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陽之戰•佛緣 第二十六章 約法三章Ⅰ

作者 ︰ 孰不依

靖雲觀觀主張良托弟子送信到十方大普門禪寺,同時也令弟子將消息傳遞到佛桑香界。

血魔哀章投靠「九重門」這個神秘組織,大大出乎淨瓶師太意料之外。數百年來,淨瓶師太一直與血魔哀章交惡,欲除之而後快。從今而後,哀章有玄鶴洞洞主西門君惠、白帝宮女主人鬼母作為依仗,如此一來,他年踫到血魔哀章,能否出手,只怕不得不再三掂量。

西門君惠、鬼母都是成名已久的名門大派一代宗師,實力非同小可,輕易得罪不起。

淨瓶師太念及前些時日剛剛下山的陰麗華等三位弟子,頗感憂慮。如果她們貿然與哀章交手,觸犯「九重門」,落入西門君惠或鬼母之手,到那時只怕傾靖雲觀、十方大普門禪寺和佛桑香界三派之力也未必能夠救出她們!

淨瓶師太越想越不放心,便與麻姑商議,執意下山去尋找三位弟子,以免落入邪魔之手。

淨瓶師太到了長安,還沒有找到陰麗華等人,倒先是踫到了十方大普門禪寺的悟真、悟玄兩人。

悟真被血魔哀章所傷,雖無大礙,但功力大受影響。靠悟玄攙扶著穿街過巷,偶爾踫到傷處,還呲牙裂嘴一陣叫喚。

淨瓶師太仔細打量了一番,知道僧人被血魔哀章所傷,便迎上前去,道︰「這位檀越,好象是被血毒之類所傷?」

悟玄抬頭看了一眼,心下一怔。悟玄未曾見過淨瓶師太,眼前這個道家打扮的中年師太仙氣逼人,讓人心生敬畏,莫非就是淨瓶師太?

悟玄不敢貿然開口,便趕緊合掌道︰「師太不知如何稱呼?在下是十方大普門禪寺玄空大師門下弟子悟玄,這位是師兄悟真。師兄這番模樣,是因為前些日子在咸陽地界被一個操西蜀口音的怪人所傷……」

「哼,果然是血魔哀章做的好事!」淨瓶師太未待悟玄說完便怒哼了一聲。悟玄小心翼翼地道︰「師太好象熟悉這個血魔哀章,莫非師太就是……」

淨瓶師太略略擺擺手,道︰「你等不用猜,我就是佛桑香界的淨瓶師太。十方大普門禪寺是名門正派,‘瘦佛’玄空更是名揚三界,本人早就想前往拜訪。今日有緣得見兩位,還請代向尊師問好!」

悟真、悟玄一听,果然是佛桑香界的淨瓶師太,又趕緊合掌行禮︰「晚輩不識前輩尊顏,未敢見禮,望前輩寬恕!」

淨瓶師太四下打量了一下,見附近有一處破敗的驛舍,便道︰「你倆且隨我來。」

淨瓶師太將悟真、悟玄引到驛舍中,讓悟玄扶悟真坐下。道︰「悟真師佷只是吸入了血毒腥氣,沒被血毒沾上,已是大幸。如果被血毒沾身,又解毒不及,就會很快化為血水。本人隨身攜帶赤松子的水玉散,正好可以為悟真師佷去毒。悟玄師佷,且將水玉散替你師兄服下,我為你師兄運功療傷。」

悟玄忙遵命接過水玉散,就著一碗清水讓師兄服下。

淨瓶師太在悟真身後坐下,雙手向悟真雙肩一搭,閉目運氣,不多時悟真頭頂便飄出一縷帶有惡腥味道的黑色霧氣,慢慢飄散在空中!

一柱香功夫過去,淨瓶師太收功站起,道︰「悟真師佷身上的血毒之氣已被逼出。再過一個對時,全身功力便會恢復如初。」

悟真此時已經大感輕松,忙不迭地站起身來對淨瓶師太謝道︰「多謝師太施以援手,晚輩感激不盡!」

悟玄將血魔哀章等人運送「禹王九鼎」之事一五一十告知淨瓶師太。淨瓶師太听完沉默許久,嘆道︰「西門君惠等人處心積慮,網絡人才,成立如此強大的‘九重門’,又四處尋求天命神器,看來,‘九重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恐怕是想在三界之內醞釀一場空前的浩劫啊!」

悟玄道︰「我師兄弟奉師父之命打听‘禹王九鼎’的下落,不日將回十方大普門禪寺復命。晚輩斗膽,還望師太有暇赴禪寺小坐!」

淨瓶師太回道︰「你等回到十方大普門禪寺,請轉告玄空大師,數月之後宛城方向必有重大變故,屆時請玄空大師多加留意!」

悟真、悟玄合掌道︰「多謝師太,晚輩定當稟報師父,早做打算。如無差遣,晚輩就此告辭了!」

西門君惠、鬼母、哀章等人押送九具大棺到了長安城郊。早有謝花六、辛當等人秘密調遣了一批羽林衛迎候,趁著夜色偷偷轉運大棺前往城中。

西門君惠與鬼母早在成立九重門之初就商議,在「敦學坊」地底下數十米深處,挖掘一條通道與秦始皇那座龐大的地下藏兵洞相連,作為九重門總壇。不過,這座地下藏兵洞與秦皇陵地宮相比還是小了許多。

九重門整治這座藏兵的地宮前後耗時一年有余,前些日子剛剛整修完畢,沒想到馬上就派上了用場。

夜色中,在西門君惠、鬼母調度下,數百名羽林衛悄無聲息地將九具大棺抬進敦學坊,又換了另一撥人將九具大棺秘密轉入地宮。

一個時辰過去,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敦學坊又歸于平靜,自始至終沒有驚動附近一戶民眾,連看家護院的貓狗都不曾吠一聲。

在此之前,謝花六早就按照西門君惠的吩咐在周遭施法,屏蔽了附近民眾的耳目。是以雖咫尺之遙,周圍民眾卻一無所知。

雖說長安民眾一無所知,但並非真的就沒有人看見這一幕。

悟真、悟玄離開驛舍後,淨瓶師太沒有立即離去,因為感到周遭的情形有些異樣,所以停下了腳步,暗中探查。

驛舍就在敦學坊附近不遠處。謝花六按照西門君惠吩咐布設迷障,蒙蔽尋常百姓尚可,但在淨瓶師太眼中就有些破綻了。淨瓶師太圍繞敦學坊探測了一圈,發現敦學坊被一股非正非邪、強大無比的法力守護。憑淨瓶師太的修為,居然也無非穿透這層迷霧!

就在淨瓶師太十分納悶的時候,謝花六等人引導九具大棺到了敦學坊前面。淨瓶師太何等身手,自然早就閃避在一側靜觀這邊情形。

等到淨瓶師太看見哀章、謝花六身後的青衣道人和老嫗露面,臉色不略變了變。心想能夠讓哀章、謝花六俯首听令的人物,九重門中也許就西門君惠、鬼母而已。顯然,今天夜里九重門的重量級人物都齊聚于此了!

隨後羽林衛抬著九具大棺進入淨瓶師太視野,淨瓶師太才完全明白過來。暗想︰「原來,‘禹王九鼎’就藏在這敦學坊!看來,這里就是九重門總壇所在了。沒想到西門君惠會將九重門總壇設在此處,掩人耳目。如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

九具大棺送進敦學坊後,敦學坊周圍很快就冷清下來。淨瓶師太估量自己無法闖入敦學坊詳細探查,留在此處已是無益,便悄然離去了。

西門君惠、鬼母、哀章、謝花六、辛當等人在地宮中圍著九具寶鼎你一言我一語議論不休,商議、爭論下一步的行動。

西門君惠對辛當道︰「辛大人,你曾經提議從幽冥界救出西楚霸王項羽,邀請項羽與我們結盟,這個主意極好。如今‘禹王鼎’已經到手,足以安頓項羽和他的八千子弟兵,招撫項羽的事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謝花六听了西門君惠的話,突然道︰「他娘的,幽冥界的十殿閻羅咱也不怎麼懼怕,只是那地藏王十分厲害,上次闖入幽冥界就被那老東西給堵了!」

鬼母道︰「看來,我們只能集中力量硬闖幽冥界了。以地藏王的能耐,或許能夠擋住西門兄弟,但要同時擋住九重門其他人只怕還做不到。西門兄弟,你意下如何?」

西門君惠道︰「也只好如此了。不過,在去鬼城平都之前,看來還得在敦學坊再設下幾道厲害的法咒。小弟隱約感到大略一個時辰前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曾經沖撞過我們在敦學坊設下的禁制,或許九重門總壇已經被人探測到了,我們絕不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紛紛拱手道︰「依屬下們看來,三界之中能夠撞破九重門禁制的人只怕廖廖無幾,門主是多慮了。」

西門君惠搖搖頭,道︰「只怕那些名門正派趁我們傾巢而出的機會,齊心協力上門挑戰。那樣,不僅敦學坊危險,‘禹王九鼎’也可能得而復失!」

西門君惠頓了頓,道︰「這樣吧,我們再合力將封印加固一遍。另外,右護法哀章、辛大人留下守護敦學坊和‘禹王鼎’。右護法‘血河魔幡’功法已成,威力非同小可,要勤加修煉。右護法的‘血河魔幡’加上我們設下的封印,就算那些名門正派聯手而來,也不會輕意得手!」

西門君惠轉頭盯著辛當,一字一頓道︰「辛大人留在這里,要多提醒右護法,如遇危局,只宜堅守不可出擊。巨毋霸巨堂主統領羽林衛,形勢危急時辛大人可向安漢公請求讓巨堂主領軍增援。不過,在長安城中,巨堂主最好不要召來飛禽走獸,以免引得全城騷動。」哀章、辛當拱手領令。

西門君惠又回頭張望了一番,道︰「水堂主回來了嗎?」一名九重門弟子上前回話道︰「水堂主按照門主的吩咐赴烏江多日,算來今夜即當返回總壇。」

西門君惠「哦」了一聲,又道︰「既如此,等水堂主回來,讓他即刻見我。」「遵命!」九重門弟子揖手作禮後退下。

西門君惠等水精奴回到敦學坊後,便點齊人眾離開長安前往鬼城平都,星馳電走,一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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