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味道,成英雪站在陌生的火車站出口處呆呆的凝望著眼前陌生的異地風情。拖著簡單行李的她,臉上到現在還殘留著昨晚一夜未睡的成果,眼圈發黑,嘴唇干涸,四肢發麻,顯然一幅精神不足,體力盡失的樣子.這讓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火車的好處就是人多熱鬧,笑聲連連.壞處便是現在臉上存留下來的東西。
望著蔚藍的天空,她站在熙攘的人群里,獨自疑惑道.自己現在是飛出去了嗎?怎麼感覺現在才是真正被囚在這美麗城市的牢籠里呢
看著人海茫茫的黑潮,突然有種暈忽的感覺,在這到處充滿誘惑的地方,我到底能不能活下去,想了想,她握著以經發皺的火車票,由心一笑.是啊!我該這樣想現在才是解放,現在才是充滿自由之身的時候,不該在妄想著還能有誰能幫我度過這接下來的生活.
盡管眼前這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讓人心升畏懼,但這條路是我選擇的,所以在艱難也要走下去.想著,仰頭望了望對面的矗立而起的高樓。耀眼的光從對面的高樓反射到我的眼里,我避開那道亮光心里突然明白,在這繁華的都市里到處充滿了彩色的夢幻,亦夢亦真,就像那個地方一樣不能在讓我輕易相信。
望了望這繁忙的城市,既陌生又自由就連空氣也變的新鮮許多,我笑著伸出一個懶腰讓自己煩悶的心情盡快散開,視線里的大廈,一棟接著一棟,晃如人心,遙遠而不可及.小站了一會兒,提起簡單的行里便往人群里走去,混在人群中的我讓覺得我和和他們都一樣,無知無味.
頭還有點隱約的痛,怕是昨晚一夜的顛簸沒睡好的癥狀,在晃惚的人群里我看著他們的身影在我的視線里搖晃,搖晃,像一棵棵孤單的樹一樣,茫然無措。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過,以經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的我,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握著那張被我揉搓的不成紙像的火車票發著呆時,火車票的後面寫著的一連串字,讓我盯的都快發火了。正在猶豫的要不要去找這個地方,而不听使喚的腳卻以經走到了票上所寫的地址上去了.
「海澱俱樂部」在門口的上方赫然的掛著這麼一幅廣告牌,畫面處理的很好,有點西方的感覺,上面的兩旁分別寫著西餐,KTV,慢搖吧,像是一幅用霓虹燈畫上的一樣水彩畫般,是那樣的刺眼,那樣的讓人過目不忘.
我低下頭看了看玻璃門上新掛出來的產品推薦,上面是新推出來的食品圖樣,牛排被制作的非常誘惑胃口,那色澤逼真的讓我都差點引以為真的時候,要不是模了模身上的口袋沒有一分錢,真的就準備為自己的五髒六腑開工一把,可惜它盡管在我面前不停的向我招手,而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卻吃不到嘴里。
在明智的看完上面的價錢時,我很肯定的決定以後像這種地方我一定不會在來,這東西嚇的貴人呀!突然懷念起在學校的那段時間和小帆一起吃四川火鍋的時候,先不說味道怎麼樣,就單單是價錢方面,像我們這種貧窮學生,能吃到那麼便宜又美味的伙食,我真的覺得就以經很不錯了,在看看透明玻璃上貼的那個,我突然感嘆的說道;「還是中餐好,怎麼吃怎麼的便宜。」
不知道在人家門口站了有多久,正猶豫的決定著要不要進去拜訪時,那扇緊閉的玻璃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從里面走出來幾個痞里痞氣的男人,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只知道在他們的鼻梁上掛著那些夸張的耳環,衣服上面別著數不清的銀色鏈子,讓人怎麼看怎麼都覺的不對勁,但這種猜測只能被我放在心里想想,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跑上前去詢問你們是哪一種人?
就在我還疑惑的想問題時,那些人三步一搖的向我走來,突然間空氣中有點緊張的氣氛正在悄悄的蔓延,而我更是緊張的將視線別到看不見他們存在的地方去.本以為側過身去緊抱著我的行李,讓自己找有安全感假裝自己沒看見他們一樣,安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說不定那些人就不會注意到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我。
可惜,我錯了,我這麼大一個人物,站在哪兒都是顯眼的,這句話還是當初小帆諷刺我扮隱形人的時候說的,現在我只能說曾經小帆說的對,因為在那些走過來的幾個男人里,有三個人是注意到站在門口外的我,其它的兩個人用一種叫輕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拉著其他的幾個人醉燻燻的從我身邊嘲笑而去。
而于此同時,我反射性的將手里的行李包越抱越緊,像怕有人跟我搶似的,緊緊的,很用力的將其抱緊,其實這里面除了我日用要換洗的衣服以外,還有小帆給我的錢,雖然沒有多少,但我還是需要靠它們頂一陣子的,直到我找到工作為止,這些錢都是急用錢,是小帆將幾個月攢下的零花錢留給我用的.她說過她希望我不會在外面過的很狼狽,她要看著我開心的活著直到她畢業來找我的那一天,我很難想象如果我失去它們之後,在沒有找到工作的情況下,我會不會真的餓死在街頭上也無人問津,其實社會是現實的,這在我懵懵懂懂的長大時便知道的一個真理。
-----錢是萬成的.
在我臉上還顯露出一絲慌張和擔心的時候,以經走遠的那些人回去頭來的對著我小小的諷刺了一把,我知道像我這種膽小又怕生的女孩,在他們眼里多半是剛從學校里出來的乖寶寶,在這些人眼里我更可能是一只可笑的貓,等待著人們捉弄完後而滿足的玩具。
像只貓一樣可笑的玩具!這是那個人曾今對我說的,在黑暗的小房子里面,四處都是不透風的壓抑,竟可怕又黑暗,讓人有種立刻就想逃的迫切,一步步的看著,一聲聲的喊著,喊到嗓子都啞了的時候,淚水以經變成了紅色,沒有人知道在那個雨夜後的夜晚,在那間看起來很溫暖的房間里,到底發生過什麼?只知道那是記憶里最想忘記一段,如果可以。
回想起那些壓在心里秘密,我忍不住對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微微的起了點震怒,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重新的活著,但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種事情,我現在也只能忍著當做是一件不足為奇的事情一樣,咬著牙忍了忍就吞下去了,現在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忍的,在痛在苦在瘋狂的事情我都忍了,現在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忍受的。
站在原地沒一會兒,剛恢復的情緒的我又一次緊張起來,因為我看見那扇玻璃門又一次被人推開,門一推開,里面就像個黑洞似的什麼也看不見,就像那個夜晚一樣,黑黑的令人生畏,看著那個地方我害怕的不敢面對,呼吸在一次急促了起來,很怕從那黑洞里又會走出來什麼什麼妖魔鬼怪一樣,因為害怕所以連身體也不競跟著顫抖了起來。
在漫長的等待中,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會從那個黑洞中走出來的時候時,里面卻傳來一聲溫柔而雄厚的呼喊聲。「有事嗎?怎麼不進來了,我看你在門口都站了好久了,在不進來我可就要關門嘍!」
一听這聲音,我迷茫的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剛才還害怕的那個黑洞里會走出來個什麼妖怪,卻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長相英俊的帥男,是的,他不僅是英俊,更有現在時尚性的流感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雖然他是站在黑暗之中讓我有點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從聲音和打扮上,我能感覺到那僅存的一點安全全感,溫暖而舒適。
他,很靠近曾經的那個他,一米九五的個子以經佔據了我所有的思考,曾經有多少次夢到這樣的情形,他還會回來,邵明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或許當初是我的錯,我沒有資格可以擁有他的時候,我會想起他靜靜的守在我的身旁,給我那安心的溫暖,他不會讓我受到任何人的欺負,正如他對抗不了外界的干擾一樣,對我從來就不會說起那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只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發現你的重要性,當有一天我在回頭去找你的時候卻困難的發現,你以經徹底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現在面對突然而來的邂逅,熟悉的影子里有我依戀的回憶,那接下來,我要怎麼對你,是要挽留你回來,還是?這一切我都不知道,這個人跟邵明很像,但又有哪里是不像的.我可以很肯定的是現實和夢境是差很多的,比如現在。
「你確定不進來嗎?怎麼看你呆呆的,是不是被車撞到了頭了,怎麼連听力都失聰了。」他不懷好意的嘲諷著我。
而我模糊的看著他的影子卻連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只是眼楮眯成一條線的看著他。
過了好久,見我沒搭話,站在黑暗中的人以為我生氣了,正覺的了無生味的要走時,我嘿嘿一笑,道;「我是來應聘的,麻煩你給我帶個路,我好像有點迷路的樣子.」
他听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看著我「哦」了一聲,便過來幫我提走手中的行李,走在前面為我帶路。
正當我不知不覺得跟著他進來後這才發現,里面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麼黑,只是人站在外面往里面看是黑糊糊的一片,因為沒開燈的原故,所以讓我有了一時的錯覺,在加上天有點黑的關系,里面的燈光又有點暗,听給我帶路的人說,因為停電的原故.所以他才會在外面為那些客人指引出門的路.
一路上我們沒有在說過一句話,跟著他越往里走,這才發現原來在外面看的這家店面,以為會很小,卻沒想到這里面的裝橫是別有洞天的,就連走樓梯的燈光都是那些奢侈的復古燈,看起來開這家店的老板還是個蠻有品味感的,就在眩暈的燈光下,借助燈光的明亮我的視線又有了進一步的發現。
剛才,在外面沒看清他的臉,不知在繞了多少遍的樓台中,當走到明亮的地方時我這才看清,那一頭黑發順著臉頰上的灌骨垂直而平溫的落下來時,將他那張吹彈可破的臉呈現的淋淋精致,他有一雙像狐狸一樣的眼楮,長長的睫毛像把小小的刷子一樣,細長的微翹,從側面看他的臉就像上天以經準備好將他變成美女一樣,可惜落地的時候又不小心給他多了一塊肉所以變的,連身為美女的我也因此產生不公平的嫉妒。
等等,那是什麼?怎麼在他剛才轉身來看我的一瞬間,白潤的臉上會有一顆小小的淚痔?應該是這種眩暈燈光的原因吧!要不然就是我的錯覺,胡亂的想了想,在這種曖昧不清的燈光下什麼都是模糊的一片,而我又怎麼會看的那麼清楚,只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有種淡淡的青草味,這是邵明身上熟悉的味道,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這個陌生的人會有他的味道,他是邵明嗎?應該不是吧!邵明以經死了,我該清醒了。
他突然停下來側頭看了我一下,然後又轉了回去,走在後頭不明所思的我,望著他腦袋後面綁著的那一束小發,有點疑惑的想著,女生頭發長綁著是為了清涼,那男孩將頭發綁成這種樣子又是為了什麼呀?難道是為了耍酷,想著想著,頭猛不叮的撞在了前面的肉牆上。
「你沒事吧!怎麼連走路都不長眼楮呢?」他一邊扶著我一邊扯著嘴笑的說。
我生氣的看著他,道︰「喂!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真讓人討厭,從一開始不是說我耳朵有問題就是眼楮有問題,難道你們這里的人都和你一樣,看人都這麼令人討厭。」
他依舊對我笑了笑沒說話,我氣憤的從他手里提回了自己的行李,然後站在他前面問;「你們經理辦公室到了沒?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
他低頭望著地毯沒有回答著我的問題,眼楮里有一絲悲傷輕輕的劃過,只是一瞬間,他就恢復笑意的往我身後一指,「在那里,你自己過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我轉過身去看他手指的地方,在那里赫然掛著一塊閃光的黃牌,上面寫著三個大字「辦公室」我奇怪般的看著他沉默的離開,自己卻背對著他的腳步從他相反的方向往那邊走去,我沒有想過他為什麼不帶我一起進去,也沒想過在不久的將來這里便是我最重要的世界,命運有時候說來也很可笑,明明看起來表面上我們不會有太多的交集,卻又在冥冥之中安排了很多無意中的巧合,就像我以為不會在遇見像邵明一樣的人,也不會在看見那屬于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