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揮舞與氣勁的支撐,鑒言大陣已運轉到了一定的熱度。
「恭請師尊鑒言!」
七名弟子齊喝。
「好!你等辛苦了!」荊無涯點點頭,雙目逐漸肅然的盯著易寒。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出聲,四周安靜無比,縱然是鑒言大陣,也出奇的沒了聲響。
天地之間,唯獨兩個聲音易寒低沉的呼吸聲易寒急促的心跳聲
昏暗的蒼穹,掠過幾只說不出名字的飛禽,白雲潺潺,遠處的樹被風吹得不停搖曳。
易寒腳步有些僵硬,選擇了背對著眾人。
因為這樣,掏匕自殺不容易一下被荊無涯等人攔截。
難道沒有轉機了嗎?
易寒心中喟嘆。
「易寒!!」
這時,遠處的荊無涯,已是肅然而喝,聲音飽滿雄厚,隱心神。
所有人皆不禁一震,齊齊盯著易寒。
「本尊且問你!」荊無涯雙目一凝,朗聲喝道︰「你究竟有沒有殺害殺害同門師兄陸飛平!是不是邪道宵小,有沒有行那滋擾我谷,殘害同門之事?」
一個接著一個的質疑狠狠砸在易寒的大腦內,軀體上那黑白分明的光澤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猛然間亮度提升了一倍。
易寒臉頰之上已滿是汗水,但背對著眾人,眾人一時間也無察覺。
他的手指不禁動了幾分,目光不禁放在了自己的袖口!
「易寒!!你答啊!!你為何不答??有,還是沒有??你為何不說??莫不成,是心虛了?」
劉飛韓大聲喝道。
情形極其嚴重,劉飛韓等人更是咄咄逼人。
如果再拖下去不答,便是默認了這些罪狀,與其不答,不如直接離開!!不能再猶豫了。
易寒心頭已是下定決心,右手臂一抖,便要將匕首顯出。
嗖!
忽然間,一股勁風猛然竄起,緊接著,一道碧綠的倩影,如抹長虹,朝鑒言大陣的中央殺去。
「易寒,你這狗賊,我要殺了你!」
忽然,一記嬌 聲響起,緊接著,一股凌厲的攻勢驟然在易寒的背後響起。
易寒大驚!
古月兒?
!!
卻見古月兒蓄足力道的手,狠狠的拍打在易寒周圍的黑白光澤上。
當!
黑白交加的光澤瞬間如同玻璃般熄滅,鑒言大陣驟然熄滅,停止運轉。大陣強大的反噬力量瞬間撞飛了古月兒,古月兒倒退數步,頓時栽倒在地上,櫻唇滾滾血漬溢出。
那七名真傳弟子看的大驚。
「月兒!」闕焱柳眉一皺,淡喊了聲。
「古師妹,你這是做什麼??」
「啊鑒言大陣破損了」
人們頓時驚慌起來,荊無涯看的眉目微沉,劉飛韓卻已是寒著個臉,望著站在荊無涯身後的黎重天。
怎麼這個時候,黎重天沒有出手?
易寒怔怔的望著古月兒,整個人仿佛石化。
闕焱快步走了上去,扶起俏臉蒼白,明眸光澤渙散的古月兒,眼中盡數復雜與無奈。她連忙伸出縴細的玉手,祭出幾根不知藏于何處的銀針,快速的刺于古月兒身軀上的幾處重要穴位。
漸漸,古月兒的面色紅潤了起來,但精神卻並不顯好。
倒在闕焱懷中的古月兒眼眸之中掠過一絲復雜痛苦之色,繼而抓著闕焱的胳膊,淚水逐漸溢出︰「師父」
「究竟發生何事?」闕焱溫柔的問道。
「闕焱!!你竟然縱容弟子破壞先輩留下來的鑒言大陣,你究竟是何居心!」一名倒向劉飛韓的長老收到劉飛韓那兒傳來的眼神,頓時站了出來,大聲怒喝道。
然而,闕焱卻並未搭理他,只是淡淡的扶起古月兒,伸出白皙的手,揮掉她發梢上的塵土。
「告訴師父,究竟發生了何事?」
闕焱再度詢問著。
古月兒臉頰緋紅,低垂著臻首,言語輕若蚊吶。
不過片言,闕焱臉色大變,怒意直燒柳眉。
荊無涯等人看的眉頭緊皺,而其他弟子已是慌忙無比的開始修復鑒言大陣。
「回稟二長老,古師妹那一掌,打在陣眼之上,恐怕一時半會兒,尋不到材料修復啊!」
查看了一番的真傳弟子苦著個臉跑了過來道。
「是麼?」荊無涯滿含深意的望了眼古月兒與闕焱,低頭思緒了會兒,道︰「闕焱長老,能否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嗎?古月兒,你為何要擊毀陣眼?是為了包庇易寒嗎?或者說,是害怕他漏泄?」
「我不知道」古月兒雙目失神的搖了搖頭,人仿佛有些害怕,有些癲狂,道︰「弟子不知為何,本好好的,但劉飛韓長老似是給弟子暗中下了什麼催眠禁制弟子抵抗不了,便突然出手了對是劉長老」
劉飛韓神色一冷,死死盯著古月兒。
他自己的事情,他當然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對古月兒如何,這分明就是誣陷。
「劉飛韓!你好惡毒!為了不讓易寒被鑒言大陣查出他不是邪道之人,便暗中對我月兒施展手腳,讓她破壞鑒言大陣,以此來說明易寒畏懼了鑒言大陣!!哼!你與易寒恩怨我不管,但你竟讓我月兒受的如此委屈,我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這分明就是污蔑!」劉飛韓緊咬著牙怒喊道。
「污蔑?哼!我可沒有這個功夫,我月兒與你有何仇恨?為何要污蔑你?她與你有何過節?你堂堂一個長老,她不過是個弟子,怎有如此膽量去污蔑你?」闕焱怒氣沖沖的質疑到,渾身法袍嘩嘩作響,仿佛氣息已經運集完成,似要與劉飛韓打斗一場方可甘休。
「你闕焱莫要以為,我就怕你了!!!」劉飛韓又怒又氣,冷聲而喝。
「哼!闕焱倒想向劉長老討教討教,看看你劉飛韓,是否還有資格做長老!」
闕焱直接爽快的喊道,話落,便要祭出自己的法寶。
「夠了!」
忽然,一直不著聲的荊無涯猛的低聲冷喝了一句,剎那間,四面八方的空氣全部化作冰屑,溫度驟然下降。
人們心頭的怒火怨氣剎那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