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二十一章 遠藩赴闕

作者 ︰ 康保裔

第二十一章遠藩赴闕

和悠閑的向訓比起來,那些個赴闕的藩鎮可就忙得很了。

今年是個特別的年頭,年初皇帝完成了親征河東的任務,基本上將漢唐的重要直屬州郡收回了朝廷管轄——除了一些個邊邊角角以外。吳越和清源軍倒是不被群臣看作外藩,盡管朝廷眼下還不能直轄,但這只是早晚的事情,眾人普遍是這麼認為的。關鍵還是其他一些地方,譬如漢朝的遼東四郡,現在就處于契丹和高麗的統治下,大周現在連渝關都出不去呢,想要收回大漢的遼東四郡卻是談何容易;還有就是涼州、交趾,甚至西域,這也是漢唐故土,以現在這個年輕皇帝的志向,說不定都是念茲在茲的。

然而那些終究屬于邊邊角角,從群臣的角度而言,中夏的核心地域如今已經盡入朝廷掌握,不啻于一次偉大的一統,或者說中興,所以皇帝在今年冬至有事于南郊,並且預備改元,在眾人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這樣兩件空前的大事合在一起,再加上十一月十七日的天壽節,還有來年的正旦,各處藩鎮莫不趁此機會赴闕贊拜,就算是實在離不開的,那使者也是帶來了一車車的貢禮。

向訓當然屬于走不開的行列了,無論他在太原城里面怎麼悠閑,河東節度使北面負責著對契丹的守備,西面負責著對定難軍的提防,和契丹再怎麼有和議,和定難軍再怎麼進入了難得的和平期,那都是不能稍有疏忽的。更何況晉陽周邊乃是新定疆土,尤其需要節度使和知府知州善加撫綏,首先將此地迅速地安定下來,赴闕這種常規的優先次序自然得靠後排了,再說向訓才剛剛移鎮,皇帝也真不必在現在動他。

和向訓的情況差不多還有範陽軍、盧龍軍、義武軍以及朔方等邊鎮,盡管他們已經任職有年,不算新近移鎮的,但是職責所系,在他們後方的節度使大量離鎮的時候,他們自己就必須堅守崗位了。

好在郭煒也不怎麼猜忌這些邊將,畢竟在他而言,無論是邊鎮的設置和監察,還是邊鎮之間的制約,乃至于萬一邊鎮有變自己出兵平亂的信心,都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打消一些無謂的猜忌。

回到京師的那些個節度使、守臣們可就忙碌了。

顯德最後一年的南郊大禮、中國初步一統之後的新紀元,種種繁文縟節都在等著他們,他們偏偏還趨之若鶩,絕對沒有一個人肯缺席的。

在遠離朝堂多年之後回京,肯定是要陛見的,要給這個威福日重的皇帝一個特別好的印象,或者爭取移鎮到更肥的地段,或者爭取在老崗位上繼續為朝廷奉獻幾年,至不濟也要爭取回京之後能夠有一個好的安排。至于挑戰當今皇帝的權威賴在某個地方不動,如今可沒有誰敢做這種美夢,想要維持自己的權位,必須得爭取皇帝的好感,還不能少了朝臣的美言。

再說許多節度使、守臣在出鎮地方之前都在禁軍任職,互為上下級同僚的袍澤關系特別多,有些人的關系還是非常親近的,多年未見之後在京師的盛典前後踫面,怎麼也得歡聚宴飲一番——在不引起皇帝和朝臣疑慮的基礎上。

守太尉、魏王、大名尹、天雄軍節度使符彥卿來了,建雄軍節度使楊廷璋來了,兼中書令、真定尹、成德軍節度使李重進來了,兼侍中、南昌尹、鎮南軍節度使張永德來了,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荊南軍節度使趙匡贊來了,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武勝軍節度使宋延渥來了……

還有韓通、袁彥、王彥超、魏仁浦、張美、李繼勛、武行德、白重贊、郭從義、楊承信、韓德樞、馮繼業、高繼沖……等等等等,太平時節就是不同,這些節度使竟然都能夠安心地將地方軍政扔給幕府,然後施施然地赴闕。當然,這里面高繼沖比較特殊,他在徐州是一點都不管事的,帥府事務一切由節度使掌書記決斷。

這些節度使、守臣鎮所距離京師遠近不一,年齡大小和精力強弱也不一樣,所以他們離開鎮所的時間和到達京師的時間也多有不同,不過在進入十一月之後也就差不多都到齊了。

自然,在這些人里面,到得最早、使團規模最大的,還得數吳越國王錢弘俶和清源軍節度使陳洪進了,盡管他們距離京師可算是最遠了,但是他們出發得最早,也到得最早。另外,兩個人不僅是官階甚高頭餃一大串,隨從眾多貢禮豐厚,而且還各自帶了一個兒子來,錢弘俶帶來的是世子,官封鎮東鎮南等軍節度使、浙江東西道觀察處置、兩浙制置營田發運等使的錢惟濬,而陳洪進帶來的是次子南州刺史陳文顥。

郭煒給他們的信號,他們想必是心知肚明的,盡管召他們赴闕的理由只是南郊和改元,但是朝廷這些年削平天下的威勢,不昏聵的人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吳越和清源軍的半獨立地位即將結束,對這種前景的感覺沒人比他們自己更明了。

然而他們自知已經是無力抗拒,先不要說常駐在京師的那支百戰百勝的禁軍了,就是以杭州港和泉州港為駐泊港的定遠軍,那就已經不是他們有信心對抗得了的。所以這一次兩人倒是相當的光棍,不光是自己來了,還把兒子都帶了來,追求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向郭煒表示恭順——當然,如果能夠以這種態度爭取到繼續維持住自己的半獨立地位那是最好,如果不能,特別是如果郭煒決心把他們扣留在京師,那麼他們也認了。

…………

「自太祖皇帝改元顯德,先帝與朕沿用至今,此舉不光是對太祖皇帝的追念,也是紹述太祖皇帝安定天下拯救萬民的遺願。先帝也曾發願以十年開拓天下,惜乎中道崩殂,終未能伸平生之志。朕自登基以來,勉力承繼父志,幸賴眾卿輔佐、將士用命、百姓歸心,如今終于小有所成,一統天下可望成真……」

滋德殿中,郭煒正在追述著自己掃平割據的歷程,也就是向在場的重臣們陳述改元的理由。不過看看殿內群臣信服的神情,郭煒就知道長篇大論已經沒什麼必要了,自己的武功固然是讓他們心悅誠服,恐怕他們比自己還更早就期望著改元呢。

嗯,既然是這樣,那麼就長話短說。郭煒定了定神,迅速地結束了預備好的長篇論述,開始直入主題︰「現在北虜已經服膺,可信短期內再不會騷擾北疆,吳越和清源軍也是歸服在即,已經是以改元向萬民宣示,今後將是休養百姓致天下太平的時候了。」

王溥抬頭看了看在座的同僚,罕有地第一個說話︰「陛下武功蓋世,北伐幽薊、平荊湖、定西蜀、收江南、定河東,並且迫使北虜還書求和,誓言從此不再南犯,此誠開拓天下大功告成之舉,改元昭告天下理所應當。只是不知道陛下屬意的新年號都有哪些?」

擬制年號本就是禮部和太常寺的職權,自從郭煒透露出改元的意思之後,這幾個月里面有司吏員可真是忙得個一塌糊涂,盡管這些熟讀歷代典章的儒臣只需要根據經典找些寓意美好的詞匯出來,然後交給郭煒去選擇,但是這個皇帝的性情愛好,還有各種避忌以及對歷代年號的規避,仍然讓他們焦頭爛額。

現在王溥就希望皇帝不要給自己出難題,簡單地從有司提交的那些個選擇項當中挑一個出來就好了。

郭煒皺了皺眉頭︰「嗯,朕看了有司交上來的那些東西,眾卿在其中辛苦了,選出來的文詞寓意多半都是很好的,只是朕總覺得略有憾意。」

他心里面確實挺遺憾的,因為太常寺和禮部交給他的那些選擇項里面,文詞古雅美好是沒得說,但是他讀起來總覺得差了那麼一點勁頭,而且都很陌生有沒有?

就算是其中偶爾有幾個眼熟的,結果也是「開寶」啊「太平」啊「興國」啊「端拱」啊什麼的,讓郭煒十分的膈應,難道這些個年號當真是時代潮流?他實在是不想用啊!!!

王溥心里面念叨了一句,果然如此!然而他並沒有接話,只是抬頭默默地看著郭煒,他知道,皇帝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說明皇帝心中已經有了一些主張,眼下就是想看一下群臣怎麼評價呢,那麼他王溥只需要安心地等著皇帝說下去就好了。

「嗯,為何有司交給朕的擬制當中,沒有‘永樂’這樣的年號啊?」

轉眼看到眾臣都沒有接話,郭煒果斷地說出了自己的主張,永樂,在郭煒的印象當中,有親征朔漠掃蕩殘元,有跨海遠征宣揚國威,更有遠赴南洋西洋宣播文明教化,還有《永樂大典》這樣的文教盛世,無疑是郭煒很想山寨的一個年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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