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十二章 高麗輸誠

作者 ︰ 康保裔

第十二章高麗輸誠

「那麼虜廷究竟如何呢?」

既然兵進上京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郭煒暫時也就不去想了,沒法以突襲實施外科手術式的打擊,那就先這麼拖下去吧,反正時間的確是在自己這一邊的。不過歷史上記載著這個耶律賢繼位之後遼國才開始蒸蒸日上,郭煒倒是想知道自己這只蝴蝶能夠干擾到什麼程度,盡管有偵諜司刺探到的各種情報,但是實際面對面的接觸觀察顯然有著特殊的價值,所以郭煒還是要問一問的。

郝崇信頗為自負地說道︰「雖然遼主對高麗大言炎炎,實則前番言論多為虛聲恫嚇,遼國其實並無短期內出兵高麗的準備。據臣所知,遼軍精銳幾乎盡在遼主之斡魯朵,其西京道與南京道部族尚強,且為了備御我國,或許尚有強軍,至于其東京道,轄民乃渤海與漢兒,師旅不振,實在並無能力經略高麗。而要從遼國的上京遠征高麗,路途遙遠自不必說,就是中間的遼澤沮洳,就會令遼軍出師的時間難以選在春夏,而必得在秋後河流沼澤上凍之後成行。」

郝崇信當然知道還有一個偵諜司在給皇帝提供遼國的情報,但是他根據自己出使遼國的情況分析,總覺得這個偵諜司未必能夠把遼國的內情查得多清楚,真正有價值的重要訊息還得靠出使之後接觸遼國的核心層才行。就像遼國的軍力分布,郝崇信就不相信偵諜司可以靠著商旅調查清楚,還不如他通過遼主的斡魯朵一行之後進行的簡單推測呢,而使團人員在平常與遼主斡魯朵成員不經意的接觸,獲取的信息更不是那些游離在外的商旅能夠得到的。

「虜廷的成員,自從那遼主的岳丈蕭思溫遇刺之後,遼主的布衣之交耶律賢適接任北院樞密使,國舅帳的蕭約直補北府宰相,其他人員倒是沒有什麼變動,一如偵諜司匯攏的情報。不過原先的遼國上京留守韓匡嗣已經在半年多以前就已經移任南京留守了,上京留守卻是換成了韓匡嗣之子,原先的上京皇城使韓德讓。」

劉崇諒沒有和自己的正使爭一個向皇帝稟報那些簡單直觀情報的優先權,而是另闢蹊徑說起了遼國的大臣變動情況,以及時更新皇帝和樞密院的相關資料庫。

而且劉崇諒要說的可不光是遼國的人事變動︰「在這些人當中,耶律賢適、耶律沙與臣等接觸不多,臣倒是說不出個一二來,只是純憑感覺而言,耶律沙自有大臣體,那耶律賢適更是精明異常。蕭約直、高勛與臣等談判甚久,詞鋒交戰多時,那蕭約直各方面只是平平,依臣看乃是因身世及資歷而得拔擢,高勛則無愧于出身中原,折沖樽俎確乎強項,此番兩國新定之約我國未能更多獲利,多是因此人之故。」

「不過……臣在虜廷的年輕一輩之中,卻看到了幾個光芒難掩的人物。」劉崇諒進行的這種人物點評,偵諜司還真是難以獲得,而郝崇信多半沒有這方面的意識,「遼人的惕隱耶律休哥,也就是相當于我朝的宗正卿,年紀才不過三十余,雖然英華內斂,觀之卻有公輔器,不說遠蓋同儕,就是耶律賢適、耶律沙輩都多有不及;不過更為不凡的卻是那剛過而立的遼國上京留守韓德讓,其器宇遠非常人可比,與其父韓匡嗣之庸懦自持大為不同;另外,遼國的南樞密院林牙張景惠頗知典故,也是虜廷的一時俊彥。」

「嗯……」

郭煒意似悠然地緩緩點頭,眼神輕輕掃過劉崇諒的面龐,實則內心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真沒有看出來,這個劉崇諒著實識人!原先派他作為郝崇信的副手,只是為了讓他去歷練一番,真正有價值的情報獲取其實都寄托在郝崇信身上,卻沒有想到最大的收獲竟然在這里。

郝崇信倒也是沒有辜負郭煒的期望,他對出使的這一條線路顯然考察得相當精細,就是對遼國朝中的勢力以及內部軍力部署都略有所得,甚至有能力通過種種蛛絲馬跡推測出遼國並沒有在近期內出兵高麗的實際能力,不過劉崇諒的識人能力才是真的讓郭煒震驚、欣喜。

耶律休哥!韓德讓!這兩個名字旁的大周人或許不怎麼清楚,郭煒可是久仰大名了。

蕭約直這種人物,郭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偵諜司報上來這個接替蕭思溫北府宰相一職的人名,有劉崇諒點評為各方面的能力平平,那就不值得關注了;高勛雖然說是遼國的老臣子,而且出身後晉也有檔案記錄,郭煒卻是不怎麼看得上眼的,談判能力稍微強那麼一點,在這個年代也就那樣了,戰場上的實際搏殺才是奠定雙方關系的基礎。

耶律賢適是偵諜司報得最多的契丹人名,還多過了遼主耶律賢,如今從劉崇諒這里得到的評價倒是不枉了;至于耶律沙,從他在遼國的應州彰**節度使任上開始,偵諜司就注意到了,誰讓他胡亂宣揚自己那子虛烏有的「擊敗周主親征」的戰績呢?

就是那個什麼遼國的南樞密院林牙張景惠,也只不過因為名字和後世的某個大漢奸一樣,才讓郭煒特別注意了一下,之後應該就不會特別留意了——只是簡單的重名而已,一個熟知漢家典籍各種典故的漢兒官著實沒有多麼稀奇。

但是耶律休哥和韓德讓可不一樣,在另一個時空,歷史書上的名聲早已經說明了這兩個人的能力和水平,而劉崇諒能夠在有限的接觸時間里迅速地看出對方的潛質,這樣的識人水平算是一寶了。

遼國的惕隱,掌耶律皇族的政教,的確是很類似于中原朝廷的宗正卿,不過在級別和重要性方面卻可能有些差別。上一個惕隱是誰,偵諜司並沒有資料(其實這一個惕隱偵諜司也沒有資料),因為這個職位多半只是遼國的皇族子弟過渡之用,實在不值得偵諜司花費太多力量去探究,要知道那個斃命于滹沱河畔的遼國前任北院大王耶律屋質,就是從惕隱轉任右皮室詳穩多年,還經過了政變不死及策立新君之功,才做到了北院大王的,可想而知惕隱算不得什麼重要的大官。

就是上京留守、東京留守之類的,遼國多數時候也只是用于賞賜給勛戚當榮餃,因為遼國從來就不是以城市為重點的,遼主也不是以所謂的「京城」為根基,行宮都部署、殿前都點檢、左右皮室詳穩才是要緊的官職。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即便是駐守幽州的南京留守,遼主都常常是根據勛舊親屬關系重于才能的方式任命,只有西京留守才是以邊臣的要求選人。

劉崇諒能夠從這樣兩個不顯眼的遼國職位上發現強人,足見其識人水平。當然,郭煒心底的震驚和欣喜也全是因為劉崇諒的識人水平而發,他還不至于因為听到耶律休哥和韓德讓的名字就開始震驚了,這兩個人再怎麼厲害,在曾經的歷史上也是敗給過宋軍的,郭煒就不相信他們還能成為周軍難以逾越的障礙!

「嗯,出使遼國收獲頗豐,朕會著令有司好生給你們論功行賞。」對遼國的事情問得差不多了,郭煒很自然地收住話題,對二人慰勉了幾句,馬上轉向了趙匡義一行,「高麗那邊怎麼樣?朕可是听說你們在高麗的開京做了一回班定遠,讓高麗國王很快就恭敬輸誠了。」

大周協辦駐軍高麗使團在開京殺盡契丹出使高麗的使者,這事在明面上固然要妝扮成天降災異,不過可以相信高麗方面對其中內情是心知肚明的,頂多也就是猜不出周使的具體手段而已,遼國方面一旦接獲噩耗,多半也能夠猜得到一點內幕,只是肯定會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而在趙匡義等人向郭煒和朝廷述職的時候,對這些事情卻是不會有一點的隱瞞,一則是因為不敢隱瞞,二則是因為這事多半會被論功而不是論罪,尤其是考慮到和高麗接洽的結果非常如意,而這個結果與使團的冒險舉措多半有些關系。

「啟稟陛下,臣等確實仰慕班定遠的風采,東施效顰了一回。幸賴皇天庇佑,冒險行事竟告功成,其間未出一絲紕漏,高麗國王果然全盤接受了我朝的要求,同意將那江華島移交大周暫管,容漁政水運司在其上增修海港與倉庫;同意我軍進駐高麗之西京,接管其大同江(即浿水)以北之邊境;為感謝朝廷的愛護,高麗將全力負擔我朝駐高麗軍隊的糧餉;為感激陛下的恩澤,高麗向陛下獻上兩名貴女;為了表示高麗王國對大周的感佩,今後高麗將定期向國子監輸送王子與世家子,就學于大朝,務使宗藩之情永固。」

面對皇帝的問詢,趙匡義立即代表整個使團作了簡略的匯報,只是稍微謙遜了兩句,然後就將使團在高麗的作為以及高麗的反應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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