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一章 以彼之道

作者 ︰ 康保裔

第一章以彼之道

「可以打了。(最穩定,,)」

慕容英武緊緊地盯著已經逼近至山前一百多步遠的周軍陣列,輕輕地說了一聲。

「好!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

植廷曉早就已經因為周軍的步步進逼而兩眼冒火,這時候得到慕容英武的提示,立即就是暢快地大喝了一聲,然後朝側後方的旗牌官一揮手。

南漢軍的主寨當中隨之一陣號角長鳴、令旗急舞。

「統軍使總算是下令了!兒郎們,讓周軍吃一回咱們的銃子吧!打!」

終于得到了中軍的指令,南漢軍各個山寨中的各級軍官頓時感覺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特別是從蓮花峰和洸口戰場上潰退回興王府的那些軍將,雖然在周軍的銃子面前一個個跑得飛快,但是同樣一個個深以為恥,而且周軍那些銃子的威力還讓他們記憶猶新,現在居然可以輪到他們向周軍返還銃子的打擊,確實由不得他們不興奮。

只是南漢軍的訓練水平實在是夠嗆,即使慕容英武多次強調了行動整齊劃一的重要性,即使植廷曉在南漢軍的將領當中已經算是軍紀嚴明訓練嚴格的了,但是他從興王府帶出來的這些士卒仍然是相當的散漫,同一個號令,這些人的行動先後也可以差出一兩息的時間去,而這些日子里陸陸續續收攏的敗兵潰卒就更是五花八門了。

此時南漢軍總算是等到了開銃射擊的將令,一個個都只顧得興奮去了,各級軍官的號令就已經是相當的參差不齊,有的剛听到號令就立即下令開火;有的則像剛才那人一樣先演說一下,抒情一番之後才開始下令開火;更有的抒情時間還特別長,抒情完了還嚴格按照「預備……放」的口令執行,這中間差出去的時間可真是不好計算。

而士卒們對軍官的命令又是反應不一,有的一听到命令就連忙扣動了扳機,有的則略微遲疑了一下子,還要湊到火銃邊上瞄上一瞄,于是同一個軍官下屬的兵丁開火的時間都很不一致。(最穩定,,.)

由此造成的結果就是,隨著南漢軍主寨的號角和旗令,馬鞍山上的幾個山寨陸陸續續地響起了沉悶的火銃擊發聲,原本應該是整齊劃一聲如震雷的數千桿重型銅火銃的轟鳴卻變成了在馬鞍山上四處蔓延的炒豆聲。

和南漢軍這邊零亂不堪的銃聲比起來,幾乎是在差不多同時開火的周軍伏波旅第六軍的聲勢可就要大得多了,雖然他們只是前三排來了一次齊射,總共才只有一千多桿火銃打響,但是真正的齊射聲勢顯然不是亂七八糟的幾乎隨意開火可以比的。

然而雙方這一次射擊的效果卻是和聲勢明顯不符。

周軍的射擊準確度相當的高,這一次齊射出來的一千多枚銃子幾乎都砸到了南漢軍山寨寨牆的上沿,打得那些木柵啪啪直響,木刺粉屑在寨牆前騰起了一股煙霧。

但是南漢軍修造的木柵用料非常扎實,那一顆顆的粗木樁顯然不是鉛丸可以擊穿的,而且那些藏身于寨牆後面射擊的南漢軍士卒也藏得相當好,基本上都是趴在垛口處微微露出一頭,只要不是恰好穿過垛口而又沒有踫到木柵的銃子,根本就打不到人。

于是周軍的這一次射擊基本上就是徒有聲勢,以一千多桿火銃的齊射聲如震雷壓過南漢軍的數千桿火銃,這一點是毫無疑問地做到了,並且銃子砸到寨牆上的光影效果也讓南漢軍的士卒心驚膽戰,然而也就是僅此而已,一千多枚銃子在南漢軍當中造成的傷亡只不過是小貓兩三只。

可是南漢軍這邊的戰果就不同了。

南漢軍的火銃是極其笨重的,他們的射擊是雜亂無章的,這些士卒只經過了短期且根本不嚴格的訓練,射擊的準頭也是奇差無比——有在射擊的時候過于膽小謹慎,身姿趴得太低而致使銃口朝天,于是銃子直接呈四十五度角飛向天際的;有在射擊的時候過于激動,雙手用力過猛而致使銃口向地,于是銃子在下山打進周軍陣列之前就直接鑽進了土里;就算是銃管在寨牆的垛口上架得比較平穩的,那銃子總算是飛在和周軍的陣列一個平面,多半也因為其主人頂不住火銃的強勁後坐力而向四處亂飛,就是沒有準確地飛向周軍的陣列。

不過南漢軍進行射擊的終究有數千桿火銃,在刨去了各種各樣打飛了的銃子之後,卻依然有近百枚銃子先後鑽進了伏波旅的陣列。

慕容英武在制造這些火銃的時候犧牲輕便和廉價的效果,在這個時候就充分地顯示出來了。這些重型銅火銃銃管粗大,里面裝藥很多,雖然慕容英武並沒有完全學到周軍的火藥配方和粒狀火藥的工藝,火藥燃燒的充分性和燃燒之後的膨脹系數都和最佳有相當大的距離,但是大量的裝藥仍然保證了銃子的射程和威力。

具備足夠射程和威力的近百枚銃子雜亂地鑽進了伏波旅的陣列,給他們造成了相當大的傷亡。這一次南征的伏波旅倒是裝備了盔甲,不過為了行動便利起見,他們都只是穿著半身板甲和戴著一個頭盔,四肢都只有布衣遮擋御寒,在南漢軍射過來的碩大鉛丸面前,這些布衣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就連他們的半身板甲都會被打凹乃至擊穿,近百枚銃子鑽入陣列,其結果就是數十人的傷亡。

「不得慌亂!各隊輪次射擊,將敵軍給壓制住!」

巨大的意外震驚了張思鈞,卻沒有讓他驚慌失措,作為伏波旅第六軍的都指揮使,在場的最高軍官,他在第一時間就站了出來,用他在武學進修時學到的理論知識和長期征戰的經驗做出了抉擇,用他身為現場最高軍官的尊嚴和勇氣頂住了軍中霎那間的驚慌。

南漢軍也有火銃,在見識過南唐軍的火銃之後,並且知道了給南唐軍造出火銃的慕容英武早就投奔了南漢,周軍的中高級將領其實是有這個心理準備的。但是南漢軍的火銃威力至斯,射程竟然和自己裝備的火銃差不多,而銃子的威力似乎還要強一些,被銃子打中的人身上被開出來的血窟窿非常驚人,這卻不免讓張思鈞深感意外了。

面對如此意外的狀況,頂在敵軍的射程之內與其對射,尤其是在敵方有山寨掩體而己方只有半身甲的情況下,這麼做是否明智,這個念頭確實在張思鈞的心中浮現了一下。不過軍中以服從命令為先,現在中軍並沒有鳴金,鼓聲依然還在持續,而伏波旅原定的任務就是前進到這個位置上對山寨中的敵軍進行火力壓制,在沒有更新的軍令下達之前,張思鈞還就得繼續貫徹原定的計劃。

所以他堅決地帶著親兵頂上去了,哪怕伏波旅這樣和南漢軍對射是明顯吃虧的,哪怕現在就連他自己都已經進入了南漢軍火銃的射程。

伏波旅第六軍也是經過了多次戰爭的,作戰經驗並不是很差,軍紀和意志也都不弱,士卒們當然知道中軍既然還沒有鳴金,大家就沒有轉身後撤的道理,在這個時候轉身向後就不是撤退而是臨陣月兌逃。不過這些年幾支禁軍確實是打慣了順風仗,敵眾我寡的戰況或許經常出現,但是像現在這樣敵軍的兵器射程和威力都不比己方差的情況,粗略回想起來大概還是當今官家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所以在遭遇南漢軍銃子打擊的那一瞬間,伏波旅第六軍的相當一部分官兵確實產生了一絲動搖。

幸而在這個關鍵時刻,張思鈞毅然頂上去了,于是伏波旅第六軍似乎就表現得在南漢軍的銃子打擊下巋然不動。不過這種「幸」在某種意義上或許也可以說是不幸,因為伏波旅第六軍就這麼失去了一次主動逃離敵軍射程的機會,官兵上下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待在敵軍銃子可及之處與敵軍展開對射了。

「預備……放!」

曹銓一邊喊著口令,一邊將自己的轉輪手銃指向馬逕方向扣動了扳機。

伏波旅第六軍本來是擔負著為攻擊山寨的州郡兵進行火力掩護的任務,他們的作戰位置就是到此為止,稍後將會上來的州郡兵才是真正沖到第一線的。然而這一次的意外很可能讓隨後的州郡兵難以出動,而他們伏波旅則成為了頂在第一線的部隊。

此刻整個伏波旅第六軍頂在距離馬鞍山南漢軍山寨一百多步遠的第一線,而曹銓的第一指揮則是正對著馬逕,和身邊的其他人稍有不同的是,在南漢軍的那近百枚銃子鑽入陣列的時候,曹銓並沒有產生絲毫的害怕和動搖。

似乎在南鄉鎮以一個軍面對上萬敵軍蜂擁而上的場景鍛煉了曹銓的意志力,面對和自己有著類似兵器的敵軍,從身旁親隨腦袋上噴出來的紅白相間的液體熱熱地濺了他一臉,曹銓卻是冷靜異常,早在張思鈞頂上來之前,他就已經號令第一指揮展開了輪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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