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七章 運籌司的計劃

作者 ︰ 康保裔

第七章運籌司的計劃

「南漢主寵信宦官,為人暴虐且宦官專權,多數勛臣宿將已經被誅殺殆盡,宦官之中的知兵者或者如吳懷恩、邵廷琄一般死于非命,或者如潘崇徹一般解職賦閑,竟無人統籌防務,其軍隊極其缺乏訓練,兵不識旗鼓,城池、軍械破敗不堪,我軍取之甚易。」

樞密使王樸的身體不怎麼好,所以他管的雜事是越來越少,不過在本職工作上卻是一點都沒有松勁,樞密院下屬的運籌司和偵諜司各種情報和作戰預案的匯總,王樸都一一審閱過,所以在討論對南漢作戰方略的時候,他的總結相當到位。

當然,根據最新情報,潘崇徹是重新出山接替了被刺殺的吳懷恩,不過王樸以潘崇徹為「被賦閑」的代表倒是也沒有什麼錯。要知道這人可是在當年南漢和楚國爭奪嶺北之地的時候就屢立戰功的,結果一歇下來就是十年,直到吳懷恩被刺、邵廷琄冤死,劉鋹手下一時無人可用,這才不得不重新啟用了潘崇徹。

這種最新的人事情報只需要真正地用心去搜集,卻也不是必須買通南漢朝中高官的,偵諜司人員混在商旅之中稍稍打探一下就有了。

至于其他方面的情報,從民間確實不太容易搜集,不過郴州和桂陽監之戰俘獲的嶺南偽命都監陳琄、內官余延業等人早就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想必南漢那邊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觀。

只是郭煒那種謹慎重廟算的風格對屬下的影響已經有些深入骨髓了,面對上司的這個總結,軍咨部尚書張鐸卻是有一些猶疑,當下就皺著眉頭說道︰「我軍奪回郴州和桂陽監之時,嶺南軍將確實如同樞密使說的那樣不堪,即使忠心如陸光圖、暨彥之輩,也難當我一路偏師。只是自那一戰之後,南漢主未必不會改弦更張,听說邵廷琄屯兵洸口的時候,就曾經勤練士卒大造軍器,吳懷恩在桂州也是大力督造戰船,雖然二人先後死于非命,卻也未嘗沒有遺愛。」

「是啊,吳懷恩雖然被刺殺了,但是接替他的是老將潘崇徹,我軍確實不宜過于輕視。另外那慕容余孽自唐國逃往嶺南已經有一年多了,看南漢主寧願開罪我朝卻不願意交出此人的架勢,其人多半是已經得到南漢主的重用,雖然此人搞出來的火器對我軍構不成威脅,但是終究是一個麻煩,很難說嶺南軍將仍然是當初那般糜爛。」

同樣是自行伍起家,軍咨部侍郎陳思讓也是出言贊同張鐸的話,對于親歷過沙場搏殺的人來說,敵軍在兵器、訓練和士氣方面哪怕有一點點的進步,那都是很敏感的事情,絕對不能疏忽以待。

一般的人事情報、基本的民政治理和當地的民心民情,這些情報都很容易在商旅途中獲取,就算是城池的完好度與修繕情況,通過這些渠道差不多也可以掌握,但是軍隊的訓練狀況、兵器的生產和裝備情況以及南漢朝中、軍中運轉的細節,那通過民間去感悟就太隔膜了。

通過陳琄、余延業等人獲得的第一手資料,怎麼說都是三四年前的東西了,雖然南漢的君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因此那些情況大概應該沒有發生什麼突變,但是誰又能夠那麼篤定呢?

畢竟郭榮和郭煒兩個人給大周造成的日新月異的變化,那是完全擺在群臣面前的事實,周軍戰斗力的突飛猛進,這些年過來群臣的感受不可謂不深。就算是南唐,同樣的軍隊在不同將領訓練和指揮時的戰斗力出現明顯差別,那也並不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比如當初朱元與其他將領的不同,比如林仁肇和慕容英武所部相對于皇甫繼勛所部的頑強。

更何況慕容英武跑到南漢去,肯定是把他的那些火器技術帶過去了,那些火器和周軍自己裝備的比起來當然很爛,但是在南唐軍和南漢軍來說,應該可以算讓戰斗力突飛猛進了吧?

「嗯,廟算的時候確實應該料敵從寬,絕不能有絲毫的僥幸心理,所以朕早就要求運籌司在作預案的時候,以唐國鎮南軍和天德軍的水準來估算南漢軍的戰力,還要對南漢軍可能裝備的火器以及對我軍火器的反制能力予以充分的估計,然後在此基礎上制定出萬全之策,定然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宰相和樞密使對這場戰爭充滿了信心,而軍界的人卻在細節方面保持了足夠的謹慎小心,這一點很讓郭煒高興,所謂的「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吧……

如果是文官們對打仗都怕得要死,而武將們卻是一股腦不假思索嗷嗷叫地求戰,那才叫局面糟糕呢。

像現在這樣,依靠自己種田的本事,讓本方軍隊的戰斗力保持著肯定遠高于敵軍的水平,然後再充分地拔高預計敵軍的戰斗力,以此為基礎制定出確保全勝的作戰方案來,最終依靠獅子搏兔的策略去完成戰爭,這才是郭煒擅長的領域嘛。

這樣的戰爭肯定是平平無奇的,也應該是平平無奇的,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嘛。

郭煒可從來沒有想過依靠天馬行空的戰略構想去進行戰爭,讓戰爭過程充滿了跌宕起伏,然後在戰場上不斷地搞什麼令人眼花繚『亂』的計謀,把整場戰爭變成戰爭藝術的展示台。那是看客們才喜歡的戰爭,而不是戰爭參與者喜歡的戰爭,郭煒可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是評書演義里面的諸葛之亮、關雲之長。

听到郭煒把話題從戰略決策轉向了具體的作戰方案,曹翰當然就明白了,向南漢開戰的基本決策應該算是順利地通過了,政事堂和樞密院都沒有出現異議,而三司也沒有出來說什麼軍資糧草準備不足的話,那麼下面就輪到他出場表演了。

當然,曹翰知道,軍資糧草的調集準備那是郭煒在決定出兵之前首要考慮的問題,也是運籌司制定相關作戰方案時的必要前提,他們的每一份預案首先提到的都是後勤準備工作。

事實上從佔領南唐全境的那一天開始,朝廷就已經在為進攻南漢作物資準備了。

隨著南唐的滅亡,原先為伐唐而做的後勤安排逐漸停止,知成都府呂胤兼著的川蜀水陸轉運計度使減少了轉運物資出蜀,而且出蜀的物資全都轉頭調往衡州、道州而不是原先的岳州。

淮南水陸轉運使蘇曉負責的淮南一帶不必再向江南轉運物資,又可以將淮南的物力用于維持京師與河北的駐軍,無疑是大大地緩解了北方的壓力。

知江陵府李昉繼續兼荊湖水陸轉運使,從蜀地轉運而來的物資和荊湖當地的物資被他逐步調集到了衡州、道州一帶,有這一年多時間的準備,從荊湖向南漢出擊的後勤毫無問題。

而權知昇州兼江南水陸計度轉運事趙玭與鎮南軍節度使、南昌尹張永德同樣沒有閑著,除了梳理地方收攏民心之外,豐裕的江南地區肯定將要為進攻南漢作出其應有的貢獻。

運籌司幾年的工作做下來,曹翰對郭煒策劃戰爭的風格已經是非常熟悉了,他或許會『操』心其他的問題,卻是最不擔心戰爭的後勤問題和軍隊的裝備問題了,這個年輕的皇帝每逢戰爭來臨,最重視和最先解決的肯定是這些事情。

「根據陛下的旨意,運籌司對于征伐嶺南之戰作如下部署……」

曹翰起身站到了沙盤前面,手執教鞭向廣政殿中的與會君臣詳細講解運籌司制定的基本方案。

與郭煒所知的歷史發展略有不同,宋朝進攻南漢的時候,南唐還在,宋朝和南漢之間只有楚地接壤,所以宋軍就只能從湖南南部越過五嶺,而現在南唐先于南漢被滅,大周與南漢接壤的範圍就廣大得多了,可供周軍選擇的進攻路線也就豐富得多。

雖然因為南漢軍的戰斗力有限,而且南漢距離東京太遠了,于是郭煒既不打算親征,也不打算派出太多的禁軍,但是多抽調一些州郡兵參戰卻是不妨事的,反正郭煒為了這場戰爭所作的物資準備相當充裕,而且後蜀和南唐都被滅了之後,整個南方都安全得很,只要給當地留下足夠保證治安的軍隊,任是怎麼抽調都不怕。

所以這一戰郭煒並沒有直接山寨宋朝滅亡南漢的戰法,一則是郭煒根本就記不住這樣的枝節之戰,二則是郭煒現在的條件比趙匡胤那時候要好得多了。

「……此戰將以潭州、朗州、岳州、澧州、衡州、永州、道州、郴州、桂陽監、南昌府、筠州、撫州、袁州、吉州、虔州等州郡兵為主,輔以一支錦衣衛親軍,由陸路分東西兩線攻入嶺南;另以屯駐東南沿海港口之定遠軍護送吳越軍自海路奔襲興王府,不求奇兵奪城,只是為了讓南漢主臣無可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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