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二十四章 兄弟會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四章兄弟會

「敵軍退了!敵軍退了!」

周軍的營寨當中,幾個望樓上的攀招手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樣的信號。

雖然在燈火之下看不清暗處,即便是處在高處的望樓上並沒有點燃火把,而且那些攀招手都有千里鏡助其目力,對于營寨西面的北漢軍動靜也仍然看不到很分明,但是喊殺聲漸漸止歇,馬蹄聲逐漸遠去,遠處那一大團黑影正在遠離營寨,這些東西綜合起來還是可以讓攀招手們作出正確的判斷的。

「停止『射』擊,繼續警戒!」

李進卿淡然地發布了最新的軍令,和興高采烈的攀招手比起來,他可要冷靜得多。作為北『門』大營西面營寨的最高指揮官,李進卿承擔的責任比幾個攀招手可要大得多了,就算是明確了敵軍已經撤退,他也不可能就此松勁,誰知道北漢軍會不會虛晃一招,然後再轉身殺一個回馬槍?

距離天亮已經不遠了,反正負責值夜的這些部隊也不能去睡,還不如繼續在寨牆邊上警戒著呢,也免得在最後時刻被北漢軍找到可乘之機,從而功虧一簣。

…………

周軍的北『門』大營熱鬧非凡,西『門』這邊卻也沒有閑著。

在值哨發出了警報之後,雖然只是確認了有北漢軍從太原城的西北角出城,而沒有其前來襲營的警報,但是營中該做的應戰準備都已經做足,各個營寨的燈火自然都是大亮,負責值夜的將卒也全部在寨牆後面集結整隊,即使听著戰事在北『門』方向進行,他們也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北『門』那邊砰砰砰的聲音響了半夜,禁軍手中的那種叫作火銃的兵器,動靜還真是大。」

太原城西『門』外的主營當中,全身披掛的麟州防御使楊重訓眼看這邊還沒有什麼動靜,而北『門』方向在鬧了半夜之後也歸于平靜,轉頭就和站在自己身邊的府州團練使、權知府州軍府事折御勛聊了起來。

折御勛只是神情不動地說道︰「听聞禁軍使用的火銃遠勝于弓弩,河東軍即便是在夜間襲營,多半也是討不了好去的,現在那邊不鬧了,多半就是河東軍已經鎩羽而歸了。今夜他們偷出太原城發起夜襲,我還以為他們孤注一擲會有所作為呢,守在西『門』卻是緊張得很,可是沒想到他們不選擇夜襲我軍的營寨,卻去禁軍那邊踫壁。」

「折家大郎……」楊重訓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向折御勛問道,「領河東軍出城夜襲的會不會就是重貴?他在河東這邊當著『侍』衛親軍都虞候,由他領兵出城也是正常,而這支河東軍放過了我們兵力最弱的西營,卻去硬踫北營的禁軍,是不是因為重貴領軍而對你我有些顧忌?」

折御勛%網%道︰「這也難說,畢竟西營這邊既沒有什麼要害處,又沒有敵人援軍的來路,陛下也是因此才讓你我在此守御,河東軍前來夜襲我軍營寨也沒有多大的益處。倒是北營正當契丹軍的來路,即使是姐夫領軍,選擇攻擊北營而不是我們西營,也未必就是因為顧忌你我二人。」

楊重訓口中的「重貴」和折御勛口中的「姐夫」當然是一個人,那就是北漢前任的『侍』衛親軍都虞候,現任北漢建雄軍節度使的劉繼業,他和楊重訓本是同胞兄弟,在被他們的父親送到晉陽之前,劉繼業的本名叫作楊重貴——當然,更早的時候是叫楊崇貴的,後來為了避劉崇的諱改了,那個時候他們的父親楊信還是北漢的麟州刺史呢。

折御勛把劉繼業稱作姐夫,當然是因為他的大姐就是嫁給了劉繼業的折賽『花』了。

折、楊兩家的關系很是有些奇特。

折家是府州的一方土豪,楊家則是麟州的一方土豪,府州和麟州相鄰,和中原朝廷之間卻隔著河東與定難軍,而且都與夏州黨項有仇,需要北抗契丹南抵黨項,因此這兩家始終結盟守望相助倒是正常的。

然而府州的折家一直都堅定地奉中原朝廷為主,是那種典型的「堅決支持中央,誰在中央支持誰」的代表,除了耶律德光率領契丹軍進佔東京的那一段時間之外——在契丹軍滅亡後晉進佔東京的時候,折家沒有選擇在東京的耶律德光,而是選擇了據晉陽稱帝的劉知遠——其他時候都是向洛陽、東京的朝廷稱臣的。到了郭威代漢的時候,即便劉崇據晉陽稱帝,北漢距離府州比大周更近,折家也還是情願去做中原朝廷的一塊飛地,哪怕他們因此要同時面對契丹、夏州黨項和北漢這三方敵人。

麟州的楊家則稍有不同,楊信就在北漢和大周之間搖擺了好幾次,後來還把長子送到了晉陽為質,讓次子在麟州守業,楊重訓子承父業之後依然是在北漢和大周之間搖擺多次,直到顯德初年才踏踏實實地歸附了朝廷。

然而不管楊家在大周和北漢之間怎麼反復,折、楊兩家的關系居然從未惡化過,同盟一直深入到聯姻的關系屹然不動,不僅是沒有各為其主地開戰,在面對契丹或者夏州黨項的侵擾時,效忠不同朝廷的兩家居然還能守望相助。

郭煒這一次親征北漢,下詔命令府州、麟州與定難軍都來參戰,定難軍倒是應付差事一般洗劫完石州就回軍了,府州和麟州卻不僅是派出了重兵,甚至兩家的家主都親至太原城下,這其中的原因當然不完全是效忠朝廷。

「是啊……重貴只要為誰效力,那就是竭盡忠誠從無二心,先父將他送到晉陽,他就會為劉家盡忠職守。若是我們這西營有機可乘,破了之後對解晉陽之圍大有裨益,重貴真的不見得會顧忌你我二人……」

楊重訓听了折御勛的話,忍不住就是一聲長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兄長的品『性』呢?只是因為親情的牽掛而始終有些心存僥幸而已,現在听折御勛一語揭破此中奧妙,盡管事實有些殘酷,他也無法斷然否認。

折御勛倒是渾不在意,笑了笑說道︰「二郎你也無需太過憂心,我看陛下對姐夫頗有些愛才之心,只要在戰陣之上不出什麼意外,將來定然會有轉圜之機。」

「真的?陛下知道重貴?而且還愛惜重貴的人才?」

折御勛說出來的這句話讓楊重訓心中大喜,他倒是不疑慮折御勛這是以虛言來安慰自己,折御勛的為人他很清楚,以兩家之間的關系,折御勛還不至于對他打誑語,這句話說來應當是有些數的,只是對于這種美好前景有些不敢置信而已。

折御勛看了看『激』動不已的楊重訓,神情還是那麼淡淡的,聲音也還是那麼平靜︰「應該不假吧……禁軍在團柏谷一帶曾經與姐夫遭遇,並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一直到河東軍換了監軍領軍,禁軍才取得了一場大勝,我听說陛下對此中經過極為關注,對姐夫的行止也打听過很多次。再說陛下至今都沒有對太原城發起強攻,而是有擊滅契丹援軍迫降晉陽的打算,顯見得陛下的仁厚廣及百姓,更遑論姐夫這樣的忠臣良將了。」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啊……」

楊重訓不是很明白折御勛的這些話,不光是對折御勛講的這些事情了解得不多,而且對折御勛的推斷過程也缺乏感觸,不過他相信折御勛,以折御勛的人才見識,他相信折御勛講的多半不錯。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兄弟安然重會的日子也就不遠了,只要北漢主歸降,兄弟二人同殿為臣也不會是幻想。

「敵軍來襲!敵軍來襲!」

兩個人正在那里閑聊中,就听見望樓之上一陣警訊,然後旗牌官便一邊向他們奔來一邊高聲示警,把二人驚得就是一愣。

北『門』那邊的戰斗才剛剛停歇不久呢,自己雖然沒有大意,還是讓人保持了足夠的警戒,但是心里面其實都以為今晚就這麼過去了,誰想到從北『門』那邊敗退下來的北漢軍居然還有心過來襲擊西營?

「定是重貴領軍無疑!」

想通了的楊重訓少了心中的那一層患得患失,倒是對事態有了自己的見解,以他對兄長的了解,還有他對北漢朝中將領的認識,能夠從北『門』那邊果斷地月兌離戰斗,然後還想要打西營一下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那個兄長了。

折御勛顯然也是贊同這一點的,點了點頭應道︰「嗯,太原城中不會再有什麼將領有這種膽『色』了。看來北『門』的禁軍也沒有獲得什麼大勝,只是姐夫眼見禁軍無隙可乘,就斷然退軍了,然後又不甘心無功而返,于是想來西營這邊找點便宜吧。」

「哈哈,重貴這是小看你我二人啊……」解開了心結的楊重訓此時卻不為兄弟見仗而愁眉苦臉了,「我們可要打起了『精』神,不要在陛下面前丟臉。」

折御勛也是『精』神一振︰「嗯!要與姐夫野戰搏殺或許不敵,在營寨當中守住半晚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以被姐夫小看,但是不能真的被姐夫踐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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