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者 第三章 分離

作者 ︰ 青山斷流水向西

一覺醒來,道格感覺渾身酸痛。茫然四顧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在熟悉的家里。雖然在第一時間經過了牧師的治療,但是畢竟年幼,身上的傷還是沒有好完全。這會全身正疼的厲害,喉嚨又干渴難受。于是撐起身子,披了件衣服,向房間外走去,想尋找點水喝。

剛走出房間門,就看見卡奇在院子里面,正認認真真的練著拳。卡奇比道格大一歲,所以已經在城里的學院里面上了一年學。在當初進入學院,新生測試的時候,很遺憾的沒有發現魔法的天賦,于是就只能學習斗氣了。雖然沒有被測出有魔法天賦,但是卡奇一點也沒有什麼失落。畢竟魔法師在這個大陸來說實在是太少了。那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經過一年學院的學習,卡奇這一套拳演練下來,還是有模有樣了。稚女敕的臉上帶著極度認真的神色,顯然也是知道了道格受傷的經過,收到刺激了。道格和卡奇從小就經常在一起玩,尤其是幾年前,當道格的爸爸救了卡奇的爸爸之後,兩家的來往更加密切了,兩個小孩在一起玩耍的時間就更多了。而昨天看著自己要好的朋友,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並且听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就顯得異常的憤怒。但是卻出奇的沒有像其他小孩一樣的吵鬧,反而是越發認真的練習起斗氣了。

此時的卡奇,在演習完一套拳之後,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可見其認真的程度了。當看見道格走出來時,也顧不得休息了。直接就走上前去,一把扶助了道格,並且關心的問道。

「道格,你怎麼出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快回去躺著再休息一會,我這就去叫我爸爸來看看你。」說著就要攙扶虛弱的道格回房間休息。

「我只是有點口渴,出來找點水喝。」道格輕聲的說道,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道格,就被卡奇強行給扶回了房間。

「好了,好了。道格你就先躺著休息吧,我馬上就給你拿水過來。不然我爸爸知道你自己起來去弄水喝,那還不得揍我啊。」把道格扶到床上之後,立刻就轉身出了屋子。

沒過一會,卡奇手里端著茶壺,領著一個中年大漢進了房間。來人真是卡奇的爸爸恩蒂,恩蒂比道格的爸爸要壯一些,身上的肌肉更加突出,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一到很明顯的傷痕。那就是三年前,在進入魔獸深林打獵的時候,不幸遭遇高級魔獸,被魔獸一巴掌給拍的。當時幸虧道格的爸爸愛德,恰巧也在附近打獵,才救回了他一條命。

「恩蒂大叔,我……」道格看見恩蒂大叔進來,掙扎想要起身。不過恩蒂一見道格想要起身,快步向前,一把扶助了道格,並讓他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

「不用起來了,道格。你現在還很虛弱,就躺著好好休息吧。」

「恩蒂大叔,我怎麼會在你家呢?我爸爸媽媽在哪啊,怎麼沒看見呢?」

「你爸媽走了。」

「走了,去哪了?為什麼不帶上我呢?」說著,道格已經帶著哭腔了。

「孩子,不要哭。你爸媽在走的時候托付我好好的照顧你,他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很危險,帶上你不合適。而且你現在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跟著你爸媽,肯定就會東奔西跑,就不可能得到有多好的學習環境。你爸媽也是為了你好,知道嗎孩子?」

很危險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帶上他。此時此刻,道格的腦子一直縈繞著這兩句話。又一次讓他認識到了,實力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沒有實力,不僅僅會被欺負,甚至連簡單的想要和家人在一起的資格,可能都不會擁有。又一次在心里暗暗的發誓,將來一定要成為強者,那樣才能不被欺負,才能幫助那些弱小的人群,才能和爸爸媽媽相守在一起。此刻道格的臉色顯得異常的堅毅,心底深處產生了一股不屈的意志,成為強者。

「好了道格,你好好休息吧。盡快養好傷,也好和卡奇一塊玩耍。」道格的神色,恩蒂一眼便看穿了。見到道格不說話了,只好先叉開話題。

對于道格,恩蒂還是比較喜歡的。從小的就懂事,聰明。三歲認識字以來,最經常做的事就是看書,只在很少的時間會和卡奇一起玩耍。但是畢竟道格才七歲,這麼小他爸媽就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對此,恩蒂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愛德夫婦也沒有說要多久會回來,只說讓他幫助照顧道格一段時間。對于救命恩人的拜托,恩蒂是一口就答應了的。因為道格很听話,不會其他孩子一樣調皮,而且,照顧道格也不過是家里多加一雙碗筷而已。

在愛德夫婦臨行前,拜托他照顧道格的時候。本來想要給恩蒂一筆錢的,可是恩蒂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說是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照顧道格也費不了幾個錢,你還給我錢,這不是打我的臉麼。沒說什麼,愛德夫婦只是在深深的注視了一眼道格之後,就轉身默默地的離開了,誰也不知道這一別,差點成為了永別。

「道格,道格。走,我們今天出去玩,到小河邊去。」卡奇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此時的道格也已經起床了。精神明顯比前面幾天好多了。經過幾天的休養,身上的傷勢也好差不多了。所以卡奇才會來,邀請道格一起出去玩耍。

「卡奇哥,我今天想回家看看。」看著走進屋里的卡奇,道格低聲的說道。

「好啊,等去了你家。我們在一起去河邊嘛,反正從你家後面的小樹林里面穿過,可以更快的到河邊的。」沒有多想,卡奇一口答應了下來,但還是不忘要去河邊玩耍的事情。

也難怪,現在是六月份,正是一年只中最熱的一個月,到河邊玩耍是很多小朋友都很願意的事情。而且卡奇和道格也有將近半年沒有在一起玩過了,還是有點懷念的。現在這兩個小孩,都已不在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因為他們心底深處,都存了要變強的希望。

「嗯,好的。」道格也沒有想那麼多,畢竟他也已經好久沒有和卡奇一起玩過了。記憶中,從卡奇開始上學開始,這種機會就越來越少了。因為卡奇在不遠的城里上學,但是往還都要一天的時間,所以很少回來。而他呢,更多時間就用在了看書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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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熟悉家,才幾天而已。就已經蒙上了淡淡的灰塵,心底莫名的有一種感傷。眼眶有點紅,但是卻沒有留下淚來。因為他爸爸從小就教他說,好男兒,流血不灑淚!而且,要成為一個強者,眼淚是沒有用的。這一切的一切,更加的堅定了道格要成為一個強者的心理。

「好了道格,我們去小河邊吧。」看著道格有點泛紅的眼楮,卡奇也知道他肯定是想爸爸媽媽了。于是開口,轉移道格的注意。

「嗯,好的,我們走吧。」道格隨聲附和道,狀態有點低迷。

「道格,給你說哈。在我們班上有一個小屁孩,都八歲了還尿床。有一天上課的時候,那家伙因為起床晚了,居然穿了一條濕褲子來上課。大家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異味。哈哈哈哈……」是看出了道格情緒不怎麼好,所以卡奇就給道格講一些笑話趣事,想逗道格開心,說著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呵呵。」道格雖然情緒不怎麼好,但是看著卡奇如此的逗他開心,也還是配合著,笑了一聲。

「嘿嘿,還是這個叫米特的家伙。在宿舍的時候,他睡人家上鋪。一天晚上,在他下鋪的家伙,迷糊間,居然感覺下雨了。當時就感覺不對,在宿舍里面,就算下雨,自己也不可能被淋到啊!起身一看,米特這家伙又尿床了。隨後就把米特給胖揍了一頓,第二天就和他換了床位,也是第二天,米特的奇事就傳遍了整個學院。哈哈哈……」看道格還是沒有怎麼好,卡奇又接著講了好多笑話趣事。

「哈哈哈哈哈……這個米特真笨,都八歲了還尿床,我四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尿床了的。哈哈哈……」畢竟還是小孩子,在幾個笑話之後就忘記了之前的悲傷,開懷大笑了。也不負了卡奇的一番努力。

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穿過了小樹林,來到了小河邊。在經過小樹林的時候,還很有興致的玩了會捉迷藏。但是不管是誰藏,誰找,都是很輕易的就被對方給找到了。或許是因為他們對這個小樹林太過熟悉了,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對于對方的習慣很了解。

天氣炎熱,兩個小孩一到河邊,就迫不及待的丟掉身上的束縛,跳進了河里,盡情的嬉鬧。河水不深,很清澈;也不寬,才五六米左右。但是容納下兩個小孩,還是綽綽有余了。在河里,兩個人又開始了相互追逐,甚至還玩起了潛水,看誰能在水里憋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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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還是去旅館吧。這荒郊野外的,說不定有什麼小動物出現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在後面輕聲的提醒到。

「不嘛,麗莎阿姨。在旅館里面洗澡,不覺得太壓抑了麼。在這小河邊,周圍又沒有人,而且旁邊還有一片小樹林擋著,肯定不會有人發現的。麗莎阿姨,我就要在這洗。」小女孩粉嘟嘟的臉龐,大大的眼楮清澈如水,精致的五官,一看就知道,將來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小姐,可是萬一出現什麼不太友好的動物怎麼辦啊。」對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麗莎實在是發不出火來,反而一再柔聲細語的提醒,希望這個小姑娘能夠改變注意。可是這一切提醒,好像都沒有什麼效果,因為這小姑娘依然,快速的向前,歡快的跑著。

「我相信麗莎阿姨,是不會讓那些小動物接近我的。對嗎,麗莎阿姨?」睜著大大的眼楮,無邪的看著麗莎,很是認真的問道。

「嗯,是的,貝拉小姐。可是……」麗莎有些無奈,每次貝拉出現這個表情,麗莎都會毫無辦法,對于貝拉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會一一答應。

「呵呵,我就知道麗莎阿姨最疼我了。」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似乎是又一個小陰謀得逞了,歡快的向小河邊進發。

河水靜靜流淌,偶爾泛起漣漪。讓到此的人都忍不住的,都想下去暢游一番。

貝拉來到河邊,月兌衣、跳水,動作一氣呵成,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咚的一聲,就進入了小河,如一條歡樂的美人魚,開始在河里游來游去,還不時的望向岸邊,對著麗莎揮手,似乎是叫麗莎也一起來享受這盛夏的河水。

就在貝拉游得正高興的時候,突然在河水的中間冒出了兩個小小的腦袋,沒錯,他們就是卡奇和道格。一道劃破長空的驚叫,瞬間穿過在場幾人的耳膜,讓道格和卡奇不得不捂住耳朵。

「你們是誰,為什麼偷看我洗澡?」貝拉很生氣的問道。

「什麼?頭看你洗澡,明明我們先到的好不好,應該說是你偷窺我們才對。」看著眼前可愛的貝拉,道格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應聲而出了。

「兩個流氓、無賴、壞蛋,偷看人家洗澡,還不敢承認。哼……」貝拉听了道格的話之後,反而更加的生氣,對于偷看自己洗澡的兩個家伙,直接以自己知道的最壞的名詞加以定義了。

「你才是野蠻、不講道理、不懂規矩的小丫頭,都不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麼?」道格雖然被小姑娘罵了,但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可還是不假思索的,與之針鋒相對了,而且言辭也更加犀利了。

「什麼,我野蠻、小丫頭,你就是一個流氓、無賴,你們都是。」貝拉的被氣的不輕,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呵呵,好了,野丫頭,我們已經沒有因為你偷看我們洗澡而生氣了,你也不用委屈了。反正我們誰也不吃虧的,你看了我們,而我們也沒怎麼看到你,就兩清了吧。」見言語上佔了上風,小道格反而得寸進尺的說道。

「流氓、壞蛋。」

「野丫頭。」

……

兩人在這吵得開心,旁邊的卡奇就像是多余的一樣。可是當他看見貝拉第一眼開始,整個人的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麗莎見貝拉小姐,在河里居然和兩個小男孩吵了起來。也沒多想,抄起貝拉的衣服,一步就跨到了貝拉的身邊,並給貝拉披上衣服。將其抱了出來,然後飛快的離開了。

見貝拉已經被人帶走了,這時道格才想起旁邊的卡奇。于是回過頭來,還真是不看不知道啊。只見卡奇雙目呆滯的望著剛才貝拉身處的地方,渾然不知人已經走了,甚至嘴角還帶著點點晶瑩。

很快兩個人也穿好衣服,離開了。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卡奇一直被道格調笑的,而卡奇也只能紅著臉,無言以對。

在很多年後,卡奇初見貝拉的這一幕,常常被道格提起。而每一次,在卡奇被調笑過後,兩個人總是會鬧成一團。兒時的童真,總是帶給人最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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