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二十六章 洞渦河之戰(二)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六章洞渦河之戰

洞渦河的南岸,以木柵和拒馬長槍草草扎就的營寨壁壘森嚴。贏q幣雖然北漢軍沒有時間在寨牆外面挖溝,也沒有時間靠著木柵壘砌土牆,但是此時已經挖了一些沙土覆在木柵和拒馬長槍面,又從河中打了水潑去,此時的寨牆或許擋不住敵軍的強沖,卻也勉強能夠防得住火攻了。

馬峰果然听從了那個斥候隊長的建議,沒有率軍出寨結陣,而是讓這一萬多侍衛親軍縮在營寨里面,指望著依靠寨牆木柵的庇佑,軍中弓弩就能夠與周軍的鐵管射彈器打成平手,這樣堅持到日落之後才有機會渡河北遁——馬峰此時已經後悔自己不听劉繼業的建議了,只是現在正當白晝,敵軍離得又近,這時候出寨渡河逃跑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早知道周軍這麼強悍,他們手中的兵器那麼犀利,自己怎麼會貿然地決定把大軍留在洞渦河南岸進行阻擊呢?劉繼業是家學淵源將門子弟,領軍作戰有好多年了,戰場經驗肯定要比自己豐富得多啊……當時為什麼就鬼迷心竅地沒有去听他的話呢?

搞得現在還要縮在營寨當中賭命,這一仗取勝是不要想的了,能不能熬過這個白天都要看運氣,晚能不能帶著全軍順利撤退就更是在未定之天了。

「來了!來了!周軍來了!」

軍中的竊竊私語聲居然匯成了一片,讓馬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這些話語中充滿了驚嘆、恐慌、無助等諸多復雜情緒,可是乍听起來卻又像是在歡呼雀躍。

南面的煙塵越卷越高,隨著官道兩側零星的馬蹄聲響起,前方的地面猛然震動搖晃了起來,雜沓的腳步聲挾著滾滾煙塵越逼越近,雖然逼近的速度並不怎麼迅猛,馬峰卻還是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氣勢撲面襲來。

這就是周軍了,是那支近年來南征北戰無往而不勝的勁旅,是在一個時辰之內就攻陷了石會關的強軍,是迫使劉繼業這等宿將不戰而退的大敵。

站在中軍帳前,馬峰只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麻,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當即後退了一步跌坐到布置好的胡床,沙啞著嗓子發令︰「傳令各寨準備接戰。眾將都必須謹守寨門,不得擅自出擊,單只照著方才的計議行事,軍士們藏身于寨中與敵對射,萬萬不可讓敵軍接近寨牆!今日白晝守住了營寨就是勝利,其余一切行止單等晚間燈火號令。飛速更新」

還好落座及時,沒有在眾人面前丟丑,雖然說話時候的嗓門啞了一點,馬峰對自己的表現還是自贊了一下。如果晚能夠順利地退回晉陽,甚至還能帶回去大部分人馬,自己現在的表現就可以稱得指揮倜儻了?

…………

「河東軍居然如此畏縮?」

王廷義駐馬于官道旁的一個小土丘,舉著千里鏡仔細地打量著洞渦河南岸聚成一團的北漢軍營寨,十分詫異地問了一句。

枉費他在進抵北漢軍駐地之前苦思冥想,枉費崔彥進和自己一樣擔了半天的心,總覺得劉繼業的名聲既然都為皇帝所知了,那麼他的手底下總應該有些不同尋常的手段,河東軍在這里怎麼也會布置一點陷阱等自己來鑽。

萬萬沒有想到河東軍既沒有派什麼誘餌部隊出營野戰誘敵深入,更沒有徹底地示敵以弱棄營北竄,而是縮進營寨里面死活不出頭。這是個什麼狀況?用這種方式來示敵以弱,激起我軍強攻,然後死守營寨待援?這有什麼用!自己連石會關都是頃刻之間攻下來了,還會打不下幾座臨時的營寨?

崔彥進也在透過千里鏡仔細端詳這北漢軍的陣勢,看了半天,嘴角掛出了一抹笑意︰「這個劉繼業並不怎麼高明嘛……想要依靠這些簡易營寨死守,那還不如當初守住團柏谷不要跑呢!不過這里的河東軍人數似乎多了不少,幾乎是團柏谷守軍的兩倍有余,看來黨進的猜測很準,應該是偽主給劉繼業增派了援軍,並且勒令其不得後退了。」

「嘿嘿,要俺看怕是怪不得劉繼業,多半還是那個偽主不懂得打仗,就知道瞎指揮,劉繼業肯定是想跑回晉陽去的,現在是迫于偽主的嚴令才不得不守在這里了。他在團柏谷都不敢與我軍對壘,到了這里雖然兵力翻了一倍,卻還是不敢出寨迎擊,死守著是想要拖時間的,是想拖到契丹援軍趕來?他守得住那麼久?」

得到崔彥進肯定的黨進此時卻又謙虛了起來,也不貶斥劉繼業了,反倒站在對方的角度為別人考慮了一番,還直接幫著對方構思了一個堅守待援的宏大構思。

王廷義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管他是胡亂奉命堅守,還是有心要守到契丹的援軍到來,只要我揮軍直擊,這半天多時間他就守不住!偽漢的這萬余侍衛親軍精銳今日就得葬送在這里了。」

「副帥,其實不用急的,我軍何必急著在今天就攻破敵軍營寨呢?契丹的援軍是不可能在數天之內趕到的,而眼前的敵軍要是在等晉陽來的援軍的話,不如就讓他們如意好了。」崔彥進的視線越過洞渦河遠眺北方,嘴邊帶著一絲冷冽的笑意︰「既然敵軍不敢出營與我軍野戰,我軍自可放心大膽地在此安營扎寨,就在這里等幾天,等到偽漢的侍衛親軍在此會齊了。」

「都虞候的胃口真大!」黨進咂了咂舌,「竟然想著在這里一鼓聚殲河東軍的主力,好輕松地拿下太原城來。只是連俺這樣的老粗廝殺漢都想得到的東西,沒道理劉繼業和偽漢下都想不到啊……他們不會傻傻地再派援軍過來了?」

王廷義收起了千里鏡︰「無所謂的,崔都虞候說得不錯,我軍根本就不必急著攻破敵軍的營寨,就在這里安營扎寨與敵軍耗幾天,一方面等行營主力來,另一方面也可以等等看晉陽那邊還有沒有過來送死的。要是到時候敵軍不再有援軍過來,我軍再慢慢地折騰著全殲眼前這萬余敵軍好了,多花幾天的時間,我軍的傷亡和兵器消耗卻是可以減少許多。」

「不過……副帥,這塊地方的水源就只有洞渦河,我軍在此立寨,取水還要走一段路,若是河東軍出營襲擊我軍的取水士卒怎麼辦?而且要是敵軍不在營寨中死守,趁著夜暗逃跑又怎麼辦?」

黨進看著北漢軍營寨周邊的地勢,腦袋瓜子里面不停地琢磨著,倒是讓他想到了幾個疑問。

崔彥進轉頭笑看著黨進︰「如果河東軍出營襲擊我軍的取水士卒,你恐怕會求之不得?」

「嘿嘿~」黨進撓了撓頭,有些憨憨地笑了,「那倒是,只要河東軍敢出來,俺可以保證讓他們回不去。」

「嗯,至于敵軍不死守營寨而是趁著夜暗逃跑,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追擊逃軍與強攻營寨相比,哪樣更輕松一點?夜晚又怎樣,你不會說鐵騎軍打不了夜戰?」

王廷義一般曼聲和黨進說著話,一邊催馬下了土丘,向中軍虞候和偵諜虞候分別下令道︰「王文寶,傳令全軍在此安營扎寨,立寨之後組隊去前面河中取水,鐵騎軍隨時待命出擊。孫全興,組織幾個斥候小隊向洞渦河游哨探三十里,不得放過了一點蛛絲馬跡。」

…………

「監軍,周軍只是前張望了一下,現在又退出一里多地安營扎寨了。」

寨門望樓的攀招手看了半天,終于確定了周軍的動向之後,趕緊躥下來向馬峰匯報。這種觀察敵情的事情,在關鍵時候本來都是應該由主將親自來做的,只不過現在馬峰還是兩腿發軟,跌坐在胡床站不起來,為了免得丟丑,就只好將這事完全交給了下屬。

「安營扎寨?」馬峰口中喃喃地重復了一聲,「也好……敵軍不來攻擊,這個白天還要好過一些,晚還能帶走更多的人馬。」

「監軍,敵軍立寨之處沒有太好的水源,他們取水都得到洞渦河邊來,就算是繞過我軍營寨左近去下游取水,還是很好襲擊的,要不要出動馬軍襲擾其取水士卒,讓他們待得不安寧。」

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馮進珂湊到了馬峰面前獻策道。馬峰把自己帶來的馬軍牙隊和馮進珂的步軍主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主寨,為的就是白天能夠守得住營寨,晚又能盡快地逃出去,而馮進珂在劉繼業被奪取兵權之後一直都心懷忐忑,這時候難得撿到一個獻言的機會,哪能不盡心在馬峰面前展示其忠誠。

「襲擾其取水士卒?」

馬峰凝神思索了片刻,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軍不趁著士氣正盛的時候攻擊我軍營寨,這已經是萬幸了,此時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招惹對方的注意,若是激起敵將的怒氣而全力攻寨,豈不是因小失大了?還是鎮之以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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