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涯一怒,誰也不敢再放肆,畢竟,此時此刻,他執掌著天香谷。
荊無涯星目威嚴的掃視著眾人,之前的淡然笑意早已蕩然無存,唯獨剩下一絲不苟的肅然。
「今日之事,誰是誰非,暫且記下,待日後鑒言大陣修復好了,各位再前來此處,重新進行鑒言!」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鑒言大陣恢復再說了。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所謂的鑒言,其實並非是為天香谷救出那一直躲藏在谷內的邪道之人,而不過是某些人用于除掉某些人的一個工具與借口罷了。
無論是劉飛韓,闕焱,其實荊無涯都不好做出處決。這個時候,能拖則拖了。
荊無涯望了眼站在鑒言大陣中央,面目似乎有些呆滯的易寒,輕輕搖頭,道︰「這件事情暫且如此,邪道之輩將會由執事弟子調差!好了,各位都散了吧!」
話落,荊無涯帶著沉重的腳步,漸漸踏空離去。
一干弟子緊跟而上。
劉飛韓滿含深意的望了易寒一眼,又瞅了瞅闕焱,一言不發,也徑直離開。
「今日之事著實荒唐,不過,闕焱長老與劉長老之間的恩怨,恐怕算是徹底成型了!」
「不過,也著實奇怪,莫非劉長老真的畏懼?如若易寒不是邪道之人,恐怕」
「谷老!!您可莫要亂說啊,劉長老與咱們大長老相交甚好!您可要慎重點!」一名圓滑的長老連忙止住谷老的言語。
谷老微愣幾下,卻只能苦苦一嘆。
實力強上一級,便能夠壓死一片人啊。
沒了結果,鑒定不了誰對誰錯,剩下的長老與弟子們,也只能悻悻離開。
見四周人都離開了,易寒這才挪動雙腳,朝盤坐在地上,正在接收闕焱治愈的古月兒走去。
「她沒事,你不必過來,快些離去吧!」
易寒人未走過來,雙眸微閉,全神貫注朝古月兒嬌軀上的銀針輸著氣的闕焱,便開口淡淡發聲。
易寒臉色微僵,目光情不自禁的望著古月兒那微微顫抖,修長的睫毛上,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思緒了會兒,淡淡道︰「我能問她幾句話嗎?」
「易師弟,我是真的被劉長老的精神力所影響,並非是為了救你,希望你能夠明白!」古月兒忽然虛弱的開口道。
「你覺得,這樣的借口有誰會信嗎?」
「那誰又能夠證明,我說的是謊言嗎?」古月兒竭力的睜開美眸,櫻唇抿起一絲笑容。
蒼白的容顏,在那抹笑的點綴下,宛如盛開的花朵兒。
「是啊誰都無法證明」易寒慘白的臉忽然笑了笑,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安靜的等待著闕焱將古月兒的傷勢恢復了。
片刻之後,古月兒的臉色已是好了大半,她安靜的調和了會兒,深吸了口氣,才重新打開璀璨的眸子。
不過,第一眼映入她眼中的,是易寒那張俊俏剛毅的臉。
「你怎麼還未離去?難道不修煉了嗎?」古月兒輕輕底下臻首,安靜道。
「闕焱長老,古師姐現今實力為多少?」易寒卻沒有回答古月兒的話,卻是開口問道。
「117級聖手,你要作甚?」闕焱皺眉。
易寒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緩步走了過去,站在古月兒的身旁,盡管,兩人心中皆是復雜無比。
「謝謝!」易寒用著只有兩人的聲音道了一句。
「你說什麼?」古月兒疑惑的望著他。
易寒依舊搖了搖頭,繼而對著闕焱抱拳一拜︰「闕焱長老,弟子先行告退!」
話落,易寒便轉身離去
他問這個做什麼?他想做什麼?
古月兒詫異而復雜的望著那高大的背影,腦中,心中,亂糟糟的一片
返回自己修煉之地的易寒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便狠狠的坐了下來,舒了口氣。
今日情況異常危機,如若不是古月兒突然出手,只怕今日便無法繼續在天香谷待下去了吧。
也許,還會受到天香谷全神州的通緝
無字天書未解開,毒術未完善,豈能就這麼離去?
不行,必須早日解決,讓天香谷的人對自己產生信任。
易寒盤頭思緒,不過,今日古月兒這一手也著實玩的漂亮,至少大部分人都相信,那是劉飛韓害怕鑒言大陣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麼陸飛平必然是邪道之人,而他,也將成為天香谷重點懷疑的對象。
對于古月兒,易寒是真心的存著感激之情,不過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如此幫助自己,如果自己還對不起她,那豈不是太過負心了?
接下來的時間,去玄書閣待了片刻功夫,而後,易寒便獨自躲在自己的修煉之地修煉毒龍化液,順道鞏固新學的殘影噬心密集。
第二日,懷揣著奇特的心情,易寒早早的前往無涯峰進行今日的修煉。
通過昨日那事,也不知荊無涯會如何想自己。
清晨的空氣涼爽,微風拂面,卻平不下他的心。
一進大殿,易寒正準備向各位師兄師姐們請安,卻感覺氣氛似乎有些凝重。
所有師兄師姐們,並不似往日那般圍繞著樓閣內的雕像打坐調息,而是整整齊齊的站在一起,神色異常肅然。
不僅如此,連那一襲黑甲的大師兄,竟也走出了訓練之地,站直所有弟子的前頭。
而荊無涯獨自一人,早早的坐在最上面的那個位置上。
見易寒進入,他的眼中含起一絲笑意。
「很好,都來齊了!」
荊無涯的聲音有些散漫淡然,易寒听的卻是大為不解。
「師尊這是作甚?」
易寒奇怪的望著眾位師兄!
「今日我要帶你們去執行一個任務,這個任務,便是你們這些日子以來訓練的最終目的!協助我完成這個極為重要的門派任務,知道麼?」
荊無涯淡淡一笑,繼而揮了揮袖,一股清風從荊無涯的袖口鑽入,直接撞入了易寒的身軀內。
剎那間,易寒只覺渾身精神猛的一提,全身的力量瞬間暴漲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