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二十三章 高麗冬景

作者 ︰ 康保裔

在大周君臣崇勛殿的朝議當中,定難軍乃至定安國、生女真諸部都被眾人關注著,即便郭煒對這些未來的盟軍戰斗力不抱多高的期望,即便君臣之間已經有了以我為主的共識,但是在運籌司的作戰方案當中,這些勢力仍然會佔據一席之地。

就算是大周北地的民夫,盡管他們很有可能並不會去承擔深入草原的後勤運輸職責,而只是在這個冬天里通過徭役提前完成軍資糧草的前送,讓燕山防線的幾個關城成為周軍將來的前進基地,但是崇勛殿的君臣還是不可能將他們忘卻。

到了真正開戰的時候,這些民夫會再服一次徭役,跟著周軍的推進步伐將軍資糧草從關城前送到燕山的北麓,或許還有可能在那里緊急修築起一些堅固的兵站,至于隨後的物資前送任務則多半會由州郡兵甚至禁軍接手,但是嗣後對這些民夫的使用仍然被運籌司列入了方案要點——不過不再是無償的徭役了,郭煒將在這里試行有償使用民夫的辦法,這種規矩的建立,對于以後的社會發展或許可以產生良好的效果。

唯有一個地方似乎已經被大周君臣給遺忘了,那就是高麗。

當然,駐扎在高麗北境的那部分侍衛親軍絕對沒有被運籌司忽視掉。

從幽薊地區出發的周軍將會分成三股,左路將以北平府的駐軍和義武軍為主,加入少量的禁軍,配合西山道巡檢向西向北攻略,與河東方向並力掃蕩遼國的西京道山後諸州,趁著遼軍主力無法增援西京道的機會,將當地的遼軍殲滅或者擊潰,以期完全收復石敬瑭割去的數州大唐故土。

至于中路大軍當然是重中之重,禁軍的主力大多數就要用到這個方向了,遼國新設立的南京道和京道都是他們的攻略目標,當然。中路大軍的兵鋒所指肯定是遼國的京臨潢府。

盡管郭煒知道,就算是周軍連續攻克遼國的西京、南京、東京乃至京,其實對遼國的基本力量都不見得能夠形成多大的打擊。但是這一步必須要做到,只有打下了這些漢兒與渤海人為遼國修建的城池,並且讓周軍依靠城池周邊的耕地守住了,才能徹底斬斷遼國賴以和中原爭雄的農耕基礎。讓它退化到純粹的游牧政權,之後再慢慢地將其絞殺。

只是今後從幽薊地區通往臨潢府的這條補給線將會成為雙方激烈爭奪的戰場,用民夫是不足以維持的,不過這也在運籌司的計劃之內。一旦攻下了遼國的主要城池,將來兩國的戰爭也就是圍繞著這條補給線。以及周軍刺探到遼主的行宮帳落所在之後的快速突擊了,遼軍要是始終避戰,大周方面還會頭疼一點,遼軍反復派兵沖擊這條補給線倒是郭煒求之不得的事情。

秉承郭煒那「一戰吞下遼東半島」的構想,從幽薊地區出發的右路大軍則會以禁軍的一支偏師整合盧龍軍,沿著遼西走廊一路挺進,駐扎在高麗北境的那部分侍衛親軍則越過鴨淥水向西突擊,兩路軍隊以鉗形攻勢會攻遼國的東京遼陽府。只要攻破遼陽府。將遼軍駐扎在東京道的主力擊破。剩下來的州縣就可以慢慢地敲了,其作戰強度不會高過地方剿匪,而且活動在這些區域的周軍可以很快得到海路的補給,相比起其他兩路大軍來說倒是佔些便宜的。

其實只要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周、遼雙方的戰略態勢形成這般局面,對于郭煒來說就已經是大獲成功了。若是時間回溯個六七年的,郭煒還不一定有信心守得住這些新佔土地。畢竟就算周軍的戰斗力足夠了,後勤等各方面卻未必能行。而今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經過了六七年時間的積累,北地儲存的軍資糧草足以支應到周軍鞏固山北和遼東,從而在其北面構築起一條新的防線,這條防線或許再沒有燕山防線那麼嚴密,不是少量軍隊就可以守得固若金湯的,不過大周的軍事重心此時也已經可以完全轉移到北面來了,北疆的守軍不必像以前那麼節省。

當然,在這個最低戰略目標之外,郭煒肯定希望耶律賢不甘心失敗而大舉反撲,這會讓他更快地實現自己滅亡遼國的遠期目標。在運籌司的計劃當中,遼軍極力避免主力決戰的可能性很大,而要周軍在遼闊的草原捕捉住遼軍的主力,其實並不是很容易的,所以滅亡遼國的遠期目標恐怕需要經歷長期的拉鋸戰,如果耶律賢肯配合著驅使遼軍主力反撲,讓周軍如願地找到和遼軍決戰的機會,大周下都會感謝他的。

然而在這樣一份全面細致的作戰方案當中,駐扎在高麗北境的那部分侍衛親軍被運籌司充分地考慮到了、利用起來了,但是當地的主人卻被有意無意地遺忘了,高麗在這份作戰方案里面的地位甚至都不如遙遠的定安國,不如大周北地的民夫,被提及的次數和重要性只與生女真諸部相仿佛。

一切,都只是因為高麗為此次作戰出夫出糧在郭煒看來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與河北、河東州縣一樣只需要一紙詔,而且還不需要朝廷特別委任轉運使,不需要朝廷支出錢帛,朝廷需要考慮的只有極力增強高麗北境駐軍的軍器儲備。

正在高麗大地發生的熱鬧就是這麼一回事。

…………

「指揮使,俺們到高麗來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以往就是在最緊張的時候,要提防遼國的進犯,要鎮服鴨淥水兩岸的生女真,俺們多次出兵向北演練陣戰,朝廷運送軍器補充消耗也是揀著開海浪淺的時候,如今怎麼都趕在大冬天里來了?弄得俺們還要征發當地人鑿冰,讓海船開進港里來。」

一個身長八尺有余的漢子在平壤城西南面新建的南浦碼頭對自己身前的主官嘀咕著,在他而言只是小聲嘀咕,其實那話音甕聲甕氣的幾乎整個碼頭的人都听得見,只不過那些賣力鑿冰和拉縴繩的當地民夫听得懂漢話的還不太多,而且他們也不敢偷懶去听國軍爺說話,所以真正把他的話听進去的也就是站在碼頭指揮的幾個虎捷軍校尉而已。

被這人稱作指揮使的,卻正是當年隨軍南征湖湘的虎捷軍都頭蔚興,十多年時間過去,盡管他所在的虎捷軍參戰不算頻繁,就靠著征湖湘與征南唐這兩戰,以及年資的積累,蔚興也升到了指揮使一級,他當年的頂頭司王珫則從副指揮使做到了虎捷右廂第五軍的都指揮使,駐守平壤城的大周侍衛親軍部隊正是這個軍。

蔚興斜眼瞥了自己的衛士一下,同樣大著嗓門說道︰「朝廷要做什麼,大軍有什麼行動,自有朝廷和王都校操心,你只管跟著俺好好干就行了,管那麼多做甚?陛下向來體恤將士,現在趕著隆冬往這邊運來許多軍器,定然是有用場的,到時候俺們只管奮勇立功就是了。說起來……你投軍也有些日子了,俺看你長得壯實,在鄉里還有些凶名,這才把你招來當衛士,卻不想讓你跟著俺就沒經歷什麼大戰,這回有機會踫了,你可要好生立些戰功,也不枉了長這麼一副身軀。」

盡管嘴一開始叫著讓對方不要操閑心,其實蔚興自己又何嘗不關心這些比較異常的跡象呢,只不過他這個衛士缺乏軍事經驗,鬧不清這些跡象預示著什麼,而蔚興則在心中已經有所預估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更何況是極為重視軍隊補給的當今皇帝,每一次大戰的軍資糧草肯定是預先就準備得足足的,所以後方趕著隆冬季節往高麗這邊加緊運送軍器,這件事在蔚興看來就只會有一個解釋——朝廷恐怕是要對遼國大舉用兵了,而且侍衛親軍駐扎在高麗北境的這幾個軍也是有份的。

給蔚興的這種推測提供佐證的可不光是從西面海過來的大量船隊,還有都校王珫最近經常趕赴駐高麗都部署處開會,以及開京到平壤之間官道驟然增多的高麗車隊,在在說明了這種推測為真的可能性極大。

平壤城周邊的民夫開鑿海冰固然是不畏寒冷,那些從開京往北運送糧草的民夫又何嘗不是呢?這一路風餐露宿不說,有時候甚至都得爬冰臥雪,隆冬季節固然是高麗人的農閑時分,這向北的官道也是很難走的。

不過蔚興並沒有閑心去憐憫他們,民夫忍受寒暑為軍隊出出力而已,又不需要他們像軍卒那樣親冒矢石,大周的子民都不能免的差事,一個藩國的百姓還不得感恩戴德地去做?大周的侍衛親軍這可是在保護他們免遭胡虜的擄掠。

蔚興其實更關注即將到來的戰爭,征湖湘和征南唐的兩戰他有幸參加了,侍衛親軍在這兩戰里的傷亡都不算很高,他的戰功也只是一般般而已,卻不知道這一次對遼國開戰會怎麼樣……听說遼軍比唐軍強悍許多,或許會給侍衛親軍造成更大的傷亡?不過戰功也會更高就是了,這個元守旻卻是趕了好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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