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安萱點燃一支小綠摩爾,她用手指量了量煙的距離。兩寸而已,似乎很短。
一直覺得費宜鴻跟她也只有一支煙的距離,當點燃一根煙的同時他會一點點靠近,並如約來到她的身旁。
當熱情燃盡,他還是他,她卻已不再是她,因為,她依然只記得初遇他時的良辰美景。
淚,最終沒滑落,她知道她已無淚。
每一層空氣里都有煙的氣息,如思念在心湖上一點點蕩漾。從一縷到一團,從清晰到模糊。慢慢散去的是無邊無際的寂寞……
汪安萱看著煙霧在瞬間翻騰,直至變成灰燼。指間的余溫慢慢游離于心間。忽閃的感覺就象她時起時落的心情。
她心疼起煙生命的過程。短短的十分鐘,從一個頂端開始到另一未端終結。慶幸有煙蒂的存在,因為她害怕無影無蹤地消失,就如在夢的邊緣忽然找不到他的蹤跡。
她曾刻意地留意過煙灰的顏色,是蒼白的灰,但沒有很痛。
她倚窗而立,用一支煙的時度,去想念一個人。當然,也會用一支煙的短暫,滿足她片刻潛藏的心癮。而後,悠悠然地朝向夏日暮色中的窗外,淡淡的煙霧里輕載的是她所有的相思!
南方,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都市,這里有汪氏公司延伸著的蓬勃的生命,汪筠昊讓愛女萱萱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他希望女兒在另一個沒有費宜鴻的空間里生存,並盡快忘掉他,距離是最好的隔離劑,然,汪安萱卻一絲一毫也不曾把她心愛的費宜鴻忘記過……
愛上不該去愛之人,結局惟有悲涼。
只是,倘若愛萌生,又有什麼可以禁阻?明知愛他是何等危險,卻無力將愛滅熄。她在流失的時光里迷醉,為愛,她不顧一切。他曾給的那些美好瞬間,可供她在每個清冷的日子取暖。
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此是愛情的美,亦是愛情的悲。
可是人生,為什麼不能只是初相遇?
是誰人在訴說著愛情?那種致命的病毒,總讓人心甘情願的被感染,然後,生不如死的痛,痛痛痛。
夜,靜的唯一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汪安萱開始喜歡上了黑夜,喜歡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任那思緒胡亂飛揚,回憶著以前,幻想著未來,做著種種荒誕而離奇的噩夢,抑或者是美夢,當睜開眼楮時,面對的卻依然是蕭瑟的黑夜,感受的也依然是無際的虛空。
花開,花謝,生死,死生。
最是不願翻,時光這本舊書。
愛了,痛了,傷了,厭了,倦了,累了,不知所措了,找個角落,躲起來,療傷了。
心粘好了,又放進去了,一不小心,又裂開了,又糊涂了,又吸著氣抽著絲的痛了,又,哭了。
循環往復,欲了難了。
把心徹徹底底的淹在了漠漠紅塵,泡兒也沒鼓起一個,腸斷肝傷,走不出來,一天又一天,,或是面無表情,游離人世,萬事皆不入心,又或是和酒成歌,點指成媚,笑著紅塵,終是,浸在自己的傷痛里上不了岸,不知世上何日。一個空殼兒頂著半縷魂,托著以淚作墨的筆,記下一句又一句斷魂的詞,淒涼結成的線,縫不合,心上的疤。
情字斷魂,傷煞人。
痴的債。
心上秋,自尋愁?
紅塵太薄,一看就破。
一天,又一
天。
一年,又一年。
生在夢里,活在前世。
昨世前日,不能憶不敢想的往往事事,坐下思量,心上微痕,人這種動物,本就適合做忘情之物,明白,卻做不到的人,太多……
……
肖雨筠早晨醒來,睜開眼楮,窗簾外格外明亮。拉開窗簾,陽光撲面而來,照得惺松的眼楮幾乎睜不開。呵,天終于晴了。
有一種女人,如書,大方而有涵養;如燈,明亮而又智慧;如樂,溫柔而又養神!這樣的女人何止百里挑一,其實,萬里也難挑一!
而肖雨筠就是費宜鴻心中的寶,是他今生最最心愛的女人,是他幸福的小妻子……
小鶴鶴伸著懷抱要費宜鴻抱抱,費宜鴻把兒子從肖雨筠懷里接過來,抱在懷中逗他玩兒。
父子二人很是熱鬧的說說笑笑,當然,說的是費宜鴻,笑的小鶴鶴,肖雨筠在整理著床鋪,臥室里一片其樂融融。
「小鶴鶴,小寶貝!再給你添個小妹妹要不要?」費宜鴻用臉上的胡須曾小鶴鶴的女敕嘟嘟的臉蛋,小鶴鶴癢癢的咯咯亂笑。
「又說胡話了,就一個小鶴鶴就夠我們受的了,我可不再打算要孩子了。」肖雨筠一本正經的說。
「說真的,我最最喜歡的還是有個女兒,以後吧,如果有可能……」
「打住,甭想啊,折騰出一個孩子來,男人只需忙活幾分鐘的時間,而女人則是痛苦深淵的開始,子女是父母的心債,這話一點兒不假,太累了,我是說心太累了,難道你沒這種同感?」
「可是,我還是想有一個女兒。」費宜鴻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
肖雨筠只想了一秒鐘,笑說,「我明白了,人說如果一個男人有了一個女兒,那一定是前生有一個女人愛他入骨,今生做他的女兒來討回前生所有的愛。你是不是前生里,有個愛之入骨的女人在你的思想意識里作祟噢?」
「小甜心,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有,那個女人也一定是你,對我而言,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做我的老婆,做女兒……不好……我怎麼跟心愛的老婆甜甜蜜蜜、相濡以沫……」
凡葉心真誠希望親們能留下腳印!就算是給小心一點小小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