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自窗外而來,它照射著屋內的任何一個角落,光明而美滿。就連清新的空氣中都透露著溫暖的氣息。
所以,這美妙的時光也令人的心情有著愉悅的心緒。
一身清爽的我帶著戲謔的笑容走向弦琴。
「師傅!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的陽光和空氣很好,我看你最近的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弦琴停下撥弄古箏的手,望著木質的地板沉默良久。
我看著她不說話,手里握住咖啡杯,感覺到它的溫度正在慢慢降低下去,正如我此時的心情。
「你這麼想到外面去嗎?」弦琴問。
在看不出她有著什麼樣的表情時,我小心的點了點頭。「離那個約定的時間近一天,我就覺得緊張,說不出為什麼?」
「你是擔心我嗎?」她又抬起那深邃的雙眸問。
感覺有些異樣,卻也坦白向她承認。「是,我不知道等到那一天,我該怎麼做?我不想害你也不就對不起自己。所以我很矛盾。」
她點了點頭,嘆息道;「是人都會矛盾,我也不例外,當初在教你與不教你的時候,我也猶豫了很久,可沒想到最後還是一點一點的全部傳授給了你,或許行動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心里面決定的在好,也不如行動上來的快。」
「那」我有些不太明白的問道;「在師傅心里,我到底如何?可比的上廖哲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廖哲東,想來怕是因為昨天夢到他的關系,所以今早醒來,心情不是很舒服。
弦琴的臉有點憂傷。「哲東以經不在了,你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
「我沒有。」我否認。
她瞄了我一眼,不解的問;「那你還問?」
「我是想知道,現在在師傅的心里還有沒有廖哲東的位置,想知道你還認不認他這個徒弟?」
剎那,能看見她臉的變色,不過,很快又平靜下去的說。「人都死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我知道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在往下說,弦琴一定會不高興起來。所以,我干脆提議;「師傅,還是出去走走吧!以經這樣呆在家好久了。難得這天氣這麼好,既不熱也不涼,很適合出遠門了。」
「是嗎?」她疑惑的望了一眼窗外,透過白紗的窗簾風徐徐的從外面吹進來,陽光好到不刺眼,是難得出門的好時光。「我看出遠門就算了吧!還是挑個近一點的地方游玩就行。」
終于,弦琴還是自己跳了進來,我「呵呵」一笑的想著。
她見我笑的如此詭異,便疑惑的看著我。「你在那拿著咖啡不喝,傻笑個什麼勁啊!」
「沒啦!我喝完它,咱們就動身走。」
弦琴沒意見的點頭,我則開心的棒著那杯不怎麼好喝的咖啡,一個勁的較真著喝與不喝。
臨走前,弦琴將她最心愛的古箏放在一邊,我看了一眼那黑的如夜里發光的鑽石,心想,它到底是有多貴重啊?弦琴寧願將它扔在空房子里的任何一個角落,就是不讓我踫觸它,好像生怕我踫到後,它就會如煙塵般消失掉。
帶著點困惑的我還是想不通的走了出去。
打開門的剎那,一股香甜之氣自空中而來,連下了幾夜的雨,泥土里混合的多種味道終于在這陽光的照射出,定了形味。
我喜歡這種香草味,自然的不添雜質。
弦琴看樣子也是很喜歡,因為在她臉上那難得的微笑讓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對這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和親切。」
「咦?是指什麼?」我抱著好學所問的心態,向她問道。
她笑了笑,臉上依舊掛著那難得的表情,說不上復雜卻也不是那麼單純的透明。
「剛剛到來時,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候,熟悉的撫模了一遍又一遍的快樂,那個人還在這里陪著我,任我胡鬧的在他身上放肆著,懷抱又親切又溫暖,也是這樣的好天氣,外面的世界依舊是風景如畫,他陪著我說一輩子都這樣看著我,守著我不離不棄。總覺得這一切都還在,沒有絲毫的變化,卻忘記了時間的存在,我以經等的不耐煩了。」
弦琴眼里流露出的悲哀轉眼化成了怨恨,都說女子重感情,我想這歲月也不曾想到,就算用一兩年來平復傷痛,那樣的傷疤也會難看的讓人作嘔。
弦琴走在前頭,一臉掙扎了那麼久,兜轉得那麼厲害,還牽連了那麼多人,不過是在這條不歸路上苟延殘喘罷了的怪笑著,讓跟在其後的我,呆若木雞的愣了良久。
因為不知道要開始怎麼一個話題,怕說出來也會引起她的傷感,索性什麼也不說的任她這樣筋疲力盡的結束這場旅途。
不知不
覺,我們走進了森林中的一個湖泊之地。
算的上是一遍濕氣極重的地方吧!雖然腳下的泥土踩下去極為松軟,卻是一腳一個小坑。
這里的風景還算好層層疊疊的樹影交錯纏開,如群山圍繞。因看得不真切,讓人更想一窺全貌。風聲透過松林,徐徐送來。光線很美,卻不怎麼明亮,隱約的帶著點惆悵的感覺。
好在這里的動物到也不見少,剛踩在湖邊的腳正想下水蕩玩,卻不想一只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魚,從湖水里騰躍而出,那出水芙蓉的樣子,還著時的差了我一跳。好在,弦琴看到此景心情又好了一些的笑起。
「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愛玩。」
我仰著頭,不服輸的倔強道;「愛玩是人之天性。」這冠冕其堂的話虧我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那里胡說道。
弦琴好笑起。「那請問。這又是誰說的?」
這次,我不會在上當的說;「是老子。」
結果,弦琴微眯的雙眼睜大了一點,很不情願的作了個表情動作。
「這話虧你也說的出來,要是老子听見了還不吐血歸來。」
我歪著頭看她;「都死了上千年的人了,要是他能吐血活過來的話,他還要感謝我了。」
對于我的歪理,弦琴選擇直接無視;「也只有你會說出這般無理的話,要是別人早就不知道所然了。」
「真是沒一點創意。」我說。
「那在你這不小的腦袋里還裝著什麼創意?」弦琴啼笑皆非的說。
「你這是在諷刺我?」我望著遠處的風景,蕩著湖水里的平靜。
弦琴沒什麼反應的佇立在我身邊。「我沒想諷刺你,只是想更好的打擊你。」她笑的好無邪的說。
我心里暗罵,這丫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惡毒我一番,真是敗在她手上了。「你還真是殘忍了,對我一點愛心都沒有。」
弦琴摳了摳耳朵以表自己沒听錯。「對你?」
我無辜的點頭。
她望了一眼,「真令我笑死了,我要是有愛就不會交付給人類。」
我冒冷汗,真令我惡向膽邊生的說。「那你就交付給我吧!我發誓絕不把它當做冰淇淋給吃掉。」
她藐視的斜了我一眼,我發誓絕對是藐視的斜了我一眼,然後又猙獰地微笑道;「你知不知道,有個故事是說隨便亂發誓的人會掉頭發,變禿頭呢?尤其是答應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我撫了撫額頭,揮落的是冷汗。「就算是騙人的你也不用這麼嚇唬我吧!我要是變禿頭了,那還不難看死。」
她得意的笑道;「知道就好,不要隨便發誓會變禿頭的。」
我徹底無語了。
弦琴靜靜對我說︰「你知不知道百合花的花語是什麼?」
我想也沒想月兌口就出。「百年好合!」
結果,她吞了我一臉的口水。
弦琴受不了我的白痴,喃喃道;「百合花的寓意不是百年好合,而是忘卻,將一切色彩都抹去,只留下一張白紙。」
我瞪著對方,一句也沒听懂的說;「這是誰說的?」
她失落的笑了笑;「是那個人說的,說的很參透可我卻怎麼也不能忘卻,所以我種植它,所以我每天看著它,希望它的香味可以給我忘卻的麻醉。」
她說得非常冷靜,但眼圈紅了一圈。我怔怔地,忽然間看見一滴眼淚落下。
很久以後,我都會很清楚的記得。在這樣的一個好天氣里,風景如畫的地方,她仍舊佇立在我的身旁,而我就這麼的望著她,忽然之間像是時間定格了般,在那張非常冷靜的臉上,一滴眼淚眷戀而難忘的落下,那一瞬間,我覺得百合的氣質非常像她,弦琴真的很適合當一朵百合花。
我是這樣覺得,卻也非常的難過。「忘卻兩字,談何容易!」
風沙沙的吹過竹林,快下午的太陽開始很刺眼了,那光亮照的湖水波光粼粼。幾縷竹葉悄悄飄落,輾轉于波紋之間。讓時間更加寂靜了。
很久,沒有任何聲響,我也不著急,緩緩的將雙足在湖水中繼續的蕩著,攪得湖下不得安寧。
弦琴的嘴角上依然是淡淡的笑,似乎剛才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自己在談天說地,一臉的閑適。
有蝴蝶正翩翩從林子的一處飛來,在湖水邊起舞著,弦琴看著突然心動的上前撲了過去。
那模樣竟像個小孩一樣開心的沒了煩惱。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人。因為她的存在才讓我看到了生命的意義,倔強而不認輸的精神是她賦予我的禮物。
不過,此時我不得不瞪大了眼楮的看著她。
弦琴以經徹底放開的奔跑了起來,那模樣居然可以跟蝴蝶們打鬧成一團,這讓我有點看傻了眼,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情可以轉換的那麼換。
就在我以為她和蝴蝶融為一體的時候,我居然眼花的望著弦琴背後長出了和蝴蝶們一樣的翅膀,大大的翅膀像天使般蓋住了她整個人,那樣子好像在不抓住點,她就會和那些蝴蝶一起飛走。
我搖了搖頭,好笑的想了想自己這可笑的比喻,弦琴怎麼會變成蝴蝶了,果然是看瓊瑤劇看多了,下次在也不看還珠格格了,她又不是香妃還變蝴蝶呢?
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後,在回首,弦琴以經月兌離了蝴蝶群,一個人像是掉了隊的人,孤單而落寞的望著天空。
「我知道,沒有人的成長過程是完全一樣的,就如同這美麗的蝴蝶。」
我赤著腳的走過去,笑著問;「怎麼了?不是看你玩的很開心嗎?一下子又變成這樣了,總感覺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一樣。」我沒心沒肺的胡說道。
她失落的看著我,說著我听不懂的話;「你能明白蝴蝶的生命是多麼的短暫嗎?它們的美到底是為了誰而留,短暫為什麼只有短暫。」
我望著她的失落,一時間覺得這話我還真沒辦法回答的她,「這是自然界的規律,如果都是那麼命長,這世界起不是就完蛋了,人人都是丑八怪。」
「撲哧」一聲,弦琴笑了。
我跟著樂了。
弦琴望著頭頂上那片瓦藍瓦藍的天空,悵惘的說;「我的一生也有歡笑和失望,驚奇與背叛,我想,我所具有的,不過是濃縮的一點而已。而它們卻什麼也沒有,空空白白的,若要與這天空的星辰相比,我們又都是短暫的,不長不短,濃縮了時間的全部精華。」
「也許,我們都不得不結受這個結局,因為現實總是殘酷的。」
「所以」弦琴低下頭來的望著我。「有些缺陷永遠無法彌補,破了就是破了,爛了就是爛了,要是忘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連活著也沒了意義。」
說完。弦琴默默的注視著那些飛走的蝴蝶,透過它們背對著生命和超負重的智慧,這些都是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只有弦琴會感覺到那悲哀的一生,竟是如此的短暫。
她在否定那個人曾今給她的哲理,所以她並不是愛百合花,而是望著它促進自己的記憶,讓自己時刻活在痛苦中,掙扎著。
想到這里,我突然有了靈感,看著她和蝴蝶,就以它們為料,讓我養出最美的花。
「你不是問我,要宣告與天下的歌曲,我想唱哪一曲嗎?才能贏得四海呼應嗎?」
她點著頭;「你想好了,是哪一首啊?」
我豎起兩指的神秘道;「秘密!等到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她忍不住翻白眼的說;「你以為我很喜歡知道嗎?我只是怕你毀了我名聲。」
我「呵呵」一笑,「不會的,以我的實力,你還不了解。」
「世事無絕對,凡事有可能。」她說;「別那麼自大了,我再沒見到過如此無恥之人,你算的上是個極品。」
「喂!」我不滿意的打斷道。
弦琴看著又接著說;「還是好好修煉吧!在不認真點,說不定你就會被白岩那老巫婆抓去當婢女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嗯,記住了!」心里卻想著那麼年輕就那麼羅嗦可不算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