠北岸一側迤邐向東,看著排成一字長蛇陣的數千艘大船就這麼袒『露』在沿岸的視線之中,而真正有戰力的定遠軍船只不過千余艘,並且主要集中在一字長蛇陣的頭部,曹彬還是有些憂慮。

「副帥盡管放寬了心,自我朝與唐國劃江而治以來,每年都要遣舟師在大江之中例行巡邊,定遠軍成軍之後,這巡邊就一直是我定遠軍負責,我已經是深知唐軍的習『性』了。我軍每次巡邊,唐國的沿江守軍都是閉壘自守,且要遣使奉牛酒犒師,從來都不敢出動一艘戰船巡檢,就連屯兵數萬的湖口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更不足論。」

張令鐸對南唐軍不出動的信心倒是很足,幾乎是用打包票的口氣向曹彬保證道︰「此次我軍的船隊更為龐大,唐軍料想不到這都是架設浮梁所需,只道我軍巡邊耀威,定然是不敢出動水軍攔截的。」

…………

事實果然一如張令鐸所料。

曹彬率領各部水軍和隨船步軍,攜帶預作浮橋之用的數千艘大艦順流東下,因為船隊是一直靠著北岸一側行駛的,南岸的南唐軍各屯戍部隊均以為是周軍的例行巡江,因此並無一兵一卒出動阻擊。

而那些奉牛酒前來犒師的南唐使者,也都被打頭的定遠軍左廂第一軍都指揮使楊光美隔絕在外,代表大軍接了牛酒,然後就直接打發回去了,所以對這支船隊的組成和虛實,一路的唐軍都是一無所知,對他們的真實目的更是毫無覺察。

李弘冀在決心抗拒郭煒的召喚拒絕赴闕的時候,就已經通令沿江守軍完善守備,隨時準備抵御周軍渡江,但是也僅限于完善守備,主動出擊招惹周軍的事情是絕對禁止的。

畢竟李弘冀還在奢望著用加強戰備和卑辭厚禮乞憐的兩手促使郭煒打消進討南唐的念頭,他很明白,在這個時候開戰對南唐的極其不利的,所以沿江加強守備是可以的,但是主動挑釁則萬萬不行。

在這種指導思想下面,周軍的例行巡江,哪怕是船隊規模空前,哪怕是領軍大將規格空前,只要船隊沒有越過長江航道的中線靠近南岸,南唐的沿邊守將就打定了主意縮頭不出。

鄂州、江州……一個個南唐駐扎有重兵的江防城池就這麼輕松地越過,船隊在江面上猶如風馳電掣一般,于十月二十一日到達了池州西邊六十里的峽口寨的北岸。

這里就是運籌司計劃當中大軍渡江的地點了。

選擇峽口寨渡江的原因,一則是池州城池狹小港區『逼』仄,容納不了重兵,所以此地守備較弱,比起金陵旁邊的采石磯,明顯更有利于船上步軍登岸;二則是池州西面的石牌口(今安徽省安慶市西面)竟然與采石渡口的江面寬度相當,距離采石渡口又足夠的近,正好讓船隊在此試搭浮橋,若是成功,則只需要稍加拆解,然後將幾段預制的浮橋順流移至采石磯,就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里面將浮橋再次搭起來。

大江天險,說是說一衣帶水,其實還是挺寬的,對于後勤來說是一個大麻煩,即使周軍已經有強大如定遠軍這樣的水軍也是如此。

光靠船運是很難保證大軍渡江的,更難保證供應大軍的軍資糧草渡江,其實就連當初的淮水都是征伐淮南的一個重大障礙了,周軍和南唐軍就淮水上的浮橋進行了多次爭奪,這一次大江上的浮橋更是少不了這類拉鋸戰。

采石磯旁邊肯定是有南唐軍重兵把守的,而且李弘冀如果听說周軍在采石磯架設浮橋,難免會從金陵派出重兵進行阻撓,在那里是不允許慢慢地架設浮橋的,因為只靠著曹彬所率的步軍堅守著南岸,並無把握保證架橋工作的順利進行。

而這種條件顯然石牌口是具備的,因為在那周圍百余里的範圍之內就只有池州這一個重鎮,只要順利奪佔了池州城,有的是時間給水軍慢慢架橋。

在石牌口架設好整座浮橋,然後再拆解成幾段預制件,之後再移到采石磯重新架設浮橋,當然比起第一次架橋會快得多,基本上可以保證南唐軍出動重兵前來阻擾之前架成,在和州待命的柴貴所部馬步軍主力就可以通過浮橋快速渡江參戰了,淮南地區為此次南征儲備的物資也可以通過浮橋迅速南運。

當然,浮橋的預制件在江中行駛起來比獨立的船只可就要笨重得多了,而且一旦渡江就必然驚動沿岸的南唐守軍,所以此後必須要水陸並進保護船隊,這也就是周軍初次架橋的地點不能離最終架橋地太遠的原因了,至少不能在船隊通過湖口之前。

運籌司的計劃是周詳的,曹彬率領的這支分隊各部的分工是明確的,各自的職責是分明的,部隊的行動是協調的,士卒的訓練是有素的,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瓜熟蒂落的。

顯德十二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在曹彬的命令下,周軍突然渡過長江,直抵峽口寨,張令鐸指揮船隊動作嫻熟迅猛,伏波旅第一軍和第二軍在行營先鋒都指揮使王審琦的率領下于敵前登陸,在半日之內就徹底擊破峽口寨的南唐守軍三個指揮,俘敵三百,斬首近千,擒其守將戈彥、王仁震、錢興。

即日,周軍的隨船步軍迅速登岸,跟隨在伏波旅的身後,沿著長江南岸向池州進擊,大軍水陸並進,于二十二日傍晚抵達池州城下。

面對周軍的大舉來攻,池州守將李元清猝不及防,依靠城池和三千守軍倉促抵抗,僅僅堅持了一天的時間,就不得不棄城而走。

二十三日晚,曹彬率軍進佔池州。

二十四日,曹彬留下文思使康延澤和供奉官王侁領五千侍衛親軍步軍駐守池州,大軍隨即西還石牌口,根據偵諜司隨員的勘測數據,在這里試著架設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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