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待徒兒恩重如山!」
樸浪見凌刀不說話,又加了一句,他心頭很疑惑,疑惑凌刀為何會這般言語,想說什麼卻也說不出口。
凌刀沉默了,他囁嚅了下唇,看了眼易寒,閉目深吸,沉思許久後,才開口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父那麼你出去,把剛才那人的人頭帶給我」
凌刀的嗓音略顯干澀的說道。
樸浪一听,頓時沉寂了
他呆呆的看著地面,瞳仁放大,嘴唇也干澀的很。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對凌刀的感情,算不得深,畢竟,這是兩個世界的人。
對于這個師父,也許,他會感激,但還做不到不顧一切。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卻十分特殊,因為易寒手中有黑蓮,有這件能夠封印玩家三魂七魄,以至于讓玩家永遠的禁錮起來的法寶,甚至是徹底的殺死玩家。
樸浪知道,他進入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圈子,而且,深陷其中,一個不好,便是萬劫不復。
「你的時間不會很多。」見樸浪還在踟躕,凌刀加了一句。
樸浪明白,他再不動作,凌刀便不會再拖沓了,同樣,他也對樸浪不會再有多少感情,因為,他在乎的,只是那寄存于樸浪身軀里的那個靈魂,他兒子的靈魂,如果沒有這靈魂,他根本就不會如此提拔樸浪,他尋了多年,知曉自己有個兒子,卻尋不到她的存在。
而現在,這個魂魄,是自己唯一的寄托與希望,所以,他必須爭取。
「師父,我明白了。」
樸浪深吸了口氣,終于決定了,他艱難的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凌刀微微閉目,似乎不想看到這一切,待樸浪出去後,他才緩緩睜開眼楮。
「你準備如何對付人皇閣?」凌刀看著易寒,淡淡問道。
「對付?」易寒一副不解模樣。
「影主,你的野心不小,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今日之過,我凌刀雖然犯下,但來日,我定會彌補,無論犯下多少錯誤,我都會去盡全力把它彌補,你若想要動人皇閣,那麼,我絕對會與你拼命。」凌刀冷冷說道,言語鏗鏘,字字有力,他絕對沒有開玩笑。
人皇閣能夠有凌刀這樣的人支撐著,易寒知道,一時半會兒,他絕不可能將人皇閣吞下。
其實,野心這東西,易寒真的不曾擁有過。
他做著一切,無非,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一生,尋到了葉芷霜,他已是了無牽掛,白蕭羽也死了,影主也死了,他還需要什麼?真的要稱霸神州,他才如願以償?
不是的,他明白,他也知道,自走上這條道,便無法回頭了,他不一直走下去,他就一定會倒下去,他不懼怕自己死去,他只怕,那些需要他守護的人,會因為他的倒下,而接連受到傷害,這是他不願意看到,也不敢看到的事情。
只有將一切威脅消滅于萌芽里,他才會安心。
沒人能夠理解易寒的思維,就像沒有人能夠明白仙俠大門後頭的世界。
因為,都沒有進去過,易寒不是一世人了,他是兩世為人,重生前的記憶,重生後的記憶,重生的教訓,告訴他一件事情,當你到了絕望之地時,你再想著後悔,那是沒用的。
易寒吃不到後悔藥,只是上天眷顧了他,讓他返了回來,他很高興,也很慶幸。
他知道,再不好好把握機會,那麼,便是辜負了這個世界,辜負了一切。
「我沒想過對付人皇閣,其實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仇恨」易寒吐了口胸口的濁氣,低聲搖頭。
「沒有仇恨?」
「大家,只是不想自己受傷罷了」
「不想受傷??」凌刀一听,頓覺心中釋然。
是的,大家只是不想受傷,不想死亡罷了,追求實力,不也是如此麼?其實那仙俠界,又有多少人真的向往?只因為那代表的,不過是比神州更為高級的存在罷了,人人都想成為神州的主宰,因為那樣,整個神州,就沒有誰能夠傷著自己了。
凌刀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本花白的頭發,在這剎那,變得雪白起來。
「你們想要知道什麼?」
凌刀沙啞的問道。
「關于人皇閣的最新信息」
易寒心頭一顫,表面卻裝作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道︰「還請問,人皇閣此時由誰執事?」
「代掌門,公孫笑。」
凌刀道。
「公孫笑?」易寒一听,思緒會兒,卻發現記憶里似乎沒有這個人。
他看了眼天誅,天誅也搖了搖頭。
很顯然,他也不曾听過這個名字。
看樣子這又該是一位十分低調的存在了,只顧修煉,不問世事
易寒將目光轉到凌刀身上,冷笑一聲,道︰「凌刀長老,大家都不是白痴,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我們影殺門不知道的事情,這個神州上還真是少之又少,希望你不要用一些無聊的把戲來戲耍我們!」
天誅與自己都不知道,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凌刀隨便杜撰出來的人物。
「你們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其實並不奇怪,因為神州上,知道他存在的人,的確不多,也就人皇閣的一些高層知道,你們應該都听過,人皇閣的代掌門一直處于閉關之中吧?天誅大人,我且問一句,你听到關于人皇閣代掌門閉關一事時,是什麼時候!」
凌刀問道。
天誅一听,愣了會兒,思緒後,臉色突然猛地一變。
易寒察覺到了天誅的這變化,低聲連問︰「怎麼回事?」
「沒」
天誅輕吸了口氣,看著凌刀,低聲道︰「大概是600年前我听到的,是別人傳言的」
「600年輕啊??」
易寒眉頭立刻凝了起來。
600年前閉關,那他此時是何等修為?修煉到了什麼境界了?
這該要何等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