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二十七章 兩府擴大會議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七章兩府擴大會議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阿爹備極哀榮的,祖籍太原暫時是回不去的了,就葬在東京吧,我會專門派遣中使把靈柩護送回朝的。(最穩定,)你的小阿弟蔭封一個供奉官還是不成問題的,他不是和勝哥同齡麼?等到出閣的時候,就陪著勝哥一起到武學進修吧。」

郭煒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來安慰李秀梅,像什麼「節哀順變」之類的空話其實一點用都沒有,相形之下,李筠死後的哀榮和蔭其遺孤自然是郭煒能夠做到的最好安慰方式了。

不過李筠的祖籍是太原,眼下可就沒有辦法將他歸葬故鄉了。

說起來朝中有不少文臣大將都是河東人咧,尤其是中高級武將當中,河東人的比例相當的高。這倒是並不奇怪,因為除了後梁之外,前面幾朝的根基都可以算在河東,唐末這些年中原朝廷的爭奪,基本上也就是河東、河北與河南軍閥之間的分分合合,最後算是河東軍閥與河北軍閥聯合起來把河南軍閥給推平了。

大周建立之後,原先主要在聯合勢力當中呈現為附庸和補充的河北勢力地位在逐步上升,而因為京畿所在地的緣故,中低級軍官當中的河南人也是越來越多,已經逐漸沖淡了河東人的比例,不過出身河東的老將、宿將仍然佔了很大比例。好像韓通也是太原人,而張永德則是陽曲人,吳廷祚是太原人……倒是在文臣當中,除了開國時候的一些出身于屬吏的從龍之臣,因為科舉的緣故而在地域方面分布比較廣、比較平均。

出身于河東的大將當然還不至于就因為一個出身而偏向于河東的勢力,不過如果能夠拿下河東,讓這些人有榮歸故里的指望,滿足他們內心潛在的葉落歸根的想法,對于他們的士氣應該是大有裨益的吧……從拿下契丹的南京道之後,原籍幽州等地的文武官員的精神狀態變化來看,郭煒是確信這一點的。

只可惜眼下還是不能讓李筠歸葬故里了,不過葬在東京也不錯,許給李秀梅的李筠死後哀榮和對其幼子的蔭封應該不難通過,這個即便是一般的皇帝都做得到的事情,以郭煒對朝堂的掌控力來說更不會有問題。(最穩定,,)

然而郭煒說完話卻沒有听見李秀梅的回應,他不由得心懷詫異地低頭看了一眼,卻見她已經伏在自己的胸口睡著了,秀眉還是微蹙著,臉上仍然帶著戚容,不過神態和方才比起來已經安祥了許多。

郭煒微微地舒了一口氣,伸出右手撥拉了一下她略顯凌亂的發梢,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背。看樣子自己的安撫還是很有成效的,已經哭了快一整天的李秀梅總算是能夠安神睡上一覺了,想到這里,郭煒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

「北平府乃是北地重鎮,備御契丹的燕山防線之樞紐,雖然有吳廷祚為知府,但是也不能長時間空缺了節帥,而且此等節帥非年富力強之宿將不可,又不能草率任命,眾卿可有合適人選推薦?」

滋德殿上,又一次兩府緊急擴大會議在此召開,除了幾個宰相、尚書、樞密使、樞密副使和判三司之外,還有禁軍的四個軍司在京主要官員,商議的正是幾員大將驟然離世之後的安排。

關于幾個去世武臣的封贈和蔭補,會議上倒是沒有出現什麼重大的爭執,像資歷位分最低的趙彥徽贈太子太師,資歷較老的李萬全和位分較高的韓令坤都贈侍中,資歷位分最高的李筠贈尚書令、追封隴西郡王,這些都不需要郭煒出面,樞密院和禮部很快就有了相關的提議,並且在會議上幾乎是獲得了一致通過。

就是錄韓令坤已經成年的兩個兒子韓慶朝為閑廄使,韓慶雄為閑廄副使,錄李筠尚未成年的幼子李守義為西頭供奉官,這在會議上也是作為常態通過了。

只是在討論到相關的繼任人選的時候,會議就有些卡殼了。

其他地方倒也還好,反正這幾年的戰功累積下來,禁軍肯定會有不少軍官被正授節度使而又難以在軍司當中升職,到時候落去軍職出任地方給少壯軍官騰位置是正常的步驟。主要是北平府、範陽軍這里實在是太重要太顯眼了,之前用李筠坐鎮,一則他是太祖時期的宿將了,二則又是國丈,那是無論在能力方面還是忠誠方面都可以放心的,現在要換人,眾人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提名哪一個了。

「鎮南軍節度使、南昌尹掌管殿前司多年,又曾受陛下重托草創漁政水運司,堪稱知兵宿將,陛下親征幽薊之時為東路都部署,轉運調度、後方遮護之功也是不小,王師平定江南之後就鎮南昌府,于收拾民心治理地方之道也是頗見成效,以其才干足以勝任北平府尹、範陽軍節度使之職。兼且張駙馬年紀不過四十,正是壯年,坐鎮邊陲足以為陛下分憂多年。」

首先說話的卻是樞密副使王贊,干吏出身的他暫時還不是太清楚許多的彎彎繞,不過對于李筠和皇帝的親密關系總不會完全不懂,所以他推出來的是晉國大長公主的夫婿張永德。當然,這個人選于他來說主要還是看重了能力,因為當年皇帝親征幽薊的時候,王贊正是負責後勤轉運,和張永德打交道的次數是很多的,以他的眼光來看,張永德的能力應該是沒得話講,很合適鎮守幽州。

郭煒聞言,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鎮南軍節度使麼……」

張永德的能力和忠誠,郭煒也不是根本信不過。的確,在他所知的另一個時空的歷史當中,面對趙匡胤精心策劃的陳橋兵變,已經離開禁軍出鎮地方的張永德是不可能像韓通那樣竭力組織抵抗的,而且他也沒有像李筠、李重進那樣起兵,不過這並非詬病他忠誠心的根據。

在這樣一個失序的亂世尾聲,在大勢已去的局面下去苛求一個姻親的忠誠,郭煒可不會那麼犯傻。有那種誓死追隨的忠誠自然最好,不過他只需要手下在制度的慣性下能夠保持相當的忠誠底線,也就是不會因為一時的野心膨脹而作亂,而張永德在周末宋初的表現恰恰證明了他的野心不足。

即便是被趙匡胤逼反的李重進和猶猶豫豫起兵的李筠,郭煒都可以認可他們的野心不大,那就更不會去擔心張永德的野心了。只是在郭煒看來,張永德作為節度使治理地方以及為前線籌措後勤都不錯,但是論打仗的水平卻是遠遠不如李重進,讓他在南昌那地方撫綏南唐故地可以算適得其所,硬要把他調到幽州去擔綱對付契丹壓力的主力軍,那可就太勉為其難了。

當然,以李重進和張永德之間的不和來說,讓他們在範陽軍和成德軍相鄰,倒是一種相互牽制的好手段,不過郭煒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戒備屬下到這種地步,以致于在邊境都使用根本就不和的將領來配合。

範陽軍和成德軍這兩個分別面對契丹和北漢的相鄰重鎮,他們之間是經常需要配合作戰的,兩地沆瀣一氣勾結在一起作亂固然不行,但是主將之間嚴重的不和同樣不可接受。

之前李筠和郭崇、李筠和李重進這樣地位相當的平等而又平淡的關系,那才是最為恰當的組合,再說張永德的作戰水平實在也不太入郭煒的法眼。

「也可以將成德軍節度使、真定尹調任北平府,而讓張駙馬接任鎮州,雖然都是邊郡,河東畢竟不同于契丹……」

樞密使李崇矩從郭煒微皺的眉頭當中領會了一層意思,想到張永德在這個皇帝的手下基本上就沒有擔綱過前線戰場的軍職,出鎮地方則要麼是澶州這種近畿之地,要麼是洪州那樣的新佔領地區的核心地帶,需要的與其說是將才還不如說是吏才。

這麼說皇帝大概是對他這個姑父的軍事才能有些不大放心,那麼讓李重進和張永德調換一下不就成了?北漢軍出土門攻擊河北的可能性,自從高平之戰以後應該就已經絕了,成德軍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軍事壓力,近幾年倒是多作為幽州的後方支撐,以及騷擾河東的軍事行動出發地之一。

「臣以為此事不妥。」

中書侍郎兼兵部尚書、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呂胤的第一句發言就有些先聲奪人,當然,以他從山南西道節度使掌書記一職開始的與當今皇帝的交情,這麼說話不會有多少麻煩。

「據臣所知,當年先帝率王師經略淮南的時候,張駙馬與李令公之間就頗有齟齬。範陽軍和成德軍同屬北邊重鎮,雖然如今河東軍力衰弱,難以對成德軍構成威脅,不過兩鎮仍然需要密切配合維護燕山防線,實在不宜選派兩個不和的節帥。」

呂胤這話說得也夠直白的了,「齟齬」、「不和」,就差沒有直接道明當初張永德是怎麼在郭榮面前說李重進壞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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