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十三弟可好些了?昨晚上把你累壞了吧。」
「沒事,哪有那麼嬌貴。」
「那,我先去看看十三弟。」
平安進屋,看到四阿哥四福晉都在,點點頭,四阿哥四福晉起身向平安見禮。平安模模胤祥的額頭。
「已經不燒了,看來是大好了。十三弟,看來還是洛姐姐看護的好。你以後可要多注意了,雖然現在皇阿瑪下旨將你養在蘇姑姑名下,可是以後受累的肯定是洛姐姐,你可不許惹她生氣,若是你不听話,四姐姐第一個不願意你。」
胤祥小雞啄米般點頭。
「四姐姐,胤祥知道,一定不會讓小姑姑生氣的。」
平安笑笑。
「不過,你也不許跟著她胡來。」
平安瞟了一眼院子,小聲說道。
「洛姐姐可以不守規矩,是皇阿瑪特許的,你可不行,別跟著洛姐姐什麼規矩都忘了,到時候,洛姐姐可就更難在宮中立足了。明白嗎?」
胤祥點點頭。
「哦,四弟弟四弟妹,你們坐吧,我去和洛姐姐說話。」
平安沖四阿哥四福晉一點頭,轉身出了堂屋。
四福晉小聲問四阿哥。
「爺,剛才的那位就是在青眠山救了皇阿瑪的……」
四阿哥點點頭,看向東屋的眼神少了以往的淡漠,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柔情,然而,那縷柔情也只是轉瞬間的事。
「四嫂,你沒見過嗎,你不知道,前兒個我中暑,還是小姑姑將我背回來的,昨兒個……」
「行了,這也成了你顯擺的事了,不嫌羞,都多大了,讓一個姑娘家家背著,還有臉說了,不是四哥說你,太傅罰你跪,你跪會兒就成了,有這樣把自己跪中暑的嗎?現在好了,連皇阿瑪都驚動了,你以為你光榮啊。從前兒個開始,宮里宮外,都在議論,你堂堂當今皇上的十三阿哥中了暑,被人背了回去。這都成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了。十三弟,以後凡事也有個度,你是當今的十三皇子,太傅他們還能怎麼著,你……哎,咦,剛才四姐姐說的對,今兒瞧著,你已經大好了,為何……」
四阿哥語氣嚴厲的訓斥了胤祥,四福晉扯扯四阿哥的袖子,那意思十三弟本在病重,四阿哥這樣訓斥,豈不是讓十三弟徒增憂慮。豈料胤祥並沒有生氣,反倒嘻嘻笑,但听到胤禛說到病已大好,急忙用眼神制止,壓低了聲音小聲說。
「四哥,別說出來,一想到回阿哥所,就難受,四哥別告密,容弟弟再病幾日,好嗎?」
看著胤祥一臉告饒的樣子,四阿哥到底還是忍住了,嘴角一彎,沒再說什麼。四福晉烏拉那拉氏拉著胤祥的手,好一陣安慰,兩個人才聯袂離開了靜心苑。
與四阿哥並肩走,四福晉小聲問道。
「爺,咱們去看額娘嗎?」
「嗯。」
「可是額娘……」
四阿哥想著昨日自己和烏拉那拉氏前去永和宮瞧病,德妃冷著臉沒有意思好臉色,對四阿哥四福晉的請安問候,視作不見,對四福晉送上的禮,連看都沒看,就讓月香退了回去,四福晉好一陣難受,回去後哭了很長時間。四阿哥知道德妃的氣在哪里,可是也不能編排自己額娘的不對,只好安慰自己的福晉。四福晉烏拉那拉氏是個柔性子,紅著眼問四阿哥。
「爺,都是一個娘生的,怎麼額娘待十四弟那樣,待你就這樣,我替爺委屈。」
四福晉說著,眼圈一紅,珠淚吧嗒落了下來。昨日下午在永和宮中受到的指責,至今讓她難受。四阿哥心中一嘆,伸手握住了四福晉的手。
「讓你受委屈了,其實額娘是在生我的氣。雲陌,額娘待我如何,想必你也清楚,雖是親生的,可是待我和待十四弟,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哎——我……真想念額娘啊——」
四阿哥沉郁的臉上露出無限的懷念,目光透過重重宮闕,落在遠方的天際。
四福晉知道四阿哥說的不是德妃,而是已經故去多年的佟佳皇後,她知道那位已故的佟佳皇後待自己的丈夫,比親生的還好,而自己和四阿哥的婚事,還是佟佳皇後看中的。想到德妃那張冰冷的面孔,又回想佟佳皇後那張已經記不清的容顏,四福晉不由的攥緊了四阿哥的手。
「爺,我在府里的小佛堂專設了額娘的牌位,爺若是想的緊,便道小佛堂誦誦經,額娘在天之靈也是知道的。」
四阿哥收回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只有15歲的烏拉那拉雲陌,心中無限的柔軟。
到靜心苑探病的,一撥一撥,太子帶著太子妃來了,大阿哥來了,三阿哥來了,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一起來了,不過這些人只是少坐片刻,就走了。洛語葶最煩這些人來情往,尤其是不願意見那個小小年紀就想法子整人的九阿哥,早和平安躲了出去,蘇麻自然避不過,一一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