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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那邪魅男子心如鹿撞,瘋魔了一般攬住黃妍縴腰一抹,低頭就去親吻那女敕蓮般的臉頰。
黃妍悚然一驚,花容失色,「呃,你放開我……」
這一掙扎,縴體嬌軟,蹭在懷里更惹人欲火噴張,對方錮她更甚,邪吻肆虐,延著黃妍絕美的臉兒就一路蔓到了項頸之上,看那愈演愈烈的陣勢,儼然是恨不得就地就要了她了……
一路相尋的朱雀隱隱听得黃妍喊救命,心上一驚,聞聲迅疾趕來一瞅,恰恰便撞見了黃妍被人抱著強吻的一幕媲。
朱雀柳眉一豎,厲聲便喝,「穆勒,你在做什麼?」
沉浸在黃妍的溫香柔美中的邪魅男子為朱雀這等突兀的打攪而深感敗興,扭頭冷冷打發她一眼,「本公子在竊玉偷香,你沒看見麼?!丫」
朱雀惱極,「你這‘混世小魔王’簡直就是色魔投胎,什麼女人都敢踫!連主公的女人你也想染指,你動那歪念之前可曾問過我們這些人答應不答應啊?」
那喚作穆勒的邪魅男子听說自己懷里抱著的乃是敖顯的女人,深深地看了黃妍一看,對著朱雀,神色訕訕,笑容淡淡,不冷不熱地說道,「不知者不怪,誰叫他金屋藏嬌,舍不得拿出來曬,便是讓我生吞活剝了,那也是活該。」
「你……?!」朱雀氣結,話都說不得出來了。
被禁錮的黃妍淚濕羽睫,羞憤難當,趁著穆勒轉顧朱雀,掙開他的束縛便哭著跑開了去。
「黃妍小姐?」
朱雀欲追,卻看懷中失卻溫香的穆勒也是神色緊張,「小娘子?」
朱雀橫臂將他攔下,狠狠道,「你既然名勒,就要時刻記著懸崖勒馬,不然終有一日你要玩火**的!」
穆勒邪邪一笑,涼涼相道,「多謝朱雀姐姐教誨,小勒記下便是了。」
朱雀懶得再顧他,瞪他一眼,「哼」了一聲就急忙跑去追黃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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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妍一路哭著跑遠了去,邊哭邊想自己才來敖府第二日就遭此凌辱,可是越想越覺得委屈了,這一路自顧自的跑了來,卻是不知道自己又到了哪里了。
哪里才是回東園的路呢?
環眼四顧,陌生不識歸處。燒殘半堆柴,支起九頂鑊。院中獨一木,人影卻無蹤。
黃妍愣神,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當所向何之。
忽而隱隱听得耳畔有「吱啾吱啾」的聲響,轉眼一瞧,竟見兩根廊柱間栓了四根極細的繩索,而這四根繩索分別捆在了一只竹鼠的四條腿上,被綁成了大字型的碩大竹鼠,搖晃著唯一能動彈的尾巴,對著黃妍吱啾吱啾地瞎叫喚,似是在央她相救一般。
這般兀然闖入眼來的野物可是把黃妍給凜得不輕,黃妍一退,趕忙跑到院子里去了。
走到樹下,還回頭望了望那可憐的小家伙,真不知道怎的大冬天的它還能在這里出現的。看這院中支鍋搭灶的陣仗,可是卻要將它給烹了?
咦,那怎麼能吃得下去的。
黃妍蹙了蹙眉,恍覺嗅及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慌恐之下,轉眼看見樹下有一灘血跡,雖無溫度,卻還新鮮著呢。駭得黃妍趕忙退開了去,驚悸地望著樹下的血,不望不要緊,再這麼一望,乃發見那血正是從樹上滴落下來的。
黃妍莫名,掀眸怔怔地對著眼前一樹枯枝瞧,看這光禿禿的樹除了有兩根主干貼著並生一處之外,再是什麼外物也沒有了,可哪里來的血呢?
狐疑之後,終于看了清明,眼前哪里是兩根樹干,分明就是一條巨蟒垂搭在樹干之上,淋灕的鮮血正是從那巨蟒的傷處流淌下來的。只因那蟒蛇顏色與樹身相似輕易辨不得分明,這才叫黃妍魚目混珠了一番。
待得黃妍再看了個清明之後,這廂腿都駭軟了,綿然再退,險些就癱坐在地去了。
卻有人從後頭攙了她一把,笑語盈盈道,「看姑娘特意走近了來瞧,還以為全然為討個新鮮的,卻不想見了這死物竟然就這般花容失色了。」
黃妍轉向那說話之人,見其朱顏玄發,面容秀麗,生得縴俏可人,乃一荊釵布裙耳。
見了人息,黃妍心中稍感平復,立直身子,有禮道,「謝謝姐姐。」
那年輕女子得了黃妍這一聲姐姐,笑得花枝亂顫,眉梢一挑,媚眼流波,嫵媚妖嬈不可勝描,「喲,姑娘可是折煞我了,我哪敢當您的姐姐呀?我那番痴心妄想啊早在當年就讓慧姑給罵過一次了。怎比得你天生狐媚,手段獨到,最是懂得人前如何討盡歡喜。」
這般出語不善,令黃妍深為尷尬,難以自處,「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那妖媚女子嬌嬌一笑,擺弄著滿身的瓔珞絲帶,挪開步子道,「從何說起?就從偃師夜宴說起,從東園喂飯說起,從昨兒夜里孤男寡女,顛鸞倒鳳,樂不思蜀說起!」
縴形一轉,一雙媚眼再度對上黃妍定定相看,眸光陰狠,笑容生冷。黃妍又怕又羞,明白過來她說的乃是自己同敖顯,便低著頭吶吶道,「姐姐誤會了,我們之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呵,我們?」妖媚女子一笑,抬手去勾黃妍下頜,「你倒說說,哪個我們呀?」
「嘖……」尚未觸及黃妍,卻突覺手上一疼,妖媚女子當即轉眼巡向那給予自己痛楚的源頭。
乃見是一身素服的雲仲緊張兮兮地出現在了跟前,盯著她,好不客氣道,「別踫她,你賠不起!」
女子面上一冷,旋即又笑,「喲,穆勒那個混世魔王都能把人家拽進懷里親得抱得,怎的我這個小女子還踫她不得了。」
說著,又要伸手去模黃妍的臉兒,雲仲大步進前,一把抓住那妖媚女子的手腕,冰冷著臉道,「休要放肆!」
妖媚女子不悅,眉目森冷,「你敢教訓我?」
「誰總想著興風作浪,我雲仲就教訓誰!魅姬娘子,你好自為之!哼!」話落,雲仲狠狠甩開她的手。
轉身向黃妍柔聲道,「黃妍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下回要再想逛園子,告訴細妹一聲,讓朱雀領著你來才好些。」
黃妍見了雲仲,相熟之下也覺心間平泰,乖乖地點了點頭。
雲仲再欲啟口,卻听魅姬續話道,「呵,雲二爺可是抬舉魅姬了,魅姬哪里有那個本事興風作浪呀?也不知道真有那能耐的倒究是誰,才一來府上,就引得主公屋里鬧鬼!」
「魅姬,你夠了!」雲仲見惱,一雙平素寡淡的眸子,轉身陰厲地瞪視著魅姬。
魅姬也是毫不退讓,「怎麼,我才道出實情,你就不想听了?」
「你……?!」
雲仲正要放狠話警告她一番,話尚未出口來,忽察耳畔陰風乍起,一道猛勁突然襲來,他白衫一漾,趕忙掀袍一閃,疾速避離。
魅姬亦拂袂遮面退下一旁。
倏听為自己罔顧的黃妍一聲輕呼,雲仲驚慌望去,但見一綹白絲如藤蔓靈蛇一般纏上了黃妍縴細白女敕的項頸,那愈漸收緊的力度,令黃妍難以承受,只好跟著揚起螓首,眉目間所現的驚悸痛楚,一分未漏。
雲仲巡目望向游廊內的白絲源頭,眼前所見,分明是華發三千,內中立著的卻乃一柔媚女子,一襲黑衣,赤金瓖邊,黑甲削長,屈指類爪,眼神狠戾,面若冰霜。氣場之宏大,竟是比凜凜冬雪還要冷上幾分的。
這華發三千,正臨風而立的柔媚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敖府里赫赫有名的「白發紅顏」穆修羅。這修羅娘子身懷一絕,技號「白發三千丈」,那發是嗜血的,白發一出,未曾見血又豈能收回?
雲仲可是駭得不輕,當即央道,「穆姐姐手下容情啊。」
穆修羅恍若未聞,只陰冷著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視著被自己困束的黃妍。
黃妍心下驚駭,項頸被那白發緊得生疼,似有人掐著一般,令她吐息困難,一張美麗的臉孔因血脈不暢,當即漲了通紅。
神思卻尚清明,還能听雲仲緊張萬分地與那白發女子道,「穆姐姐,黃妍小姐是主公的客人,是不一般的客人,初來乍到,對我們敖府不甚明了,這才會出來走動走動的。不知道哪里冒犯了穆姐姐,還請穆姐姐看在主公的面上,大人大量,海量汪涵吶。」
雲仲告饒期間,朱雀和那混世小魔王穆勒正巧先後一道尋了來。
朱雀大驚失色,當即驚呼出聲,「穆姐姐不要啊!」
穆勒也是莫名,「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