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閣歷來為名門正派中的翹楚。其地位之高,名譽之盛,惹得不少門派之人心生妒意。松風觀便是其中之一,青山子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打壓璇璣閣的機會。
他暗自得意不已,蕭落是姜止水的愛徒早已是人盡皆知之事,若能證實璇璣閣與天網相互勾結,豈不是重創了璇璣閣的聲譽?屏山派滅門慘案果然是一次天賜良機,不就是璇璣閣麼?青山子的眼里浮現出陰險的笑意。
「光憑一人之語便斷定蕭姑娘與天網有關,恐怕是難以服眾。」葉知秋的臉上早已失了溫和的笑容,他的眼神凌厲,如帝王般睥睨眾人。
余越面露恨意,瞪著他喝道︰「我屏山派慘遭滅門之時,我親眼看見妖女殺了我師父!對了,她身上還有我派的坤元珠!」
青山子一揮拂塵,目中精光閃閃,「難怪她不懼我的符咒,想是借了坤元珠的庇護。若取回坤元珠,妖女必然現出原形!」
葉知秋搖著折扇,目光凜冽,「蕭姑娘是姜閣主的愛徒,江湖上人人皆知她並非妖類。若道長逼出妖類原形,豈不是證明了這位兄台口中的‘妖女’並不是蕭姑娘?反之,道長僅憑一面之詞如何判定此人必是璇璣閣的蕭姑娘?」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你搞錯了也不奇怪。」修慶自知失言,已憋了許久的話,現在忍不住終于大聲嚷嚷道,「修爺我就和你二舅他岳父一個名字。」
青山子冷哼一聲,朝余越使了一個眼色。未及眾人反應過來,余越已飛身躍入喜堂,一劍直直刺向緋雪。司家二老嚇得幾近暈厥過去,司南忙搶身相護,又恐余越傷了緋雪,徘徊相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緋雪一把掀起蓋頭,自袖中祭起狐尾綾,和余越打了起來。
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舞綾之疾,舞姿之逸,舞勢之磅礡,飽覽之余,卻不可不提防綾緞力拔千斤的破壞之力。凡是綾緞所及之處,天崩地裂,赤光耀野。
余越殊無躲避之意,直迎而上,一柄長劍兼顧左右,大有披荊斬棘之意。
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余越的劍鋒已險擦著緋雪的衣袂而過。
緋雪一咬牙,念起狐族咒語,「唰唰唰!」片片赤綾散漫成飄花落雪,無數綾緞飛馳而去,以鋪天蓋地之勢,吞噬四荒而來。教人心懷忐忑又避之不及。
青山子冷眼旁觀,嗤之以鼻︰「不過是狐族的幻術,余越佷兒只管出招就好。」
葉知秋和修慶守在門口,以防有人闖入喜堂傷及司家幾人。他倆見了緋雪手中的綾緞竟舞出如此毀天滅地之勢,也不免有些心悸。
余越鎮定自若地揮出漫若花雨的劍招回應,劍光四溢,氣凜風逆,光走列缺,硬生生將緋雪祭起的緞屏斬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無數凌端簌簌下落,凌亂了一地的緋色碎片如落雨的花瓣淒楚。
緋雪手中失了武器,目瞪口呆地看著迎面劈來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