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誅帶著易寒,直朝望舒城南郊行去,不一會兒,兩人便落在了闕焱等人的外圍。
兩人開啟影遁,朝闕焱等人行去。等距離闕焱等人不過五十米後,易寒才停了下來。
那個陣法,還在被八名天香谷的女弟子們催動著,弟子們身上的氣勁如同海水般汩汩溢出,流到陣法上頭。
陣法不停旋轉著,一圈圈奇異的氣息好似蛇蟲一般,朝地底下鑽去。
易寒微微一愣,站在這兒,還能听到那些弟子們嘴唇細碎念叨著的咒語,正與天誅所說的無二。
而其余的三名弟子,便站在大陣的三個方向,呈現三角形狀,守護大陣,這三名女弟子中,便包括古月兒。
闕焱安靜的立在一旁,握著令牌,似乎在傳達著什麼訊息,眼楮時不時的朝大陣看來。
空氣中悲苦的氣息越發的濃重,這個陣法仿佛就像一個悲慘的人,靠近的人,心中不自覺的都會生出悲苦之意。
「這到底是什麼陣法?」
易寒冷冷的看著,這陣法太過玄奧,他一時半會兒,竟然都無法看出端倪。
易寒想要詢問古月兒什麼,不過,看到這些弟子們個個專注于催動陣法,一時半會兒不能打斷,否則被陣法力量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此處,易寒毫不猶豫,徑直朝闕焱的方向走去。
「是至尊,闕焱明白。」
闕焱好似在與什麼大人物說話,言語之中都透露著敬意,待易寒靠近時,她剛剛好,與里頭的人切斷了鏈接。
「闕焱長老!」
易寒不管闕焱與誰說話,直接詢問,畢竟,他要了解,這是個什麼陣法,會不會讓古月兒受到傷害,如果古月兒不在這個陣法里,其實他不會在意這些人去搞什麼鬼。
易寒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闕焱的耳邊響起,闕焱微愣,連忙回頭。
「這兒不便,借一步說話!」易寒低聲道,旋即聲音消失了。
闕焱臉色凝起,她掃視了下四周,沒有吭聲,現在這個時候,是弟子們布陣催陣的時候,如果出了意外,她闕焱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月兒,你們護在這兒,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如果有人靠近,便啟動結界,將他們隔在外頭,為師去去便來。」
「是,師父。」護在陣法外頭的三女同時回答。
「好!」
闕焱點點頭,旋即蓮步輕點,轉眼不見
易寒所在的位置並不遠,闕焱離開了大陣之後,他便出現在了闕焱的面前。
「你們一直在跟蹤我?」
闕焱蹙起柳眉,冷冷的看著易寒與其身後的天誅道。
「我沒。」易寒道,旋即指著天誅︰「是他跟蹤你的!」
「有區別嗎?」闕焱冷笑道。
「那是什麼陣。」易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入下去,直接轉移話題。
現在他最需要搞清楚的,就是這個陣法了,畢竟天香谷出現了一批老一輩的高手,那些老家伙不好對付,如果不弄明白他們的意圖,易寒只會處于被動
「那是我天香谷門派的事情,還請影主不要為難闕焱。」闕焱冷淡道。
「你天香谷的事情?」易寒搖了搖頭,看著闕焱,道︰「其實,你們天香谷的死活,我根本就沒興趣管,可你知道,我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如若不是我讓天誅去通知你們離開,那日在天地島,落月峰上的弟子不知要死去多少?如若不是我出手,你闕焱會布的了這個陣?」
易寒冷笑連連,之前的戲謔神態蕩然無存。
「那你為何要出手?」闕焱遲疑了下,低聲道。
「你看得出來!」易寒道。
「是為了月兒?」闕焱思緒許久,才開口道。
「你認為,刺客該不該有情?」易寒沒有回答是與不是,而是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在我眼中,天誅大人遠比你合格。」闕焱實話實說道。
「的確,我不配做一個刺客,否則,我便不會這麼拖泥帶水,便不會這麼不利落,而我的一切,也許還遠不止于此。」
「你後悔了?」闕焱冷笑道。
「那還不至于。」易寒淡道︰「有得必有失。闕焱長老,我在乎的,只有月兒,我必須要知道,這個陣法,到底是什麼陣法,是否會對她產生迫害,如若有害,我絕不會讓這個陣法繼續下去!」
「你真不是個合格的刺客。」
听到這兒,闕焱是又怒又嘆,怒的是易寒的霸道,嘆的是月兒的歸宿如此令人羨慕。
他是高高在上的影主,實力通天側地的存在。
而她,只是天香谷一名小小的弟子。可在他眼中,她的位置如此重要。
「那是一種類似于空間轉換的陣法。」闕焱吐了口濁氣,淡淡說道。
空間轉換?易寒與天誅齊齊凝眉。
「相信你們也猜得出,我們天香谷人來望舒城的目的是什麼,沒錯,是寶金天地抉,這個時候,沒有哪個勢力門派會死心,我們天香谷也不例外,我受我谷前掌門的命令,來此取寶,他傳我此陣,事先取得寶金天地抉的氣息,而後,再布置此陣,利用氣息,在空氣中與寶金天地抉取得聯系,建立鏈接,而後,再瞬間取寶!」
闕焱道。話說完後,她才震驚于自己的言語,自己怎會向他說出這種機密之事?
闕焱感覺自己的心神一陣恍惚,好似這一刻,自己不再是自己。
「原來如此空間法陣異常精妙而復雜,如若不是心思慎密,七竅玲瓏的人來施展,極難成功,闕焱長老下頭的那些弟子們個個蕙質蘭心,最適合布置這陣法了。」
天誅暗暗點頭道。
「影主知道了這一切,是否還想破壞我天香谷的計劃?如若你們要壞陣,闕焱只能以死護陣。」
闕焱淡道。
「呵,破壞你們的計劃?壞陣麼?我暫時還沒那個打算,你且告訴我,既然這是個空間法陣,為何會有那般濃郁的悲苦氣息?」易寒雙目灼灼望著闕焱,嚴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