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搖曳的百合 長安的冬天(5)

作者 ︰ 安徒街上我在想你

柯佩做了一個,一個冗長而華麗的夢。

夢境中央——

漫天飛舞的雪花,像是一個個固執而任性的孩子,拼命地刺穿那一片迷迷茫茫的雲層,以及天上望不到盡頭的大霧,終于風塵僕僕的降臨了人間。這一下子竟然全都放開了。頑劣的旋舞著,玩鬧著。不是將雪花吹在女孩子錦緞一樣的烏發上,就是塞一團積雪到一個個縮的低低的脖子里。讓那些愛好漂亮的女孩兒好不生氣。

偶爾有哪些比較淘氣的孩子,抄起它們就往空著扔,它在墜落的那一瞬間還不忘鑽進人家的袖子里,衣領里……看著他們都得瑟瑟發抖,心里好是開心。

鏡頭旋轉,那些頑劣的孩子突然消失了,幾乎他們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兒,嘟著個滿是嬰兒肥的小臉,默默的走在雪地里,眼里滿是孤獨與無助,稀疏黝黑的長發在風中絕望的舞蹈著,像是在述說這些什麼?

瞳孔放大,小女孩兒綴有青痣的眉心,緊縮。口中喃喃道,姐姐哪兒去了呢?再不回來,媽媽該罵我了!

突然有一個稍大一些女孩兒,依舊是素色的衣服,連款式都是一樣。輕輕的走了過來,嘴角微微的上揚著,似乎是要搞什麼惡作劇似的。躡手躡腳的,走著,幾乎要踩到小女孩兒腳後跟了,突然她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女孩瘦弱的肩。

小女孩兒像是給電擊了一樣,驚恐的跳了起來。

女孩兒看到這情景,笑的是前俯後仰,幾近撒手人寰。

小女孩兒慍怒的看著女孩兒,胖嘟嘟的小臉因為氣憤驚恐而憋得通紅,像是熟透了隻果一樣,讓人忍不住要上去咬一口,解解饞。

女孩兒看著小女孩的樣子,越發的笑得歡暢了。

小女孩兒委屈的看著女孩兒,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像是蓄滿了淚水。

女孩也就忍住了笑,走過去抱著小女孩兒,笑呵呵的說沒事了。我們再玩會兒。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著小女孩兒依舊是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女孩兒終于還是又一次爆笑了出來。

小女孩在眼眶打轉的眼淚順著長長地睫毛洶涌而下。

……

頭頂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著,像是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凌空開放,源源不斷。

女孩兒高興地在雪地里旋舞著,夢靨一般。

小女孩顧不得臉上蔓延著的洪流,痴痴的看著女孩兒的裙擺上飛揚的雪沫子,眼里滿是傾羨。

突然間,小女孩兒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也開始在張開雙臂,旋轉著,旋轉著……

空氣中到處都是布料摩擦的聲音,以及雪花和衣服,肌膚,頭發撞擊的聲音。

時間恍惚間停止了流動,像是它從來都是靜止的一樣。

……

暖暖的陽光斜斜的從窗戶照了進來,打在了柯佩白若蠟紙的臉上。

卷曲的睫毛,長長地舒展在眼瞼。

粉紅的陽光在長長地睫毛上灑下了淡淡的光粉。有些晃眼。

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孩子,應該感謝造物主的仁慈了。

醫院的綠化帶依舊是一排排的雪白,像是一個個護士一樣,站在那里,似乎隨時都可以想需要幫助的患者伸出一雙有好的雙手。

雖然有太陽,但是空氣中寒氣,還是將很多人擋在了病房里。

醫院里,看起來除了行色匆匆的護士之外,也就沒什麼人了,醫生也少見的很。

雪似乎已經下了很久,而且還是很大的樣子。

即使偶爾有人玷污了那一片素淨,但還是沒有多少腳印子,好像是被剛剛下的雪給洗滌了吧。

陽光毫不掩飾的將一棟棟的建築物,斜斜的打在皚皚的雪地里。看起來那里就像是一個寒冷的冰窖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醫護人員匆匆的進了病房麼但是沒有呆多久,又都一路煙的出去了。

空蕩蕩的屋子里,除了白色,就是被陽光渲染過的粉色。

柯佩蜷在床上,安靜的像是一只熟睡的小貓。

突然,柯佩微微的睜開了雙眼,又是一片白色,又是濃濃的藥水味,真讓人崩潰。

眼楮犀利的掃了一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恍恍惚惚的,記得自己在廣場上,看一個視頻,然後腦子中就出現了以系列的影像。但是潛意識里,他總覺得那是自己生命中一部分,像是一直都存在過一樣,

然後,腦子疼的快要裂開了一樣,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柯佩微微眯著眼楮,似乎企圖在努力的想起什麼。

這是一個護士過來,發現了柯佩,興匆匆的跑過去,隱隱約約的听到她的聲音,那個女孩醒了!要不要通知家人來?

好吧,先去看看。

然後,門被推開了。

一陣冷風迅速鑽了進來。

柯佩將脖子縮進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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