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商戶

作者 ︰ 康保裔

全文字無廣告第二十三章奇怪的商戶

三人一番推讓,結果是誰也沒有離開,還是三人相伴著在坊市間游蕩,董遵誨是要和另外兩人聯絡感情,找人問價錢這種小事當然不可能佔用他的時間,而範樂由二人則各有熟悉榷場環境的理由,具體詢價洽談當然會有屬下去辦,他們只需要首先對當地的總體環境有個掌握就好。(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走著走著,忽然有一人鬼頭鬼腦地湊上前來,即使有護衛擋著,卻也沒有妨礙他的話傳入三人耳中︰「好漢要買馬不?」

頡跌彥貴當時就是一愣,首先不是去問湊上來的那個人,而是轉頭看向董遵誨︰「不是說遼國官府禁止其民到榷場來賣馬麼?怎麼還會有這種主動叫賣的?」

「俺也不清楚咧~遼國的禁令是很明確的啊……」

董遵誨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當即揮手令護衛將那人放了進來,卻見那人一身的粗糙皮裘皮帽,皮裘里面卻是從周人手里買去的棉衣,現在才不過小雪節氣,在海風尚暖的渝關穿成這個樣子,未免有些太夸張了。

「兀那廝,听你漢話說得不差,倒不似野人,不過穿成了這副模樣,卻又不似漢兒與渤海人,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樣當街叫賣馬匹,就不怕混在商戶里邊的遼國探子麼?」

董遵誨的話並不是為了嚇唬他,遼國禁止部民和東京道的漢兒、渤海人到榷場出售馬匹和鐵料,那可不光是下完禁令就了事的。遼國一邊在重新設立的南京道的海濱設立多道哨卡加強盤查是一方面,用探子在榷場內監視商戶則是另一方面,一旦被遼國官府發現有哪家商戶敢于向大周出售這些違禁品,抄家滅族只是尋常事,以前也是發生過的。

來人湊到了董遵誨的跟前,點頭哈腰地說道︰「好漢當真是好眼力,俺自不是野人,俺是渤海人,叫夏演姑,渤海人會漢話平常著咧~俺穿成了野人的樣子,那是因為俺在替生女真辦事,剛從海東過來,在那邊不穿成這樣可就會凍死了。遼國的禁令俺當然知道,不過俺也知道好漢是渝關的頭一號好漢!肯定和遼國的探子沒什麼關系。(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再說俺又不是滿街叫賣的,只是專門尋著像好漢這等周人里面一等一的人物說話,可不怕誤踫到了遼國探子。」

听對方這麼說,董遵誨不由得刮目相看起來,還真是有眼力價啊……知道自己是渝關的主官軍官,不愧是懂漢話替生女真辦事的渤海人。這個夏演姑一說到他正在替生女真辦事,董遵誨就已經信了他七成,要說遼國境內的大多數人確實不敢違背官府下的禁令,生女真卻是不會怕的,前些年就有生女真向朝廷進貢良馬的事情嘛。

董遵誨看了看頡跌彥貴二人,見他們對自己暫時代表他們並無異議,這才轉頭盯著夏演姑問道︰「若要說遼國有誰敢向大周出售馬匹,第一個就是生女真,第二個則是熟女真,像你們渤海人還有漢兒那都是膽小得很的。不過生女真那里能有多少馬匹,往常不是好幾年才向朝廷進貢十來匹麼?」

「進貢這事嘛~」夏演姑依然是低眉順眼的,不過卻還是向三人露出來一個「你也懂的」的表情,「朝廷的回賜固然很珍貴,不過只是些絹帛,生女真里面就算是貴人都用不上,北地苦寒,也就是那些個契丹貴人們才會四處搜求絹帛以夸富。再說遼境也沒有多少大船,往年進貢雖然都是上國登萊一帶的漁民開船來接,那船總是有限,運不了多少馬匹,但是和好漢帶來的富商交易就不同了……」

听他說到了這里,董遵誨才真正恍然大悟。

當今皇帝不比以往那些好大喜功之人,對于四夷的貢使雖然依禮厚待,卻不會讓回賜遠厚于貢奉。當然,即便如此,回賜的價值總是會比對方的貢奉要稍微高一些的,在四夷而言,比他們直接和商戶交易還是要劃算一些。

不過,朝廷回賜的絹帛卻未必為對方所急需,就像生活在極北極東苦寒之地的生女真,他們要來絹帛也沒什麼用,最後也就是作為貨幣再與契丹人交易。所以如果能夠從渝關榷場這里和大周的豪商取得聯系,可以直接買到生女真真正需要的物資,其成本肯定比從倒過來幾手的契丹人那里買要低不少,那麼自然進貢之舉還不如直接與豪商交易了。

另外一點夏演姑也沒有說謊,生女真的貢使向來是走南邊到遼國的蘇州,那里遼國的防範不嚴,只是和大周隔了一道海峽,別說生女真弄不來什麼大船,遼國那邊本來就沒有幾艘大船的,所以每一次都得登萊這邊出動漁船去接。這麼麻煩,生女真自然是不願意帶太多的馬匹過來了,即使他們的部族有那麼多馬。

難怪他們會跑到渝關榷場來找商路!而且他們雇佣的這個通事夏演姑眼力當真不錯,竟然就讓他找到了自己這群人。

就以身邊的頡跌彥貴和範樂由二人,組織大船隊去遼國的蘇州海岸接運大隊的馬匹有多難?一點都不難。能夠拿得出多少值當馬價的貨品?糧食、棉衣被都是生女真樂于接受的生活必需品,燒酒這種苦寒地帶生活的人根本就無法抗拒的東西就更不必說了,這還是頡跌彥貴獨一份。

董遵誨不由得眯著眼楮點了點頭,看著夏演姑說道︰「你的眼力當真不錯!俺身邊這兩位和你的主人做下這場交易很輕松,不過這些商戶們的事情,俺一個軍漢就不懂了,你且領著俺們過去,讓他二人與你的主人詳談。」

夏演姑聞言大喜,知道自己這一次賭對了,能夠讓渝關當地最高軍官熱情陪同的商人果然是不同凡響,說不定這一趟的生意一筆就能完成,甚至就連以後的買賣都會有個著落。

想通了這一點,夏演姑哪里更有半分的怠慢,連忙殷勤地在頭前帶路,領著三人一行在榷場內東轉西轉,走了半晌才來到了一間並不顯眼的商坊。

只見這間商坊外面陳列著幾件貨物樣品,就只有東珠、毛皮和一些干魚,看那東珠與毛皮都是上好貨色,干魚的體型也頗大,看著挺珍貴的。不過和周圍那些豪奢的漢兒、渤海人商坊比起來,商坊的這麼點貨品競爭力就要差了很多,甚至都不如契丹部民的商坊,畢竟比起豪富來,東珠、毛皮就未必勝過了銀錢、玉石和貴重藥材,而要是比起銷量來,那又肯定比不過成群的牛羊。

夏演姑殷勤地將三人讓到了商坊的外間,這才向里面嘀哩咕嚕地說了幾聲胡語,別說是頡跌彥貴二人完全听不懂了,就連駐守渝關多年的董遵誨也跟听鳥鳴獸語一般——這肯定不是契丹話,也不是渤海話,甚至都不是高麗語,沒得說,一定是生女真人的常用語了,看樣子雙方的交流得完全依靠這個夏演姑了,但願這人不要太油滑,以致于同時欺騙兩邊就好。

夏演姑的話音剛落,里間就先後傳出兩個人的聲音,一個稚女敕而威嚴,一個粗豪而小心,接著就從里間走出來兩個裝束與夏演姑一般無二的野人。

「三位好漢,這就是本部酋長的長子烏魯,旁邊的是酋長的大謀士衛迦耶夫。」夏演姑指著出來的二人向董遵誨等人介紹道,「這一次交易烏魯可以全權拍板,具體的交易則是衛迦耶夫打理,小人負責給諸位通譯。不敢動問二位豪商的來歷?」

也虧得夏演姑小心謹慎,竟然只因為陪同頡跌彥貴二人的是董遵誨,連問都沒問就把他們引到了這里來,直到此刻雙方就快要開始正式洽談的時候,這才主動問起二人的身份來。

董遵誨只是淡然地掃了那二人一眼,那個叫烏魯的酋長之子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不過或許在部落內久居人上吧,那股上位者的習氣卻很突出,只是董遵誨可不在乎——他駐守渝關這麼多年,別說是某個海東*地區生女真小部落的酋長之子了,就連大部落的酋長都見過好幾個,契丹的部族繼承人也見了不少,還真是不稀罕。

不過那個被夏演姑稱作「酋長的大謀士」的衛迦耶夫倒是引起了董遵誨的關注,雖然此人不過是看不出具體年紀的普通野人樣子,一臉的風霜之色,說三十歲也好,說四十多歲也行,但是那雙精光四射的眼楮卻不會作假,眸子里透出來的都是智慧啊……盡管這種智慧放到渝關軍中恐怕就不值一哂,更無法到那個鄭榷易使面前賣弄,但是在一個海東小部落里面混一個謀士確實足夠了。

「這位年輕一些的名叫頡跌彥貴,是北平府,哦,也就是幽州,是這個地區皇莊的主理人,拿到榷場來交易的可都是皇莊自己的出產,交易回去的貨品也是供皇莊自用;旁邊稍微年長一些的叫範樂由,是北平府官衙負責榷易的官差,拿到榷場來交易的是官府積存多出來的物資,交易回去的貨品卻是官府預備用于治下百姓的。」

董遵誨輕描淡寫地介紹著二人的身份,不過他相信對方的反應絕對不會那麼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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