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床榻上的陌巧言,眸子中閃過狠戾,大夫人當真是狠毒,若是她衣不蔽體的被人捉奸在床,那她後半輩子不是嫁給聿哥兒,就是被浸豬籠了卻余生,好陰狠的手段。
大夫人竟是不顧一切,連著侯府的名聲也不要了的。
或許她還有後招,聿哥兒昏迷不醒的,是眾所周知的,如若當真的被捉奸在床,定是她不要臉的上了聿哥兒的床,想要攀龍附鳳,不擇手段。
那像她這樣子為一己之私的女子,定是要被萬人唾棄。
抬眸,如秋水般的眸子清澈無瀾,靜靜地望著像睡著一般的陌巧言,一張女圭女圭般的臉頰可愛傾城,長長的眼睫,濃濃的覆蓋在雙眼上,水晶一般燦爛的薄唇粉女敕欲滴,美則美矣,卻心思歹毒了些。
良久,清梵微微嘆息了一聲,陌巧言當真恨她到如此地步嗎?
不惜一切代價的幫著方夫人陷害她,就算得手了,大夫人也未必就會同意陌巧言與寧煦眠議親,她定是不能見著她好的,在大夫人心里,只希望大家都低她一等,又怎麼會允許她們嫁給寧府這樣的好人家,所以,今日明知大夫人是有意想要破壞她與寧煦眠的親事,她也不在乎,因為她根本就不可能安然無恙的與他成親,想想或許可以,但無論無何都過不了大夫人這關,所以,她眼見著大夫人故意破壞,也不為所動,因為她根本就沒在意過。
只是眼下這陌巧言,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看不明白,冷然一笑,月復誹道︰陌巧言啊陌巧言,你如此這般不擇手段的想要害我,就不要怪我狠毒。
我已是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之時,就無須再忍。
想到此,緩緩抬起手,蔥玉般晶瑩的手指顫抖地模索上了陌巧言的衣襟處,微微用力,那粉橘色對襟緞褙一點一點的解了開來,片刻,大紅的肚兜乍然出現在清梵的眼底,刺得她眸色一顫,手一抖,竟是有些不忍的縮回了手。
看了一眼靜寂躺在床榻上的聿哥兒,眸色微垂,腦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清梵大驚,難道隱隱約約中,老天也覺著自己不能放過了陌巧言,不然日後自己斷然沒有好果子吃?
抬手,迅速的月兌掉了陌巧言的衣裳,僅剩肚兜和中褲,拉著她翻身,讓她面朝里背朝外的側躺著,把聿哥兒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間。
看了一眼聿哥兒,眸色暗淡了一下,「聿哥兒,對不起,是有人要害我先」
說完,眸色一閉,眼角竟是流下兩滴清淚來。
她想不明白,人和人之間為何就不能好好相處,偏偏要算計來算去的,到最後卻是算計到自己頭上了。
這是何必?
不忍再看兩人曖昧在一起的身子,急忙轉身,躲在屏風後,換上了陌巧言的衣衫,挽了一個陌巧言同樣的發髻,這才朝著門口走去。
低著頭打開了房門,急忙帶上,打眼瞧了一眼外面,只見許媽媽一個人等在了門口,悄無聲息的。
許媽媽見她出來,自是以為是陌巧言,臉色有些不虞地說道,「怎麼這麼長時間,萬一大夫人和方丈大師先到了怎麼辦,一點小事都差點辦不好。」
說完,冷冷地瞪了清梵一眼,卻是見她一直低垂著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快些離開,要是被人瞧見了,可怎麼好?」
清梵依然低垂著頭,點了一下,急忙朝著大雄寶殿走去。
看著往來的香客,不由長長嘆息了一聲,緩步走到正殿中央,朝著一旁的蒲團跪了下去,面朝佛主,小聲說道,「違心之事,難以心安,跪求佛主念在清梵無意害人的份上,賜予清梵寧靜,片刻就好。」
說完,深深一拜,她本不信佛,如今卻是心靈難以安靜,只求靜心而已。
且道旁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說道,「她且罪有應得,姑娘不必往心里去,你也不過是自保而已,姑娘這般聰慧,只怕有人更加的惦記住你了。」
清梵大驚失色,本就神色未定的她,乍然間听到這樣的話,仿若見鬼了一般,她不信鬼神只說,可如今,她不禁抬眸朝著聲音處望去,卻更加的驚得她瞠目結舌,不由自主的喚了一聲,「世子爺」
只見跪在她左側的即無亦緩緩轉眸,雙眸似笑非笑的望著清梵,「姑娘見到鬼了嗎,為何這神情竟是古怪的很?」
清梵淡瞟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她罪孽深重?剛才你在哪里?」
說完,滿眼狐疑,一眨不眨的望著即無亦,他怎麼會知道陌巧言與她之間的事,還知道她只是為了自保?如非親眼所見,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即無亦看著正前方的佛主,緩緩說道,「好巧不巧,剛好見著清梵姑娘沐浴」
清梵只覺腦中突然「嗡嗡」的響過不停,臉頰驀地通紅一片,瞬間只覺羞得無地自容一般,若是有個地縫鑽進去更好,「即無亦,你太不要臉了。」
清梵盛怒的就要起身,卻猛听即無亦說道,「我剛巧打姑娘沐浴的禪房經過,正巧見著姑娘沐浴出了禪房的情景而已。」
即無亦說完,嘴角淡勾了一下,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那熟透的臉頰,呵呵一笑。
「你」
這即無亦怎麼也如此不正經,還是世子爺呢,登徒子差不錯。
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姑娘家家的,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想到此,急忙起身,尷尬惱怒地朝著一旁跑去,卻沒想撞到了剛剛走過來的夜謹白,他急忙閃身,才避免兩人撞個滿懷的情景,看著清梵跑開,狐疑地望著似笑非笑的即無亦。
走進他說道,「怎麼,你還有這興趣?」
即無亦冷眸看著他,「什麼?」
夜謹白淡淡一笑,眸色深邃的望著他,「無亦兄剛才莫不是對著清梵姑娘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然清梵姑娘為何滿臉害羞的跑開了。」
即無亦一怔,想起清梵剛才誤以為他瞧見她沐浴的那模樣,當真是可愛至極,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呈現一個好看的弧度,「我可什麼都沒說,興許是人家見著男子害羞了。」
夜謹白呵呵一笑,「無亦兄,你這謊說的可是最沒水準的一次。」
說完,滿眼打量地盯著即無亦,雙眸深邃,讓人捉模不透他在想什麼,「無亦兄不想去瞧瞧熱鬧?」
即無亦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一掀袍子,緩緩站起身來,「這熱鬧未必就有的瞧了,你忘了那個人?」
夜謹白沉眸若有所思,「也許真就隨了清梵姑娘的意也不一定,走,瞧瞧也不礙事。」
說完,已是朝著大雄寶殿後面的禪房走去。
即無亦搖了搖頭,抬步同行。
大雄寶殿後面的禪房門口,圍著許多的人,今日上承天寺來的永樂侯府的人,全數在此,像是在期待什麼一般。
連著林大人也張頭眺望,見著即無亦,急忙說道,「世子爺也來了,難得難得」
侯府一眾人見了世子爺,急忙行禮。
一旁的陌書玥咬了咬唇,緊緊地盯著他,花痴一般。
即無亦抬眸掃了眾人一眼,說道,「為何此處這般熱鬧?」
林大人微微一笑,笑的極其詭異,擠過人群,朝著即無亦走來,附耳在他耳畔說道,「大夫人去請方丈,都一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這不,侯爺循著去了,想必里面的兩位姑娘都等急了吧。」
林大人剛剛說完,就見著侯爺黑著一張臉,大步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低頭不語的大夫人,還有神色沉靜的方丈大師。
侯爺見著世子爺,對著他微微點頭,「世子爺也來了。」
即無亦笑著說道,「今日正是若妍的忌日,我老承天寺請方丈做一場法師,超度她的亡靈,難道侯爺忘記了?」
永樂侯一怔,尷尬一笑,「倒是我糊涂了,內人也正忙著幫小犬祈福,不如請世子爺到別的禪房休息休息?」
侯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方丈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