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宜鴻正說著,女佣上來笑說要吃早餐了,他清了清嗓子,「今後不用上來叫了,我們知道吃早餐的。」
「是,可是,太太要來的。」
「沒有什麼可是,我們會下去的知道沒?」費宜鴻低吼。
「是」女佣接過小鶴萱,小心的退去了。
「喂,干嘛沖女佣發火啊,大清早的,會讓人心情不越快的。」肖雨筠嗔怪他。
「她已經令我不愉快了,總是破壞我們的空間,萬一我們正在親熱呢。」
「大清早的,誰給你親熱,說了多少次了,女佣也是人,你這樣發火,已經令我的心情也不愉快了。」肖雨筠佯裝生氣的說。
「是,老婆大人,大清早的,何必破壞了心情,我已經記住了。走,下去吧。」費宜鴻陪笑拉起她的手。
肖雨筠佯裝生氣的甩開他,「好了,老婆,人家已經知錯了,不要得理不饒人嘛,走啦,誰說清早我們不親熱的。」費宜鴻說著在肖雨筠臉頰上發出一個夸張的響吻。肖雨筠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
汪安萱盯著費宜鴻一家三口的生活照,神情的眼眸從費宜鴻臉上移向肖雨筠,她嬌小依人的貼著費宜鴻,笑得那麼燦爛,那麼令人……心生怒火……而妒忌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天生理性細胞較少。
一朵花看另一朵花,恨不能自己就是那掐花的手!女人看女人,就是如此!孔子曰︰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撇開他孔老人家對女人的偏見不說,單單這句話就很片面!世上只有一種女人難養︰那就是惡毒的女人!
而此刻,汪安萱心中燃燒的心火,再一次被鵲橋邊的曉風吹拂;烈烈焰火又一次作出無能為力的掙扎,企圖把相聚的火種引向陰郁而蒙塵的冰雪飄搖的森林或者村莊。但此刻,誰又能知道盛開在她心靈里的孤獨與絕望,是一堵無法穿越的城牆,是天際的銀河被愛的幽恨擊落在人間……
誰是她千年前夢中的尋覓?誰是她今生唯一的等待?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也許情深緣淺,也許造化弄人……
人生,不止初見,轉身後,各自天涯,滄海桑田。
天黑天亮、人聚人散,誰是她的解語花?誰又在欠誰幸福呢?
笑無情,嘆薄幸。被遺忘,是她皆不能逃月兌的宿命!
周二,費宜鴻該是安坐在他那間寬闊的辦公室里忙忙碌碌吧,肖雨筠,她該是戴著小鶴萱又去了貝比洗浴中心,看著他燦爛的笑臉,看著他嬌女敕的肌膚,看著他快樂的長大……而這一切本應該是屬于她的……造化弄人啊……
她沿著亙古不絕的愛之路找尋藍天白雲外的歸期與遺落的思念,仿佛沙漠中尋覓水源或者綠洲的駱駝一般,她怎能接受費宜鴻給她的一切,只不過是陽光中的海市蜃樓——即使她再一次生出青鳥的翅膀也無法企及!
而此刻,她怎能不知道——荒野中燃燒的篝火,是一種死亡般的誘惑。濺濕了的頹廢的羽毛,感動不了呆滯的眼楮。
汪安萱點燃一支煙,手,在這端,火苗在另一端!寂寞,孤寂,妒忌,仇恨,在通過一支煙的距離到達終點。
看著煙絲漸漸變白,一截一截的斷落。就這樣一個人,沉沒于無休止的掙扎。然後,在煙滅後等待生命的另一個輪回。
明知道繼續下去,只有毀滅,她卻還是如此的渴望。因為她把它這短暫的瞬間當成了一段潮起潮落的愛情。是一種等待的心痛和一生的遺憾。讓灰色與黃色百般糾纏,迂回盤旋,等待風將它們驅散開來……
……
費太太慵懶
的臥在沙發里看連續劇,看到一個小孩哭得很慘烈的鏡頭,她忍不住用紙巾試了試眼淚。
高八倍的女音使喚著女佣,給她倒一杯水來,女佣一邊應著,一杯余香裊裊的香茶已經放在了費太太的面前。
女佣轉身,被費太太問住了︰「少女乃女乃,還沒回來嗎?」
「回太太,還沒呢,應該快了吧。」
「真是的,這麼大熱的天,非要帶著我的寶貝孫子去外面受洋罪,在家里洗澡難道還洗不干淨。」
「少女乃女乃說,那些專業的按摩師水準可高了,她也正在學著如何給嬰兒按摩呢,會了就不用去了。」
費太太想起了孫兒那張可愛的笑臉,也是,她也覺得自己的孫兒比任何人家的貝比都更聰明些。
「怎麼這麼熱,把空調的溫度再調調。」費太太扯了扯冰絲料的圓形衣領。
「太太,已經調到了最低度數,沒法下調了。」
「哦,知道了,你去吧。」費太太看了看窗外的天氣,烈日的周圍布滿了雲彩,應該快要下雨了,要是能下一場雨就舒適了。
……
費先生正在為一批貨的索賠而鬧心,他即將通知兒子費宜鴻,召開一個臨時的有關部門的會議,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他拿起電話正要撥費宜鴻的電話,電話鈴聲卻搶先一步的響起,這令費先生心里縮了一下。
「老爺子啊,不好了,兒媳出事了……」
「什麼?……」
「車子好像被撞了,我們的寶貝孫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費太太顫抖的哭聲焦急的響在費先生耳邊,「老爺子,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可要挺住啊……老爺子!老爺子!……」
費宜鴻火速奔向父親的辦公室,只見費先生堆成一團坐在辦公桌的地上,叫他的時候連言語也不能了……費宜鴻心如一團亂麻,突然之間,好似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