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太陽的人 十三、比他還壞(三)

作者 ︰ 迎接太陽的人

伸手不停地模著下巴,看著他眨巴眨巴眼心里就有了主意了,坐起來也沒說話,只是沖著他笑,把他笑得直發毛。猛地站起來將他一腳踹倒,跟著過去膝蓋跪在他胸口,一把揪住耳朵說「你媽拉個頭,你跑這干啥,啊?我對象你也敢打主意、也敢過來插一腿,想死了是吧」。

王興國結結巴巴的說「哎,哎,大哥,誰是你對象呀」?

正好丁玉玲端著水過來,我接過水喝了一口說「就是她」。

「這她也沒說呀」王興國咧著嘴滿臉的沮喪,期期艾艾的說。

我抬手又抽了他一巴掌說「嘿,你這還有理了是吧,老子談戀愛還要向你打個書面報告申請一下麼」?

這時的王興國早就軟了,說︰「大哥,你、你、你撒手,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啥意思呀」?

「你放手大哥,我以後再也不來了,你放心」。

我松開他耳朵,手往後移抓著他脖子拍打兩下說「以後不來了就他媽的完了,據說你最近來的很勤呀,來折騰了有些日子了吧,把我這幫姊妹給嚇得不輕啊。就你說不來了就算過去呀,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那你說怎麼辦,大哥」。

「簡單,去,去校門口小賣部買糖,給你這幫姐姐們賠禮壓驚。還有,今晚老子沒喝痛快,順便弄倆罐頭買瓶酒,過來陪我喝點,也不枉咱哥倆認識一場,快去,滾。」

我起身又坐到床邊,看著還在地上躺著的王興國,厲喝一聲「還他媽的賴在那干啥,等著我教教你怎麼做是吧」。這一聲喊得王興國渾身一激靈,怕我再揍他,爬起來苦著個臉出去了。

看著他出去了,幾個丫頭才過來問「你們認識呀,他怎麼那麼听你的,看樣子好像很怕你呀」。

我把以前的事兒說了一遍,听完後,她們異口同聲的說「該,他這種人就該你這種人收拾。」

我听著這話別扭,站起來連連的打躬作揖說「姐姐們,你們這是在夸我呢還是在損我呢」。一句話說的幾個人都笑起來。

一會兒工夫,王興國提著東西回來了,買了一包糖塊,六瓶罐頭一瓶酒。我抓過糖塊往床上一扔喊「姊妹們,趕緊吃啊」。說著拍著王興國說「這是我這兄弟給你們賠禮道歉的糖,你們趕緊嘗嘗,要是不甜的話,讓他再買去」。

說完,拉過她們的箱子,把王興國買來的罐頭擺開。招呼丁玉玲找兩個缸子把酒倒上,我和王興國兩人又喝上了,一邊喝一邊點著他罵著。王興國被我罵的坐在我對面只是隨著我端杯,卻不敢去夾菜。

看著他這唯唯諾諾的熊樣,再想想剛才他沖進門時那狂勁兒,看看喝了半瓶,覺著對于他這種人只是罵一頓,吃他點不解氣。猛地站起來抓著王興國的頭發,把剩下的半瓶給他灌了下去,然後反手用酒瓶子給他砸破了頭,又把他踹幾腳,罵一頓,這才覺得像是完成了一部優美的作品似的,雙手拍打一下,感覺心中舒暢多了,高喊一聲「給老子滾,以後再在這里被我遇到,遇到一次打你一次」,把他趕了出去。

事後,姑娘們給我的評價是︰他就夠壞的了,沒想到你比他還要壞,吃了人家的還要打人家。

唉,我就沒想明白她們是哪頭的。

打跑了王興國,邱玉香就把我拉出來,告訴我,她姐姐已經和丁玉玲說了,她暫時沒有表態。其實,從剛才丁玉玲的配合上,我就猜想到可能邱春香說了這件事兒了。這件事兒我也沒放在心上,既然在學校呆著沒事兒了,咱也就不能賴在人家女生宿舍不走啊,就離開了。

在家待了沒幾天,覺得無聊啊,還不如上班有意思呢,就決定回去上班去。到了縣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韓月梅,想到這個幫我在母親面前裝了幾年的假對象、好姊妹,心里的感覺還是甜甜的,非常願意見到她。就想去她那里看看,順便要點酒。

到了那里,也沒用多說什麼,很有默契,給我灌了一瓶酒,留我吃頓飯。在我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封信。我問她是什麼,她說「玉香不是要給你牽線麼,你這人整天大大咧咧的沒個正型,我替你寫的信,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接過信看都沒看就塞進了懷里,感覺還是月梅體貼人,就是親姐姐也不過如此。回到隊上,拿出信來看看,分了兩份,一份是給我的,很簡單的幾句話,告訴我信封上郵票要倒著貼,再就是讓我把她寫的自己騰抄一遍。我看看另外的一份,是封求愛的情書。看看寫的很不錯,滿紙透著酸味,要讓我寫沒那水平。

其中有幾句話說︰自與你相見,可能是緣分使然吧,頓使我不能自拔,你的音容笑貌時時縈繞在我眼前,揮之不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真有相見恨晚之感……

看著這些話,我不禁笑出聲來,心里話我這人會有這想法?那還是我嗎?這不是拿我開玩笑麼。高興之余,拿著這封信在我同學之間四處諞。一時間這封信在我們幾個當中成了範本,相互傳抄。看看這封信快被翻騰爛了,這才好不容易搶回來。找來信紙想謄抄一遍。又一想,我費那功夫干啥,干脆按她說的弄個信封倒貼上郵票寄了出去。

沒過多久,收到了丁玉玲的回信,沒什麼特別的,答應交往交往看看,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心情。這段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中間也沒什麼情呀愛的。之後呢,又通過幾次信,也去過她學校幾次,不過很快就算過去。

原因很簡單,我和她之間不是一類人,我是個邋遢散漫自由慣了的人,而她屬于有文化的那種,我達不到她的要求。每次見面總嫌我穿著不利落、到了學校給她丟人,看我累了,就說我傻,是自己傻干自找的,我抽顆煙,就告訴我不利于身體健康啦、在宿舍別人嫌嗆啦,反正種種理由不讓。喝口酒呢,就告訴我別整天自己喝,沒意義,要喝就喝醉,但是要知道為啥醉,要醉的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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