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十三章 戰雲壓城

作者 ︰ 康保裔

第十三章戰雲壓城

就在大周君臣為黃河水患而憂慮的時候,他們之前定策派出去的軍隊已經抵達了進攻出發地,又是一個南國的深秋,又是在南國的山林,兩支大軍相隔數百里聚成了兩團。

道州江華縣,一個城周只有兩里、民戶只有數千的小城,在短短的十來天里面就聚集起了兩萬多人的軍隊,加上伴隨軍隊行動的丁夫,外來人口一下子居然增加到了本地常住人口的好幾倍。也就是好在這些軍隊都駐扎在城外,還有大量民夫隨行從潭州、衡州等地運來糧草,才沒有造成當地物資供應的緊張和百姓生活的煩擾。

虔州大庾縣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這邊集結的軍隊人數要稍微少一些,不過大庾縣周邊的山嶺卻要比江華縣周邊的更為高峻,也更為迫近縣城,軍隊即使都被拉到了城外扎營,都還是顯得相當的局促。

好在南方山區的水源和柴草都不缺,在縣城邊上就有水量頗大的河流,足以保證數萬人馬的日常飲水而不至于斷流,駐地旁邊山上的薪柴盡多,雖然南國秋日里枯草和枯枝敗葉並不算多,兩支軍隊唯二不能由民夫從後方大鎮運過來的補給,卻也不會有什麼困難。

韶州道行營與賀州道行營的將佐早已就位,在伏波旅第六軍和錦衣衛親軍金槍軍左廂第二軍分別到達兩地之前,何繼筠與曹彬就已經派遣當地的州郡兵往前探路,雖然南漢佔據的賀州距離江華縣有一百六十里,南漢的雄州距離大庾縣有一百二十里,不過南漢邊境距離兩個縣城卻都只不過三十里之遙。

這也就是南漢邊備廢弛,就連守邊諸將都耽于逸樂,距離大庾縣城只有二十五里地的大庾嶺上,驛道荒廢,梅關上面竟然無一兵一卒守御,讓曹彬都不得不感嘆自己是萬幸。這大庾嶺上的梅關可是扼守著虔州通往南漢雄州的唯一驛道,不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吧,那也是差相仿佛,即使南漢軍的戰斗力再怎麼弱,只要有一都人馬守在那里,韶州道的兵馬要打通此路終究會大費周折。

相對而言,從江華縣繞過臨賀嶺進擊賀州的道路要稍微寬敞一些,而且位于江華縣西南三十里的馮乘城(在廣西富川縣境內)正當平路,倒是有數百人在此駐守。

不過平路上的城池終究比不得崇山峻嶺上的關隘,馮乘城的數百守軍根本就沒有被何繼筠看在眼里。

顯德十四年的九月初一,兩支禁軍在經過數千里行船趕路之後,在江華縣和大庾縣歇息休整不到兩三天,韶州道行營與賀州道行營的先頭部隊就分頭襲佔了梅關和馮乘城。

這也得說運籌司的作戰計劃非常周詳,幾個轉運使對大軍的保障極為有力,而兩支禁軍也是訓練有素,兩個行營的軍隊在曹彬與何繼筠的指揮下行動協調,運籌司預定的攻擊發起日就是九月初一,而兩支禁軍都是在此之前就趕到了進攻出發地,所以曹彬與何繼筠可以不約而同地按照計劃在這一天率軍攻入了南漢境內。

九月初三,兩路大軍沿著前鋒開闢的通路疾進,韶州道行營大軍于次日攻克南漢的雄州,而賀州道行營大軍則佔領了賀州的富川縣(今廣西富川縣),南漢守軍在兩座城池都只堅持了一天。

九月初五,韶州道行營大軍抵達韶州的始興縣(今廣東省始興縣),賀州道行營大軍抵達賀州的白霞(今廣西富川縣西北),南漢韶州刺史辛延偓與賀州刺史陳守忠方才獲悉周軍大舉進攻的消息,連忙遣使向興王府告急。

…………

興王府的皇宮內,劉鋹在內殿急躁地走來走去,內太師李托、龔澄樞、內侍中郭崇岳、內中尉薛崇譽和內中尉慕容英武侍立一旁,一時間只顧得面面相覷,只不過劉鋹的惶急已經行于顏『色』,李托和龔澄樞也是面帶惶然,郭崇岳和薛崇譽倒是有些躍躍欲試,而慕容英武卻是面『色』平靜。

「眾位愛卿,北軍洶洶而來,數日之間我已連失數城,嶺南咽喉雄州也告失守,賀州與韶州同時告急,此時該當如何是好?眾卿平日多有為朕分憂之處,如今還要盡心竭力……」

自從郭榮率軍親征,從南唐手中拿下了淮南十四州之後,劉鋹的父親南漢中宗劉弘晟就一直在害怕有一天中朝王師越嶺而至,也曾經治戰艦修武備,臨終之際尚以自己身免于為人臣虜而慶幸。

但是到了劉鋹手里,他卻似乎是根本沒有其父那種危機感,而且控制不住自己享樂的**,于是不光是難以振作,還常常以醉生夢死來逃避現實,哪怕上一次周軍在收取荊湖之後順帶著把郴州和桂陽監也收了,劉鋹還以周軍是收復楚國故地而自我安慰。

只是這一次,周軍是明明白白地越嶺而來了,而且是從東西兩路同時南下,這個信號已經是明確得不能再明確了,其間根本就容不得劉鋹繼續自欺欺人,也就難怪他如此惶急了。

這時候的劉鋹才真正體會到自己的父皇晚年時候擔憂的是什麼東西。

「陛下,北軍來勢洶洶,不過我國距離汴梁甚遠,臣料定此番南來的並非北朝禁軍,而是其南部州郡之兵。北朝的南部州郡之兵多是以原武定軍和唐軍改編,戰力不強,軍心不附,卻也未必就勝過了我軍,現在倉促間連失數城,只是因為邊境疏于守備,而非兩軍戰力懸殊……」

見其他人都被這個消息震得說不出話來,即便是那兩個躍躍欲試的少壯內官,戰斗意志似乎比兩個元老寵臣強那麼一些,主意卻同樣是一點沒有,慕容英武不得不越階發言了。

劉鋹眼楮一亮︰「哦?!慕容愛卿有何見教?」

這個慕容英武剛從唐國投奔過來,就毅然地進了蠶室,從而迅速躋身于內官行列,然後在一年多點的時間里面,只用了海貿的少許錢財,就給他弄出來不少稀奇古怪的兵器,不光是看著有趣,用起來也是頗為嚇人。

劉鋹是一個喜歡享樂的人,本來對花錢搞軍備是毫無興趣的,不過他還是一個喜歡工巧的人,慕容英武做的那些稀奇物事,即便不是用作兵器也相當有趣了,劉鋹對那些東西倒是頗為喜歡,因此對慕容英武就器重了許多。

此時周軍南犯,自己身邊的寵臣一個個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劉鋹已經是方寸大『亂』,結果這個新進的寵臣能夠這麼冷靜地分析敵我形勢,顯見得除了有制作技巧兵器的本事之外,這人定然還有臨敵指揮的帥才。

不過想想也是,慕容英武那是從唐國逃過來的,當初在唐國也曾經領軍與周軍作戰過,無論能力還是經驗都不會太差。只是因為他得到唐主青睞的時間太晚了,能夠按照他的意志編組和安排訓練的唐軍兵力太少,而周軍又是幾乎精銳盡出,周主領軍親征,眾寡不敵之下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這時候听到慕容英武的一句話,劉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北軍戰力強悍全在其禁軍,而禁軍戰力又全在火器,如今其南來之兵並非禁軍,火器就應該沒有多少,而我軍近一年來裝備了不少火器,在戰力對比上其實已經是強弱易勢了。只是臣汲取昔日唐軍與北軍作戰的教訓,在我國新制作的火器當中以守城為重,而沒有側重野戰兵器,故此我軍應當揚長避短,派出重兵駐守洸口與賀江口,而不是貿然馳援韶州與賀州。北軍越嶺而來,又一路攻城拔寨,軍力自然會日益疲弊,加之其軍資轉運需要翻越五嶺,定然難以持久,只要我軍在洸口與賀江口堅守數月,北軍定成疲兵之勢,那時候陛下再以一員大將率興王府大軍掃『蕩』,北軍必敗無疑。」

慕容英武一邊自信地向劉鋹分析著,一邊為自己當初的保守而後悔。想當初自己投奔南漢,的確只是想借助南漢的力量惡心一下那個郭家小子,又總以為郭家小子還會像之前滅蜀滅唐一樣派出禁軍主力謀定而後動,而自己有能力造的火器野戰能力必然比不上周軍所裝備的,所以這一年來他給南漢造的火器基本上是偏重于守城的。

慕容英武是萬萬都沒有想到,郭家小子居然只等了一年時間,就急不可待地派兵前來攻打南漢了,按照這一年來商旅方面的情報,周軍根本就調動不了太多的禁軍用于嶺南,這一次南征的必然是以當地州郡兵為主,所以他前面的那些準備有些虧了。

自己有能力制造出來的火銃固然是不及周軍裝備的火銃,但是比州郡兵使用的刀槍弓弩總是要強的吧,如果這一年來自己是大力制造火銃來著,這一次完全就可以和周軍進行野戰了啊!

不過用防御策略也不妨事,只要能夠在洸口與賀江口守住幾個月,熬過了這個冬天以後,南國山林的雨季可就會給周軍的轉運車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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