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那一天,唐家從里到外都是喜慶的,唐家三少爺唐天瀾和血玲瓏的婚禮在神尼的主持下,按部就班開始了。
這一天,京城里洛語葶為救十七阿哥染病上身。平安在自己的公主府邸,郁郁寡歡。
唐老夫人看著俊朗飄逸的兒子和俊美的兒媳婦,笑的合不攏嘴,壓在她心頭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搬掉了。只是唐天瀾的臉上,為何笑的那麼勉強,甚至,他看向新娘血玲瓏的眼神,多了些無奈,多了些漠然。
唐天瀾的婚禮,來了很多江湖人,霍庭威夫婦自然也在列,霍庭威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是個粗重有細的。他知道血玲瓏是唐天瀾的師妹,只是,從未听唐天瀾說自己喜歡師妹。看著唐天瀾落落寡歡的神情,霍庭威明白幾分,瞅了個空子,將唐天瀾拉到一個角落。
「我說兄弟,你怎麼不高興,難道……」
唐天瀾苦笑。
「大哥,別問了。」
霍庭威拍拍唐天瀾的肩。
「哎——兄弟,老哥哥還能說什麼,你……將來……」
「大哥,別說了,小弟知道你想說什麼,小弟不願意母親傷心,不願意師父傷心。眼下,只能這樣了。」
「兄弟,你是不是中意在我家住過的兩位姑娘?听說那位平安還是個公主,你和她……」
「不,不是平安……」
「是洛姑娘?她倒是個疏朗別樣的姑娘,可是,老哥哥听說,她是韃子皇帝要的人,難道你要和韃子皇帝搶……」
「大哥,別說了。」
霍庭威看著唐天瀾痛苦神情,搖搖頭,無奈的離去。席間,身著紅嫁衣的玲瓏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忸怩,頻頻和江湖朋友打招呼,玲瓏走上江湖也已經有了幾年,江湖朋友自然都很熟絡。相比之下,唐天瀾倒沉默了。
新婚夜,唐天瀾爛醉如泥,玲瓏溫柔的為唐天瀾褪去衣衫。
這一刻,紅燭搖曳;這一刻,春光旖旎;這一刻,她是他的新娘;這一刻,她兒時的夢想成了真,師兄,這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夢里的人終于完完全全的屬于了她。
玲瓏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衫,把自己滾燙的身體慢慢貼了上去。此刻,什麼江湖恩仇,什麼反清復明,什麼滿人漢人,都是輕煙浮雲,唯有身邊的丈夫才是最重要的。
玲瓏想起席間寒酸拈醋的雪之華,想起獨自飲酒借酒澆愁的肖飛鳳,想起對她橫眉冷對的程瑩瑩,不覺嘴角露出舒心的笑。
玲瓏的手指輕輕撫過唐天瀾的眉毛,他的眉毛那麼粗那麼濃。玲瓏的手指撫過唐天瀾的鼻梁,他的鼻涕昂那麼挺那麼直。玲瓏的手指撫過唐天瀾的嘴唇,他的嘴唇那麼厚那麼迷人。玲瓏湊上前,將自己滾燙的櫻唇印上去,瞬間,紅雲布滿了玲瓏的臉,這一夜,他雖然醉了,可是他們終于相擁而眠,他們終于肌膚相親了。
玲瓏枕著唐天瀾的胳膊,終于睡去。唐天瀾微微一動,確認身邊的人已經完全睡熟之後,長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看著搖曳的燭光,滿目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